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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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岩石和麻子他们过着不同轨迹的生活,麻子、棒槌他们几个天天不是在房间里面补瞌睡,就是在打牌,过的居然还很惬意,没有一点危机感,只有岩石这个财政大臣每天独自一人去街上关注那些所谓的招聘信息,何谓所谓,因为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中介所开出的招聘信息大都是假的,无非是想骗点中介费,50块钱,承诺保证让找到合适工作为止,给个地址,自己去,到了那边,一问,人家会说已招满,懂点事就打道回府,不懂事的,死皮赖面要留下的,那就得要试用,试用没工资,闹神费力,干了几天,说什么不适合,又把人踢走。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几番,估计,你自己都没精力去找中介所。那个时候,那么多的中介所,全是干这个骗人勾当的,对于岩石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屁孩,更不可能懂得这些,拿了几个地址,空跑了几个地方,连试用都没人要,活生生地被骗去了50块钱。

    平白无故丢失50块大洋,岩石自然接受了5人领导小组的一顿狠批,但是银根吃紧是不争的实事。众人一合计,想出两个办法,岩石继续去找工作,但是不能交定金,带来信息众人商议,麻子和棒槌继续发挥外交能力,去找以前迁居CQ市的子弟校同学们拉赞助。在剩下的两天里,岩石带着一个小本子和一颗受伤的心,继续穿梭在各个中介所之间,企图找寻到一个真正的招工信息。为什么说在剩下的两天里,因为,麻子他们去找子弟校老同学借钱的事情在第二天下午4点多的时候已经在传到远在小县城,焦急等待的一干父母的耳中,在得到确切消息后,岩石父亲动用单位上的小客车,载着心急如焚的十位家长直奔CQ市,在这十位家长中,岩石是父亲大人出山,因为岩石的妹妹尚小,还有奶奶在家中,需要人照顾,所有岩石母亲未能同行,这是可以理解的,唯独麻子母亲也是独自一人随行,麻子的父亲却没一起,在后来,岩石从母亲的摆谈中得知,当学校召集家长告知此事时,一众家长瞬间崩溃,父亲们都愁眉紧锁,几位母亲都哭成泪人,每个人都着急的要死,只有麻子的父亲泰然处之,在来的学校的路上居然能在馆子喝上两杯小酒后,才姗姗出现在学校会议室,“娃儿跑了总是会回来的,着急也没用!”,这是麻子父亲的原话,真是心大的家长啊!不愧是对Y自卫反击下来的老兵,见过瞬间生死的就是不一样。所以,去CQ市抓捕一帮小兔崽的事,麻子的父亲显然不想去掺和。

    当家长们的车子奔驰在前往CQ市的时候,岩石他们全然不知,依旧在旅店里打牌娱乐,大约在晚上九点多钟,来了两个原来子弟校的同学,带来些零食和香烟来看望大家,几人甚是感谢,围坐在一起摆龙门阵,畅谈兄弟情谊,聊了一会儿,两人便离去,岩石也拿着毛巾、香皂去洗澡,毕竟在外蹦跶一天,光两条腿就累的不行。当岩石洗完澡,一身轻松地出了浴室,正准备戴上眼镜,突然看见面前冲出一个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岩石的手腕。

    “爸!”

    “儿子,我们回家吧。”

    在那一瞬间,还打算挣扎的岩石,被父亲颤巍巍的一句彻底击溃,从离开旅店,直到上车,父亲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岩石手,一刻也没松开,生怕一松手,自己的儿子就会消失不见。

    坐在回程的车上,岩石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因为他不知道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情节,或许,还会被父亲狠揍一顿,或许不会,但是能不能继续读书,能不能回到A中,这个在他心里答案是肯定的,他将再也不会进入A中了。杂乱无章的思绪压得岩石喘不过气来,既然无法想象,干脆就不想了,岩石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出神。

    车子开了大约40多分钟,有家长提议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吧,这也难为家长们,从县城赶过来,一路奔袭,焦虑夹杂着期待,那还有时间顾及吃饭。

    “好的,找个地方吃饭吧,娃儿们都已找到,终于可以安心吃顿饭。”

    在一个饭店,停下车,一群人走进去,要了一个有两张桌子的包房,大人们一张,几个孩子一张,还特意吩咐店主给娃儿们先上菜,毕竟在这个时间点,厨房伙计都已下班,只有老板亲自动手,几位妈妈帮忙,几个父亲在包房外商谈事情,倒是岩石他们规规矩矩坐着。等了一会,老板先给娃儿们端上几个家常菜,岩石这几人,外漂这么多天,每天进肚子里的油水寥寥可数,看见端上的来回锅肉、烧白等的荤菜时,几个家伙两眼放光,正准备开动。

    “等到父母一起吃。”峰哥很懂事。

    “你们怎么不动,动筷子啊!”

    “等到你们一起吃。”

    “莫等,莫等,你们先吃吧,厨房人少,上菜有点慢,你们几个娃儿先吃吧。”得到这样的答复后,几个家伙也就不在矜持。特别是秦肥肥,哈喇子早就流半天。

    我的乖乖,好几天没吃到什么油荤的几个家伙,分分钟就把桌子上的荤菜一扫而空,这又引起了几位妈妈的一阵唏嘘,可怜的宝贝儿子这几天肯定没吃饱过饭。在消灭了三盘回锅肉、两份烧白以及其他若干菜饭后,岩石和他的小伙伴们的肚子总算在这几天里得到第一满足。吃罢饭,继续赶路,菜足饭饱的岩石很快在车上睡着,在清晨时分,车子开到岩石家面前的坝子上,六个娃儿的家长相互打了招呼,各自领着自己家孩子散去。

    当岩石推开家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母亲,母亲的眼里充满了血丝,眼角都是肿的,这几天肯定没少哭过,见到岩石的那一刻,母亲一下抱住岩石,不住抚摸着岩石的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岩石的妹妹也扑过来,哇哇直哭。

    “哥哥不要跑了,哥哥不要跑了,妈妈天天都在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岩石奶奶杵着拐杖从里屋出来,不时地擦着眼眶。

    “妈,我再也不跑了,呜呜呜呜。”岩石也是哭的一塌糊涂。

    在接下的的日子里,岩石的父亲像换了个人一样,不仅没有揍岩石,就连这次飞家之事也没提,说话也是和气了许多,倒是岩石的心里象捂着个兔子似得,总是碰碰乱跳,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剧情并没有像岩石预计的那样发展。母亲照例每天为岩石做着可口的饭菜,父亲每天上班。期间,几个家长聚在一起商议过几次,大致就是如何想办法让几个娃儿返校。

    三天后,一群家长与学校进行了艰苦卓越的谈判,最后,六个倒霉蛋可以重回学校读书,但是,为了警醒世人,一人背了一个警告处分,六个家伙终于能各回各班,岩石和麻子带着父母又接受了德福的一顿教育,但是德福言语倒也显得平和了些许,大抵上是作为一个新班主任,不到一年,班上居然一下跑掉三个,脸上挂不住是难免的。就这样,A中历史上第一次六人联合出逃事件终于圆满收官。

    岩石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那晚能被家长们精确把控,一网打尽,而且,居然事先没有一点迹象,在后来,岩石从麻子、棒槌等口中听到了更多的细节,那晚在旅店围获行动前,一群家长守在楼下,那两个来看望他们的子弟校同学充当尖兵,借着看望,摸清情况,稳定军心,以下楼为号,一群家长迅速出击,所以才能如此干净利落,在后来,这群家长轮流做东,好生招待了最大的功劳的两人。直到岩石他们被父母拎出旅店,那可爱的老板娘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离家出走唆,我也以为他们真的是出来实习的耶!”

    真为老板娘的智商捉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