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殷秀梅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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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庆生突然被我和胖子扑倒后,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他还是束手就擒了。



    干瘪老头打开了手电,迎面照在于庆生的脸上,我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那张脸奇丑无比,而且长满了脓疮,光秃秃的头部宛如驼峰,全身黑黝黝的,面目狰狞,简直和民间传说的夜叉鬼一样。



    胖子也吓得不轻,心惊胆寒得说:“我的乖乖,多亏我们下手早,不然就被这小子吓死了!”



    干瘪老头看了也眉头一皱,随后淡淡地说:“你就是于庆生吧,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于庆生气虚喘喘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村长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了过去,破口大骂道:“畜生!你还死鸭子嘴硬,你以为我们会无缘无故地抓人吗?”



    我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粉红色裤头,扔在了于庆生的面前,然后冷冷地说:“就凭着这个东西!”



    于庆生一看到那粉红裤头,当时就脸色大变,随后强装镇定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胖子气呼呼地说:“我去!看来这小子打算死不认账啊!”



    干瘪老头摆了摆手,示意胖子不要说了,随后他蹲下来,目光如炬地看着于庆生说:“没事儿,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会找到殷秀梅的。小胖,拿绳子把这小子捆起来,咱们进屋去搜!”



    于庆生一听干瘪老头提起了殷秀梅的名字,当时脸色大变,全身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胖子二话不说,扯来一根绳子,把于庆生双手双脚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然后直接丢在了一边。



    我们几个人生怕殷秀梅会出什么意外,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冲进了里屋。



    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屋里几乎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愣是连人影都没看到。



    村长也急了,大步返回院子里,对着于庆生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怒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把人藏哪里去了?说啊!快说啊!”



    于庆生嘴角都被打出了鲜血,却异地笑起来,村长一看更生气,抬脚就踹了过去,院里顿时传来于庆生的惨叫声。



    我怕闹出人命,于是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村长,连忙劝慰道:“村长,这孙子看来要死扛啊!您别动怒了,就算打死他估计也得不到一点线索,咱还是继续回屋里找吧!”



    我和村长回到了里屋,胖子正撅着屁股四处翻找。



    “真他娘的见鬼了,屁大点地方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大活人呢?”胖子抱怨着。



    干瘪老头四处观察着,突然视线停留在了门后的瓷缸上。这瓷缸在农村很常见,大多都用来储存粮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而我们面前的这口瓷缸有一米多高,两个人合抱着才能勉强搂过来。



    我看出了干瘪老头地疑虑,于是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揭开了瓷缸上面的木头盖子。



    我伸头一看,瓷缸里面装的果然全是粮食,干瘪老头走了过来,直接下手在里面摸索起来。



    我心里无比期待干瘪老头能发现什么,谁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殷秀梅能藏在哪里了,难道屋里还有密道?



    村长一听连连摇头,他说当年于得水被抄家时,村委会为了找到失踪的女人几乎都掘地三尺了,如果真有密道,当时早就发现了。



    我就不信邪了,如果没有密道,那殷秀梅难道凭空消失了?我趴在地上,开始一寸寸地检查每一个角落。



    不久之后,我终于在瓷缸的底部发现了一小撮新鲜的泥土,于是赶紧爬了起来。



    “老头,胖子,你们快过来,这瓷缸底下有猫腻?”我欣喜若狂地喊道。



    胖子连忙跑过来,我和他合力搬开了瓷缸,这时下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接过干瘪老头递来的手电,直接照了过去,这才发现洞里竟然有一个麻袋。



    这洞口看上去应该是最近才挖掘的,有一米多深,半米多宽,还有少许的泥土堆在一旁。



    胖子和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把麻袋从洞里拽出来了。干瘪老头连忙解开麻袋,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惊呆了,竟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这个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殷秀梅了,只见她被绳子反手绑着,身上遍体鳞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整个人都快瘦成了一副骨架了,万幸的是人还活着,只是呼吸非常微弱。



    干瘪老头小心翼翼地把殷秀梅的身子翻过了,开始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当我看到殷秀梅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时,这才意识到当晚从门缝里伸出手的人,并不是什么女鬼,而是她。



    胖子低声说:“何漂,你看殷秀梅的手,都快被你用鬼针扎成筛子了,你小子下手真狠啊!”



    胖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羞愧无比地说:“那会儿我魂都吓没了,哪还顾及得了那么多,不过实在也挺对不住她的。”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你们俩别磨叽了,眼下要赶紧把殷秀梅送到卫生院里,她身体太虚弱了,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再耽搁片刻,恐怕真的活不成了!”



    我和胖子一听,也不敢再啰嗦了。这胖子二话不说,一把背起了殷秀梅,我在后面搀扶着,几个人火急火燎地往村里的卫生院跑去。



    大概到了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殷秀梅才缓缓地醒过来,一看到我们围着她,当时就惊声尖叫起来,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我把粉红色的裤头拿到殷秀梅面前,轻声说:“你别怕,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看这个东西。”



    殷秀梅惊恐地抬起头,这才看见我手里拿的东西,当时就泪流满面。



    她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怪声。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关得时间太久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或者天生就是个哑巴?”胖子疑惑地说。



    殷秀梅双眼含泪,拼命摇了摇头。



    “胖子,你丫别扯淡了,十个聋子九个哑,如果殷秀天生就是哑巴,怎么可能听明白咱们说的话?”我一脸鄙夷地看着胖子。



    干瘪老头走上前,轻声细语地说:“姑娘,你张开嘴巴给我看看!”



    殷秀梅点了点头,随即张开了嘴巴,我们凑上去一看,她的舌头也完好无损。



    “这就奇怪了,不是天生聋哑,舌头也没缺陷,怎么就不会说话呢?”我惋惜地说。



    殷秀梅听到我这么说,一脸焦急,最后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胖子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渴了?好,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给你倒水!”



    胖子刚欲起身,被干瘪老头一把拉住,随后老头淡淡地说:“小胖,你傻啊,连这个都看不懂,她的意思是被人灌了药了,所以才不能说话!”



    殷秀梅一听,连忙点了点头,随后撸开了袖子,哇哇地叫起来。



    我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用鬼针扎你!”



    殷秀梅拼命地摇着头,竟然呜呜地哭起来,一直指着自己的胳膊。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觉其中的端倪。只见在殷秀梅的两只胳膊上,除了我用鬼针扎过的伤痕以外,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我心里一惊,突然想到鬼不语当年神秘的实验,当时就觉得心里直发毛。



    干瘪老头也注意到了,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赶紧让胖子找来纸笔,殷秀梅不能说话,开始唰唰地在纸上写起来。



    过了一会儿,殷秀梅把整张纸都写满了,我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惨白。



    原来三年前殷秀梅果然是被一伙神秘人掳走的,一直被关在一座黑漆漆的房子里。



    神秘人每天都会定时地把不知名的液体注射到殷秀梅体内。



    殷秀梅永远忘不了那些地狱般地痛苦,五脏六腑就像火烧一样,全身的骨头犹如几万只蚂蚁在啃咬。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殷秀梅被辗转卖到了于家堡,直到今天才被我们解救出来。



    我看完殷秀梅所写,连忙把干瘪老头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老头,你看这事儿不会又和鬼不语有关吧?”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如果真是鬼不语搞得鬼,事情就复杂了。不过既然鬼不语能把殷秀梅交给于庆生看管,想必一定与他有联系!”



    胖子一听,立马兴奋地说:“这就不劳师父动手了,胖爷分分钟搞定!”



    说完胖子几步走出外,不一会儿,他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



    “怎么了,胖子,不会是怂了吧?”我讥讽道。



    “别他娘的扯淡了!人跑了!于庆生这小子不见了!”胖子惊慌失措地说。



    “不可能!刚才我们把他绑得死死地,怎么可能逃掉?”我难以置信地说。



    “别啰嗦了,快出去看看吧!”干瘪老头冷冷地说。



    我们几个人来到院子里,于庆生果然早就不见踪影了。



    胖子捡起地上的绳子,怒骂道:“他娘的,刚才忘记搜身了,这小子一定偷偷藏着刀!”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算了,按于庆生的性子,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咱们还是先顾及眼前的事情吧!”



    我愤愤不平地说:“人都跑了,还顾及个屁啊?”



    干瘪老头捋捋胡子,淡淡地说:“现在事情也差不多真相大白了,不过还有一点我们都忽略了!”



    我苦笑道:“人救出来了,于庆生也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



    干瘪老头白了我一眼,接着说:“你们刚才也听见殷秀梅的哭声了,就没有觉察到什么吗?”



    胖子一拍大腿,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昨晚咱们听到的可不只是殷秀梅的哭声!这于家大院里还有别人!”



    胖子一说,我这才醒悟过来,昨晚一开始我们听到的确实是殷秀梅的哭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后来我们听到了嘶哑的呼救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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