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战火未熄寇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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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广敖早就看准了也先土干方位,单手挥舞大刀,踏着齐膝厚的大雪反冲进鞑靼人阵中。



    也先土干因为贪生怕死被都冷仓一脚踢翻,刚刚从雪地里爬出来,正被赵广敖遇见,被他一把揪倒,倒拖着往回走。



    都冷仓见了大怒,心道:“也先土干再不济事,也是鞑靼小王子,如何能让明军捉了!”



    断喝道:“都冷仓在此,明将受死!”一把弯刀横在路中,不让赵广敖将也先土干活捉回去。



    沙天豪从后赶上,将三头叉一伸,拦住都冷仓,道:“赵将军先走,这番将交给我了!”



    赵广敖知道他的本事,抓着也先土干的衣领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沙天豪和都冷仓在雪地中斗将起来,两人都被深雪绊住,沙天豪的三头叉是长兵刃,这下就占了大便宜,他能打的着都冷仓,都冷仓的弯刀却够不着沙天豪,只能站在那里挨打。



    幸好都冷仓素来在军中颇有威信,鞑靼军士不去救回也先土干,反将沙天豪团团围住,几十个明军亲卫在上百把弯刀的围砍之下,死伤殆尽,沙天豪身披厚甲,伤而未死。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明军杀到,原来是薛并见后阵大乱,忙带手下五千明军前来相助。



    都冷仓仰天长叹:“吾今日死于此地也!”



    左右军士劝道:“有我等断后,将军必可逃出生天,日后杀尽明狗,为我们报仇!”



    都冷仓摇摇头,沉声道:“也先土干被明军活捉,我就是逃回去了也是死罪,我宁可亲手杀了也先土干,也不让他落在明军的手里,所有人,取弓箭出来!”



    “嗖!”都冷仓一箭射出,钉在了也先土干腿上。



    赵广敖忙道:“竖盾,圆阵阻敌!”几十个亲卫取出臂盾,将也先土干围在核心,奈何明军只带了轻便的半身盾,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也先土干大哭道:“愿降,愿降,快点救我啊!”



    都冷仓弯刀一指,几百支长箭一起发出,保护也先土干的明军纷纷中箭倒地,连赵广敖也被一箭射倒。



    沙天豪身受重伤,正躺在雪地里喘气,见赵广敖生死未知,奋起余勇抄起三头叉,爆喝一声,道:“兀那鞑靼鸟将,吃你沙爷爷一叉!”



    丈余长的三头叉好似一支巨大的箭羽飞入鞑靼阵中,将都冷仓一叉钉在了地上。



    鞑靼军士愕然之后大怒,调转弓箭将沙天豪乱箭射杀,然后一哄而散。



    薛并率人杀散了鞑靼人,命人搬开明军的尸体,也先土干侥幸未死,被救了出来。



    赵广敖胸口中了一箭,幸好被护心铠挡住,没有伤了肺腑。



    薛并命人给也先土干和赵广敖裹好伤口,赵广敖道:“沙将军给我等断后,快去寻他出来。”



    军士回道:“沙将军已中箭而死,以身报国了。”



    赵广敖忍者剧痛来到沙天豪尸身之前,拜道:“沙将军,也先土干被活捉了,你安息吧。”



    都冷仓还剩一口气没死,见也先土干正被明军抬着,吐着血沫骂道:“狼王的儿子要给人……当狗,呸!”



    赵广敖将都冷仓身上的三头叉拔了出来,鲜血喷了他一身一脸,都冷仓怒目圆睁而死。



    “管你他娘的是狼王还是狗王,大明的百姓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你敢伸手,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也先土干部已经被彻底击溃,只剩老弱妇孺和几千降兵。



    韦子云得知沙天豪战死,命人打造厚棺安置,送回中军大营。



    马烈祺道:“大人,此战斩首一万三千首级,降兵五千余,妇孺过万,我军伤亡五千,战马折损大半。”



    韦子云叹道:“整整五千伤亡,所获牛羊不过是大军的十日之粮,这仗可不好打啊,降兵全部杀了,妇孺带回去充营。”



    前锋营众将士栓束好得来的首级,一把火将鞑靼人的营地烧了,然后返回上庄堡,也许等开春的时候,这里的草会比别处更旺盛一些吧。



    朱棣得知前锋营大胜,稍感欣慰,遂封也先土干为忠勇王,赐名金忠。



    明军又在上庄堡停留了一个月,仍然没有找到阿鲁台的踪影,十一月,大军班师回京。



    班师归途之中,也先土干忍着腿伤,骑马跟在朱棣身边,将鞑靼、瓦剌等漠北诸部的情况详细地说了。



    朱棣问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吗,难道不怕阿鲁台日后报复吗?”



    也先土干急地指天赌咒,道:“微臣是大元恒阳王也先不花的六世孙,阿鲁台不服王命,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如今大元已灭,天下归明,臣一心归顺,好似好似婴孩之望父母,哪敢有半句假话。”



    朱棣正因为没有捉到阿鲁台而烦闷,听了这话不由心情舒畅,赐他冠带、织金袭衣,恩同列候。



    赵广敖见也先土干奴颜婢膝的样子,不由骂道:“什么狗屁金忠,咱们还没得封赏,这狗鞑子竟然先神气起来了,早知道就一刀把他剁了。”



    马烈祺瞪了他一眼,道:“管住你的嘴,什么话都乱讲!”



    韦子云劝道:“马将军,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的,那金忠是陛下征讨漠北带回来的猎物,自然要受恩宠,等阿鲁台被捉回来,他就一点儿用都没有了,赵将军看不过眼的话,你加把劲再活捉了阿鲁台回来就行了。”



    赵广敖摇摇头,道:“这次我可学聪明了,见了阿鲁台之后二话不说,一刀剁了他的狗头。”众将一起大笑。



    经过半年的苦战,明军虽有两次小胜,但是粮草和马匹折损过多,已经无力再战,所有人都以为下一次大战至少要等到明年的秋天之后,谁知鞑靼和瓦剌战争刚刚结束了。



    瓦剌首领马哈木本想趁着阿鲁台和明军大战的时候,抢回漠北盐湖,没想到阿鲁台寸步不让,一股脑将瓦剌部赶回了忽兰忽失温以北。



    阿鲁台虽然战胜了瓦剌人,但是回过头来一看,前锋阿失贴木儿被捉,小王子也先土干投降,都冷仓战死,还有多个部落被屠戮一空,此仇如何不报!



    永乐二十二年正月,鞑靼部首领阿鲁台率军进犯山西大同、开平,边关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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