是越来越炎热,有时不着急萧铮就趁着一大早出发。进通济渠就弃岸登舟,驿站早
已准备好四条大船,顺着大运河南下而去。
李泰和萧长宁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上船,看着运河上的来往的船只,站
到船头大呼小叫,不过没多久这两个小家伙就开始晕船。给两人在太阳穴抹了点万
金油让先回舱休息,好在萧铮他们用的是官船,比其他的民船要舒服的多,这要不
然还真够俩小家伙受的。
路上无话,二十日后到了扬州。
直到进了扬州萧铮才知道,这时的扬州叫广陵郡,包括了金陵、楚州几十个郡
府,难怪出发时长孙无忌告诉他,自己的行辕设在扬州,当还萧铮还想问为什么不
设在杭州,这幸亏没问,这要是问了丢人丢大发了。
船还没有靠岸,远远就看到码头上站了一片各色衣着的官员,既然人家知道行
踪了,那就别客气了。
下了船几十号大小官员躬身施礼说道:“下官见过大总管,见过魏王殿下”。
看到领头的人萧铮乐了,不是别人,正是应国公武士彟。
一问才知道,武士彟也是上个月被朝庭从蜀地益州调过来任扬州刺史,说了会
儿话之后萧铮看着后边也有个官员眼熟。这人看到萧铮在注意他很是礼貌地站了出
来弯要施礼说道:“下官扬州别驾许敬宗见过大总管”。
“我们光顾说话,把正事忘了”武士彟转过身把身后的官员逐一给萧铮介绍了下。
一问许敬宗才知道,这家伙自灭蝗升官之后调到中书省,干了没几个月就被房
玄龄连理由都没给就外放出扬州。
不可能是这家伙才华的事,肯定是老房看出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就直接从中书
省给踢出来了,好在房玄龄还算有点良心给他找了个不错的地方。
既然是接风,吃喝肯定是免不了,跟着众人走沿街而行,扬州果然是烟花似
锦,放眼望去运河里边的花船很多,都是雕阑画栋或是奢华或是简约风韵各不相同。
船上的一些女子的斜倚在栏杆上,就是看到这些官员也没有丝毫胆怯大声打着
招呼,尤其是看到公输若翊这种超级帅哥,路上经过的女子都停住脚步在看。
画船上的女子更是大声打着招呼,有些胆子大的从头上摘下首饰用手帕包上顺
着船上的踏板就跑到岸上,还没到跟前就被握刀怒目的玄甲军挡住了,不甘心地把
手帕隔着人群就向公输若翊扔了过去。
还有些更胆子大的,一边跟着人流走一边喊,惹得一些官员憋不住地想笑。只
是这家伙还是死板着个脸看都不看这些女人一眼。
“萧公你这侍卫真是人如宋玉,江南女子热情似火,你可让他提防着点”武士彟
开玩笑地冲萧铮说道。
转过头踢了公输若翊一脚说道:“你他娘的不理人家也就算,你看着人家扔你
的那些个首饰,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你拣着点,拿回去换点米也行,咱们几十口子
人,我养你容易嘛,钱都不拣,你傻呀”。
“有你这个财神在他会在乎这点小钱?这小子到了这烟花之地如鱼进水,凭他
这长相,就没钱那些个画坊上的“都知”都得抢着找这小子”边上的季纯笑着说道。
“一提钱老子就想起你扣我俸禄的事情来了,他去不去你又没那本事,替他操
那心干什么,让随从把地上值钱的首饰找找。问你一下,‘都知’是个什么玩艺儿”
萧铮向季纯问道。
戳到了季纯的痛处,公输若翊听到两人对话实在憋不住笑了,结果引来更多的
女孩子尖叫。
季纯瞪了萧铮一眼说道:“老夫要不是看你有王命在身,非把你扔到河里去不行”。
听这家伙一说才知道‘都知’是青楼中顶级倌人的称呼,原来就是头牌嘛,早说
不就行了。
被一帮子文武官员簇拥着走了没多久,到了一家很是豪华的酒肆,武士彟也没
客气落座之后对萧铮说道:“下官知你精于易牙之艺,不过这淮扬之地佳肴也颇
多,萧公也请品尝一二”。
菜一入口,萧铮感觉到虽有些清淡但却极是美味,难得来大唐这么久吃到一顿
可口的饭菜,两个小家伙吃得头都不抬起来。
果然,酒过三巡云板一响,丝竹声起之后舞女鱼贯而出,以萧铮来看这些个歌
女也就是中下之姿,但这些官员也看得津津有味。
迎接萧铮的官员见他虽是年纪轻轻却没有拿腔作势,纷纷上前给他和李泰敬
酒,萧铮也是来者不拒,就是敬李泰的酒萧铮都饮下去并回敬,一时间赢得个满堂彩。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黄昏时分送走了前来晋见的各路官员,武士彟和许敬宗
陪着萧铮慢慢向府邸走去。此时扬州城暑气已去,河中船坊皆点盏盏花灯,映得河
面五彩缤纷。
自隋以来民间就有“扬一益二”的说法,扬州城虽是历经战乱但是市面之上远比
长安城经繁华的多,就是路上走过担货提篮的下人也有不少穿着丝绸穿街而过,这
是萧铮自到大唐以来看到最为富庶的地方。
看到萧铮很是开心,武士彟也笑着说道:“扬州自两晋以来就没有宵禁之行,
晚上比白天还在繁华几分,萧公刚到此地,当地风土人情与长安大相径庭也实属正
常”。
“我在想如果这扬州城没有经历过战火会是个什么样子,这就要仰仗武公和延
族等诸公”。
两人连称不敢当,走了一会武士彟和许敬宗对视了一眼,只见武士彟说道:
“萧公,在下有一事要向您回禀”。
“老武,你再这样说咱们俩这事就没办法干了,有话直说”。
“那好,我就直说了,这次给您接风洗尘其实少了一个人”。
“哦?”萧铮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论官位萧铮离开京城不仅在扬州,就是在江南
说是权倾一时毫不为过,除非有极其意外的情况,只要是在江南上得了台面的官员
肯定都会来。
“此人是扬州大都督窦允,你来时一早他就登船回长安去了”武士彟说道。
“没有印象,我和他无怨无仇官场之上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萧铮有些纳闷。
“萧公有所不知,此人父亲是太皇太后叔父窦威的儿子,才能很是一般,下官
当时劝他就是不见您也要见一下魏王。没想到此人却说出身世家耻与您为伍,他本
身是魏王表叔,见不见是长辈说了算,就……”许敬宗在旁边说道。
“延族此话不假”武士彟也说道。
既然这样走了也好,大家两边都干净。
到了都督府,萧铮见到所有用具许敬宗早己帮安排妥当,说了声谢后一行人也
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练了会字打了会儿太极拳,穿好官服到了正堂。
扬州大小官员早就在前厅等着,萧铮也没客气,说了几句话后就准备让大家各
忙各的去,话刚说完,就听到衙门外边鸣冤突然间响了起来。
这就有意思了,萧铮心里也是奇怪,这刚刚上任头一天就有人告状,以前光是
老子告别人状,今天没想到还要接别人状纸了。
吩咐了下衙役,等把人带进来一看是名老妪,看样子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手
里拄着一根木棍,边探边往前走,等衙设低声告诉她后,老妇人跪了下来从怀中颤
抖着掏出一卷纸高举过头顶说道:“民妇叶李氏见过大人,请大人为小儿昭雪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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