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山岂能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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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良玉仁领大队人马押着货物出城,傍晚时分,已经出了真定府辖内,前面不远就是乌鞘岭,绕过当阳峡,便可到达大宁府。



    忽见韦子云骑马在前,伴当肖三护卫在一侧,拍马上前,问道:“韦兄,缘何出现在此地?”



    韦子云回拜道:“良兄,韦某特在此处等你,有句要紧的话讲。”



    前方尘土大起,一队骑兵三十多人迎了过来,良玉仁忙道:“韦兄,此地不是说话之处,锦衣卫来了有我应付,你不要说话。”



    三十骑缇骑停了下来,为首之人抱拳道:“良兄,好久不见,一路上还清净吧。”



    良玉仁回道:“多谢严千户关心,一路平安,风平浪静。”



    这千户官摆摆手道:“都是老交情了,咱们走吧。”调转马头准备开路,突然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看着“肖三”。



    “叛徒受死!”这千户官拔出刀来就砍,肖怀仁出刀相敌,一众锦衣卫将两人围在中间,准备一拥而上,将肖怀仁乱刀砍死。



    韦子云大喝道:“严同,且慢动手!”这锦衣卫千户官正是原徐天枢手下,飞鸟组主官严同。



    严同勒马后退了一步,持刀指着他,骂道:“哪里来的狗崽子,敢管爷爷的闲事……啊,韦大人!”



    慌忙下马拜道:“下官严同拜见大人。”然后指着肖怀仁问道:“这叛徒怎么会和大人在一起?”



    韦子云道:“肖怀仁在安东城被本官擒获,已经归顺了朝廷,现在协助本官调查良家堡贩卖兵器给瓦剌部一事,正好严千户帮我打开这些马车上的箱子,看看是否属实。”



    严同支支吾吾道:“大人,这是徐镇抚让安排下来的差事,小人恐怕不敢从命。”



    良玉仁听了大惊,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韦子云道:“在下金陵韦子云,字怀文,现今掌管宣府军情司,良兄,得罪了。”



    严同皱眉道:“韦大人,此事你还是直接找徐镇抚问清楚的好,这叛徒还是让我带走的好!”



    韦子云冷冷道:“我若是不答应,莫非你要对我动手不成?”



    严同道:“下官不敢,但是上命难为,大人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多有得罪了!”手下锦衣卫听了,缓缓催动马匹合围了过来。



    “嗖嗖嗖!”道路两侧,万箭齐发,锦衣卫和良家所乘之马全部被射倒,丁洪与陆卫水各领五百人马从两侧杀出,三十个锦衣卫和百来号良家人马被围在核心,挠钩和套索齐出,四五个人服侍一个,半柱香的功夫就擒下了所有人,良玉仁和严同也没能逃掉。



    幸好韦子云早有吩咐,要留下活口,不得过多杀伤人命,众人只是被擒,伤亡倒是不多。



    丁洪命人撬开马车上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果然都是兵器,道:“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韦子云道:“所有人押到当阳峡好生看管,派人把兵器运回军情司。”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乌鞘岭,来到了当阳峡,项天龙赶紧前来相迎。



    韦子云命人将良玉仁和严同带来,解开了绳索,道:“良玉仁,回去告诉良玉景,谁向草原倒卖盐铁,谁就是我的敌人,他若是不服气,我在当阳峡等他五日,请他来战!”



    又对严同道:“回去告诉我师兄,无生教和白莲教的精锐已经被我除去大半,替我问他,是大明与鞑靼之战重要,还是太子与汉王之争重要?”



    随即将两拨人马全部释放,韦子云道:“师兄虽然不高兴,但不至于再派人来和我为难,良玉景桀骜不驯,必来纠缠,丁洪、陆卫水你二人各带五百人马到冷龙岭和乌鞘岭埋伏,听我号令行事。”



    两人领兵离去,韦子云领本部一千人马在当阳峡和项天龙驻守不提。



    却说严同被释放之后,快马加鞭赶到京师,找到徐天枢,将韦子云劫了良家堡兵器一事说了。



    徐天枢沉吟不语,良久才道:“师弟不知变通,良玉景野性难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持我书信一封,让两家罢兵,待我安排好宫中事物,随后就到。”



    这边良玉仁回到良家堡,说了韦子云劫下兵器一事。



    良玉景听了大怒,道:“韦子云屡次欺我,又结连项天龙沆瀣一气,此仇如何不报,点齐人马,踏破当阳峡!”



    良玉仁劝道:“此事最好先和徐大人商议,等韦子云走了,再破当阳峡不迟。”



    良玉景斥道:“玉仁,你失了押运的货物,空身而回,就是因为懦弱怕事,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一趟就不要去了,留在良家堡好好反省。”



    良家堡和瓦剌部行商已久,积累了大批财富,可谓兵强马壮,韦子云要断他财路,良玉景如何肯干休。



    命方延双领两百人为开路先锋,良玉景自领八百骑兵为中军,良连祁和良连城各领一百人合后,共计一千两百骑,连夜杀奔当阳峡。



    早有探马回报,韦子云道:“项当家,你率本部人马保守营寨,我自有破敌之法。”



    项天龙道:“谨遵大人之命。”



    一千明军骑兵背靠当阳峡,以地载阵为核心,云垂阵护在两翼,列阵待敌。



    良玉景见韦子云竟敢弃营野战,大喜道:“韦子云若是依托当阳峡固守,想拿下他,非一朝一夕之功,既然他如此托大,就一鼓作气破了他的阵势!”



    一千两百骑良家兵马提起马速冲了过来,韦子云率中军地载阵前出迎敌,左右云垂阵攻他侧翼。



    良玉景派方延双领两百人敌住左翼明军,派良连祁和良连城各领一百人敌住右翼明军,亲率中军来拿韦子云。



    韦子云令手下结圆阵自保,良家兵马围着明军不住攻打,就是难以攻破防线。



    良玉景手下的一千多人连夜奔袭,又大战了一个时辰,已生疲态,韦子云令旗一招,埋伏在冷龙岭和乌鞘岭的丁洪与陆卫水冲杀下来,良家兵马已无再战之力,被追杀十里,损失一百多骑。



    良玉景恨道:“我等劳师远征,被韦子云所算,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方延双道:“韦子云善使奇谋,今夜必来劫营,家主小心防备才是。”



    良玉景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我领本部人马防守大营,你和连祁、连城分兵埋伏两侧,只要韦子云来袭,三路齐出,必然败敌。”三人领命,各自收拾人马埋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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