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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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省有四大家族,林白苏杨,这四大家族名下的企业几乎垄断了盛京省一半的经济。



    林家开的是医药公司,白家是私人医院,这两家对外的关系一直不错,一个生产,一个销售。



    另外两家,苏家涉猎的产业最多,古董,地产,电子,餐饮,服装,等等,数量奇多,而杨家的支柱产业是药材供应,不过杨家和林家一直都是敌对关系,所以杨家的药材,从来不会供应给林家。



    四大家族里面,白家一向与世无争,不过白家虽然行事低调,但却是四大家族里面背景最深的一个,原因就是,盛京白家和京都白家,虽不是一家,但却是一脉同宗。



    最张扬的是苏家,从他们涉足各行各业就能看出,苏家很有野心,而苏家当代族长苏明远继位时更是放过豪言,要在十年之内,让苏家成为盛京省第一家族,现在过去了八年,苏家从以前的第四位变成了仅次于林家的盛京省第二家族了。



    在四大家族之下,还有两家值得一提,那就是盛京李家和盛京秦家。



    盛京秦家就是秦震的家族,盛京李家就是李漠出身的家族。



    盛京秦家是名门望族,要说历史渊源,秦家比四大家族还要深厚,只不过秦震从来不屑排名,所以秦家是属于没有‘四大家族’之名,但有‘四大家族’之实的显赫家族。



    在二十年前,盛京四大家族中并没有白家,而是有李家,只不过近些年李家频频出事,财力大幅缩减,才让外来者白家挤身四大家族。



    盛京李家的产业只有一种,餐饮,从五星级大酒店到快餐连锁店,要问盛京最出名的餐饮,非李家莫属。



    盛京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李家的餐饮店,金黄黄的牌匾‘李记’,张显着这个家族的不凡。



    ‘李家’牌匾是三十几年前的盛京省高官亲笔所题,意义不凡,所以被李家视为象征,悬挂在各店铺之上。



    李漠坐在西伺胡同口的一家‘李记’店铺,吃着李记的招牌‘阳春面’,没吃几口,便微微皱眉。



    十年前的‘阳春面’味道和现在的完全不同了,还有量,也少了许多,碗还是那个大碗,可惜面条数量少了一半,味道更是变得难以下口。



    放眼望去,店内的环境也极不卫生,时至中午,算上李漠,也只有两个客人在此吃饭,店内空荡荡的。



    这样的餐饮,能红火才怪。



    李漠叹了口气,扔下十块钱想走,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阳春面三十一碗。”



    李漠怔了一下,取出钱,补上。



    李漠问:“我记得以前这家店有位姓余的老师傅,他做的面很好吃,那老师傅人还在吗?”



    “你说余老大啊,他五年前就不干了。”



    “是身体原因吗?余师傅今年才过五十吧?”



    “不是身体原因,余师傅是跳槽走的,在这里他干了十几年,工资都没涨过一分,他去了秦家的店,现在已经是主厨了,一个月好几万呢。”



    “余师傅的手艺那么好,为什么不给他涨工资呀?”



    服务员笑了:“李记的店,有谁涨过工资?”



    李漠皱眉。



    服务员走了,李漠看见,服务员将收到的钱交给柜台时,留下了一部分。



    李漠走出‘李记’,穿过一条街,便看到了一家‘秦记面馆’。



    走进去,里面已经客满,还有十几个客人排队等候,这场面和李家的冷清,对比鲜明。



    店内环境一尘不染,每一位服务员都戴着头套,口罩,手套。



    虽然这只是一家小店,但就从环境而言,毫不逊色星级酒店。



    李漠站在十几个客人后面,排了十分钟的队,才得到了一个座位。



    店铺墙上明码标价,写的清清楚楚,阳春面十元。



    香味扑鼻的阳春面送了过来,还额外赠送了一碗‘大麦茶’。



    李漠只吃了一口,就感慨上了,这味道,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十年前,这面姓李,现在姓秦了。



    “大……大少爷?”



    就在李漠吃面的时候,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一眼就认出了他。



    “余伯。”李漠看到此人,怔了一下,站了起来。



    这个人叫余永贵,正是李漠想见的那位余师傅。



    “大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呀,哎哟,瞧我这记性,我的电话早换了,怪我,怪我。”



    “大少爷,您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样子一点没变呢。”



    李漠笑道:“别叫我大少爷了,我早就不是盛京李家的大少爷了,而你,余伯,你现在也不是李记的人了呀。”



    余永贵有些尴尬,道:“大少爷,我离开李家实在是……实在是……”



    “不用说了,我刚刚都看到了,你的选择是对的。”



    余永贵目光坚定:“大少爷,别人我不管,但如果是您一句话,我现在就辞掉工作,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如果没有大少奶奶,我余永贵早就完了,二十年前啊,无偿给了我两百万叫我给我母亲治病,我算什么?我当时只是一个小伙计呀,月工资还不到三百块,这笔恩情,我现在都没还呢。”余永贵哽咽。



    “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余伯,对了,我那弟弟余大力呢?在上学吗?”



    余永贵脸上露出怒色:“那混球,十年前就跑了。”



    “啊?跑了?”



    “就是您离家出走之后没几天,那混球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了,叫囔着要去学武,然后就一去不回至今。”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他,那混球每隔几个月就会寄一封信回来,有时还会寄照片,长的还那样,黑黑壮壮身体健康,从小到大连次感冒都没有过,就是特么的不听话,我骂了他好多次,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他就是不回来,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关心过我,倒是次次打听您,我又没有您的消息,哎……”



    “没事就好。”



    “大少爷,咱们去里面坐吧,这里人太多了,说话不方便。”



    “好。”



    “余伯,不要叫我大少爷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知道了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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