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忍不住嗷了一声,左右脚被姜菲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的崔瑶各踩了一脚,都是恶狠狠的一脚。元袭人吓了一跳,急忙问杨崇怎么了,杨崇只好支吾说被老鼠踩了;被老鼠踩了,元袭人看姜菲顺手捶了杨崇一记,立刻明白过来,三个女人笑成一团。
杨崇不满意地挥挥手说:“我要睡了。”
元袭人吐了下舌头,说晚上不放心小杨信,一溜烟地开门走了;姜菲示意崔瑶去喊侍女在书房后面的浴室放水,自己开始铺床叠被。一看这架势,杨崇身上的汗都出来了,满头的黑线,暗暗后悔,你说一个书房,自己要配套大床和洗澡间做什么,都是穿越前小资情调太深害的。
杨崇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暗暗感激帅国真,要是没有金针度厄,就是自己以前的身体,怕也是全身酸痛;杨崇胡思乱想中梳洗完毕,换了一套衣服出书房,才晓得宇文恺和崔弘丹、天缑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急忙训斥苗艾美,怎么不早通报。
苗艾美根本不怕杨崇,笑嘻嘻地说:“宇文大爷说了,反正他们没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怕你急着起来,伤了身体。”
苗艾美把“伤了身体”四个字说得特别重,透露着一丝狡猾,杨崇无奈挥手说:“一边去,等九珙回来,我就给你们办婚事,杨府要换一个听话的管事。”
苗艾美脸一红,边走开边说:“谢谢国公,别忘了多给我准备点嫁妆。”
周围的侍女仆人听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崇摇摇头,问清楚宇文恺在餐厅,便一路走去;宇文恺三人没要杨府人陪,让厨房切了两斤酱牛肉,烧了四个热菜,正在喝酒品尝。看杨崇进来行礼坐下,宇文恺意味深长地笑笑,招呼仆人先给杨崇下碗面条,垫补垫补;杨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问道:“师兄可是为了昆明镇的事?”
宇文恺笑着点头说:“图纸就等着你最后的改动,不能延误了工期,另外就是士及的事情。郝婷那个丫头胡闹的事我听说了,族里有些波动,我想宇文慧就要和姜夺成亲了,士及不能成为其中一根刺。”
消息传得这么快,才一夜的功夫已经路人皆知,肯定与郝婷有关系,姜夺的这件婚事还真是有趣;杨崇懒散地说道:“我是这样准备的,和李渊谈判,一个换一个,慢慢来;至于士及,他必须公开表态投奔长安,要不然就等着李渊哪天把他换回去。”
宇文恺笑容不减说:“应该的,王世充、李渊都没有屠杀皇族,只有宇文家做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先让其他人劝劝,过几天,我抽空去监狱里见见士及,如果他还悔改,我就不管了。”
杨崇谢道:“师兄,还是你体谅我的难处,士及的事你也别急,我保证不会杀他,也不会让他离开长安。当初要不是遇见你,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最多生意做得好点,绝不会有今日的机遇。”
宇文恺摇头说:“就算没有我,以你的本事,也会交结到其他权贵。士及的事就不说了,我看你现在开始发展经济,巩固后方,就象一开始不急着打长安一样,你似乎并不急着统一全国。”
面条送上来了,是排骨面,杨崇吃了一块排骨,惬意地咽下去才说:“统一全国,依旧是外患内忧。不如一口口消化,总能把这桌菜吃了。”
宇文恺举杯赞同,杨崇确实很能忍,在弱势的时候很阴柔,忍气吞声;在强势的时候,同样能忍住心中魔鬼的冲动,这是一个执政者很重要的品质。当年隋文帝杨坚被周宣帝宇文赟猜忌的时候,装疯卖傻,最后出任为亳州总管,才灭掉宇文赟的杀意;杨崇现在不称王不立帝,就是不愿内部因为利害关系产生冲突。
崔弘丹是崔弘肃的七弟,同样是庶子,自幼沉淫于机械,平日不喜言语,在建筑机关兵械方面都有造诣;毕竟是亲戚,崔弘丹随口问道:“你是担心颉利可汗?”
懒得说话的人往往一语中的,杨崇颔首答道:“颉利可汗和我彼此很了解,这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大主意,但是一出手必定石破天惊。从某一个角度看,他比始毕可汗、处罗可汗更难对付。目前因为我们名义上还是大隋,义成公主无法挑唆,一旦换了名号,局面就很难说了,不过我有三卫在长安,颉利多少有些顾忌。”
另一个时空,长安在李唐手中,颉利可汗听从义成公主劝说,仗着兵马强盛,资助中原英豪阻挠唐朝统一,突厥军连年侵入唐朝边地,杀掠吏民,劫夺财物。武德九年,颉利可汗自率十万人马袭击武功,逼近长安;唐太宗李世民亲临渭水,与颉利可汗隔水而语,结渭水便桥之盟,突厥军才退去。
杨崇不愿意出现这种局面,才会在怀远、统万诸城以南遍布眼线,长安留有重兵,力求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崔弘丹表示理解,换了一个话题问:“越国公,你在学院里留下了那副地图,可曾去过你说的那些地方?”
杨崇在现代社会是一个平常的人,不管在工厂还是做文物生意,都是为了糊口,没有出过国门,闻言有些尴尬地笑道:“没有,只是在一些书中看过这方面资料,地图上大致情景还是对的,各大洲的小岛和海路,我就说不清楚了。”
崔弘丹咪着眼说:“足够了,国公能提出地球的名字,想出这样一幅海图已经不容易了。崔府和皇宫的藏书楼里有一些东南和东北的海图,最多到流求、倭国一带,大致上与你标注得差不多。国公,我有一个建议,目前可以从波斯、大秦、大食等海外商人那里了解,逐步把海图向外扩展,标注完整;以后拿下扬州、江南,继续找人询问。”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