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干瘪老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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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前,新乡发了一场洪水,冲毁了上游的古墓,流落到河里的古董玉器不计其数。

    听说这个消息后,我和本家几个兄弟也匆匆忙忙赶到新堰河。只见新堰河上放眼望去都是渔船,村民确实捞上来了不少东西,可是大多是不值钱的破罐子。

    这时有一个人说之前在河里捞到古董的几户人家,都是直接下去在河底捞上来的宝贝,你们以为是捕鱼呢,一网一大群。

    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正欲下水捞宝贝。那个人好心提醒说凡事都有风险,之前捞到古董的几户人家听说也在河里折了几个人。

    有些村民听了,心生畏惧,悄悄地退到一旁,犹豫不定地观望着。我们兄弟从小就整日泡在河里,水性好得很,当然不会被那人几句话吓到。

    我们兄弟四个人,准备下河时,有一个十五六的男娃也加入了,这时人群中有个妇女一把拉住那孩子,转身就要带着他走。男孩留着短发,面容清秀,虽然长得瘦骨嶙峋,可是眼神却无比的坚毅,一把扯开妇女的手。

    我们四兄弟率先跳进了河里,那男孩也随后而来。片刻之后,我们几人便潜入了水底。

    河水很深,底下遍布淤泥和水草,我们水性虽好也不敢长时间停留,于是赶紧寻找古董玉器之类的东西。

    男孩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弯腰拾起了一个东西,他挥了挥手,得意地显摆自己的成果。

    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绿莹莹的翡翠镯子,好像幽幽地闪着绿光。我心里有一丝不安,但还是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继续寻找古董,突然听到背后好像有动静,于是回头一看,只见那男孩拼命地挣扎着,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我想都没想赶紧游了过去,左手从他背后一把抱着他,胳膊碰到了男孩柔软的胸口。

    男孩“啊”地一声,浑浊的河水顺势灌进了他嘴里。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抱紧他,右手拼命地往上游。

    突然我感觉右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以为是水草之类的东西,于是下意识地想用左脚拨弄。谁知道左脚刚伸过去,那东西一下又缠住了。

    我当时也慌了,拼命地挣扎着,男孩灌了一肚子水,开始昏迷不醒,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要死在这里了。

    于是我松开那男孩,弯腰去解开脚上的东西。河水浑浊不堪,我根本看不清楚脚上究竟缠着什么,于是只能凭着感觉摸索过去。

    这一摸不要紧,当时我就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是一双黏糊糊的人手。我还哪敢再看是什么,双手拼命地划水,试图挣脱那双手的束缚。

    谁知道我越挣扎,那双手就攥得越紧,空气越来越少,体力也消耗殆尽,最后我实在憋不住了,一下张开了嘴,浑浊地河水一股脑地灌进了嘴里。

    慢慢地我开始失去了意识,朦胧之中看到本家的几个兄弟向我游了过来,最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好久,我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滩上。突然我感觉剧痛无比,起身一看,全身多处擦伤,更离奇的是两只脚踝处果然有一对黑色的手指印。

    “小子,算你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不过能不能活,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个六十多岁道士模样的老头子正闭着眼睛在打坐。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问道。道士仍旧闭着眼睛,缓缓地说:“是,也不是,只不过贫道路过此地,恰好遇见你们而已!”

    “你们?难道还有别人也逃出来了?”我惊奇地问。道士缓缓地睁开眼睛,指了指不远处。

    我这时才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原来正是和我们一起下河的男孩。

    “那个男孩没事吧?”我关切地说。道士淡淡地说:“男孩?她明明是个女孩子,你不知道吗?”

    我愕然了,这时才回想起在河里救她时无意中碰到的柔软。

    老道士略带伤感地说:“多好的一个女娃,可惜了!”我听了心里一惊,焦急地说:“怎么了,你救不了她?”

    老道士淡淡地说:“除魔卫道,拯救黎民,本是贫道的职业,奈何现在无能为力!

    老道士说他无意中发现我躺在沙滩上,而且脚踝处有黑色的手指印,遂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给我服下了,我这才慢慢苏醒。

    老道士救了我之后,本来打算离开河岸的,可是偶然又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于是赶紧上前查看,谁知道那人脚踝处也有黑色的手印。

    老道士给我服下的药丸由几十味名贵的药材炼成,而且炼制的过程非常复杂,用将近几个月才制成,有驱邪治愈的功能。

    老道士云游四方,见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这些药丸他随身携带着,救了无数人,如今给我服下的正是最后一颗。

    “那怎么办?这丫头没救了?”我问道。老道士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这手指印剧毒无比,如果一旦中招,必死无疑。起初是高烧不止,昏迷不醒,继而精神错乱,胡言乱语,全身开始溃烂,最后痛苦而死!”

    我听得心惊肉跳,急切地说:“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老道士摇摇头,缓缓地说:“人总归要死的,有时天命不可违,现在最重要的的就是找到这女娃的家人,把她送回家,好好安葬吧。”

    老道士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盒子里密密麻麻地排放着不锈钢毫针。老道士拿出钢针,小心翼翼地扎在那女娃身上,前前后后一共扎了十三针。

    老道士说这针法名为“鬼门十三针”,相传此针法由道家张道龄所创,张天师即是天师道创始人,传说太上老君“授以三天正法,命为天师”,是道家的一位奇人。

    据说“鬼门十三针”能祛病除邪,愈后永不复发。十三针对应着的人体的十三处鬼穴,分别是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

    十三鬼穴中,如果选准了穴位,就是对癫、狂、痫有神奇的治疗作用。经过几千年,道家的“鬼门十三针”鲜有人知,很多玄妙的针法也是开始慢慢失传了。

    相传“鬼门十三针”在古时候这甚至可以降妖除魔,比如鬼附身在人身上行凶作恶,道士就会使出克鬼的针法,扎完以后,附在人身体里的鬼就直接被定死,魂魄消散永世不得重生。

    而现在老道士所用的针法,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绝妙之处,估计也是个二半吊子。

    只见老道士在那女娃的十个手指各扎一针,左右脉门分别一针扎穿,从尺骨和挠骨中穿出,最后一针在眉心印堂。

    不久以后,那女娃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赶紧上前询问:“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啊?”

    那女娃气若游丝,虚弱的说:“我,家,家在赵家湾,我叫,叫,巧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