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尸人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我爹能是那样的人吗?”
胖子委屈地嘀咕道:“我去,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我不就随口一说嘛!”
我苦笑道:“胖子,你小子活该啊,说话从来不带把门的,没揍你就不错了!”
干瘪老头冷冷地看了我俩一眼,缓缓地说:“那以后呢,金彪和文秀是怎么在一起的?”
殓尸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也是一段孽缘啊!”
金彪隐瞒了自己土匪的身份,谎称当时是趁乱救了文秀的命,除了她以外徐家满门都被土匪杀了,文秀当年也是懵懂无知的少女,金彪这么一说竟然也相信了。
文秀想要从溶洞里出去,金彪怕她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于是借口说她的身体太虚弱了,等过段时间恢复得差不多再说吧。
于是两个人就暂时住在了溶洞里,金彪当年就已经四十多岁了,从来没碰过女人,看着面容姣好的文秀,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
而文秀当时才二十多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虽然两人年纪悬殊,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一久也就擦枪走火了。
殓尸人没有讲清楚其中的细节,反正最后文秀稀里糊涂地就跟了文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文秀在溶洞里生下了儿子徐俊辰,也就是如今的殓尸人。
既然夫妻俩已经有了孩子,就不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溶洞里继续生活了,于是金彪就带着文秀和孩子,隐姓埋名地回到了韩家集。
文秀一直想去徐麻子的坟前祭拜,但是金彪怕被牛头湾的人认出来,于是借口说孩子太小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于是事情一拖再拖,几年的时间转眼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晌午,金彪正在院里劈柴,突然大门被一脚踹开了,一群黑衣人径直闯了进来。
金彪一看顿时大骇不已,领头竟然是当年那个小胡子道士张道宗,他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马围了上去。
金彪一把抓起斧头,惊慌失措地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张道宗呵呵笑着说:“金彪兄弟,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
金彪心里一惊,故作镇定地说:“你认错人了?我是银彪,金彪是我哥哥!”
“你也不用隐瞒了,虽好你们是孪生兄弟,可是我已经看过你所谓的金彪的尸体了,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张道宗阴森森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就是金彪?”
“凭什么?就凭着你手臂上的证据!”张道宗一把拉住金彪的胳膊,把他的衣袖卷了上来,只见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印子,一看就是针眼愈合后的痕迹。
“金彪,你还有什么话说,虽然你当年从胶东逃出来了,但是这些痕迹永远不会消失的!”张道宗冷冷地说。金彪握紧斧头,猛地一下抡了起来,这时只听听见文秀从厨房喊道:“彪子,家里没盐,赶紧去买包盐!”
金彪不作声,冷冷地看看着张道宗。
“想不到啊,金彪兄弟竟然也成家了!”
“这和你没关系,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我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彪子,我喊你怎么不则声,耳朵聋了啊!”文秀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文秀,快跑,快跑啊!”金彪转头大喊。
“上!”张道宗冷冷地说。文秀吓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金彪已经被几个黑衣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牛鼻子老道士,快放了我媳妇,你要抓的人是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金彪声撕撕竭力地骂道。
“刚才我听你喊她的名字了,想必她就是几年前在新堰河离奇失踪的文秀吧,我猜她一定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更别提害死徐麻子一家的罪魁祸首了!”张道宗冷冷地说。
金彪心里一惊,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彪子,这道士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文秀惊慌失措地说。
“你别问了,别听那个臭道士瞎扯淡!”金彪心虚地说。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张道宗挥了挥手,“把他们两个都带走,记得要蒙上他们的眼睛!”
黑衣人得到了命令,动作干脆利落,一下将两人击昏了,随后装进了麻袋里,直接扔上了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金彪听到了文秀的声音,“彪子,彪子,你醒醒,快点醒醒!”
金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文秀,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他们没把俊辰也抓了吧?”
“俊辰刚才在邻居家里玩呢,我估计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有孩子,要不……”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道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难道你以前真不是什么船夫?”文秀一连串地追问道。
金彪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彪子,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你快说啊!”
“文秀,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我不告诉你,你也早晚会知道的,其实你们徐家满门被杀,我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你说什么?!”文秀惊恐地说。
“事情要从当初你爹徐麻子强占我们家产说起……”,在黑暗中,金彪仔细地讲述了这几十年发生事情。
文秀耐心地听着,一开始觉得吃惊,随即听着听着越发觉得诡异,继而又愤怒不已,最后竟然呜呜地哭起来。
“文秀,你别哭啊!”金彪隔着麻袋触摸到她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
“别碰我,你就是个骗子,凶手,杀人犯!”文秀带着哭腔说。
金彪像触电一样,连忙缩回了手。
“你杀了我全家!还一直欺骗着我!我真是太傻了,竟然一直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以为你真是一个船夫而已。可悲啊,我竟然每天和杀父仇人同床共枕,还给他生下了孩子,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文秀歇斯底里地喊道。
金彪刚要说什么,突然麻袋被打开了,张道宗阴险地笑着说:“怎么了,金彪兄弟,怎么和媳妇闹变扭了?”
金彪冷冷地说:“有些事情早晚她要知道的,我宁愿自己亲口告诉她,也不能让你这牛鼻子老道挑拨我们的关系!”
“别废话了,咱们到地方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也是你意料不到的。”张道宗幽幽地说。
金彪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到底在哪儿,两个黑衣人把他从麻袋里拽出来,然后继续押着他往前走。
金彪心里还惦记着文秀,直到听到了身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走了没多远,黑衣人让金彪停了下来,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然后黑衣人推了金彪一下,这才继续往前走。
金彪刚走几步,差点一脚踏空了,脚底下的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台阶。
又走了十几分钟,金彪又听见了“轰隆隆”几声响,好像是机关运作的声音。
张道宗转身吩咐手下说:“你们背着他们两个人从悬梯下去,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
金彪一听,这是在点自己,于是只好乖乖地爬到黑衣人背上。文秀被黑衣人背着,仍旧发出低声的抽泣声,也随后从悬梯下来了。
金彪被摘掉了眼罩,由于长时间被蒙着眼睛,当时就觉得有些刺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原来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里,熊熊燃烧的火把镶嵌在高高的钟乳石上,照亮了洞里的一切,千姿百态的钟乳石、石笋、石幔随处可见,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无比的瑰丽。
金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嗓音,“张道长,这两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金彪回头一看,冷不丁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见鬼了,一个面容恐怖的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冒出来了。
只见那老太婆脸上的肌肉已经干瘪收缩,一点血色都没有,鼻孔上翻着,枯黄的牙齿参差不齐,一双眼睛更是阴森森地,简直像一个死人一样。
文秀看了一眼,当时就惊声尖叫起来,一头扎进了金彪怀里瑟瑟发抖。
“孟婆,你可别吓坏了这两个人,我还指望他们研制解药呢?”张道宗淡淡地说。
“解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如果真是这么容易,我也不至于熬到这把年纪了!”孟婆冷冷地笑着说。
“这次可能真有希望,这金彪就是当年在胶东实验基地唯一的幸存者!”
“你说什么?!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金彪!”孟婆惊呼道。
张道宗点点头,冷冷地说:“既然人找到了,我们就抓紧时间进行实验吧,也好给教主一个交代!”
孟婆一听到“教主”两个字,脸色大变,惊恐地说:“好吧,好吧,咱们现在就开始。”
金彪心里听了直发毛,当年好不容易逃出来,想不到今天又落到鬼教的手里,不知道自己又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而他心里更过意不去的是连累了文秀,不知道鬼教的人到底会对她怎样。
金彪正思索着,黑衣人就把文秀从他怀里拽了出来,然后死死地摁住了他。
孟婆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拿着针管,里面是绿幽幽的液体,金彪一看,当时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你们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住手啊!彪子,你赶紧逃,别管我了,别管我!”文秀撕心裂肺地喊道。
张道宗冷冷地说:“看来你俩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说完,张道宗也从怀里掏出了一模一样的针管,直接扎在了文秀的背上。
“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金彪声嘶力竭地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