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都阴沉到极致。
当天,清遥便搬到了自已的出租屋,除了她自已以前的衣物东西,他的,他给她买的,置办的,送的一样都没拿。
年,过了。
大年夜,清遥在槟城盐田区的一家沙县小吃店里过的年。
一个人,点了饺子云吞鸽子汤排骨汤鸭土豆牛肉。
因为出租屋里的厨具都还没买,而且大年夜准备这些东西,清遥觉得有些不吉利,一个人已经够孤单了,还要去整理这些小琐事,不是更显得自已苦逼。
吃饱喝足出来。
她打了个饱嗝,当她转身时,看到前面相携走过的两人,她的嗝就凝结在了喉咙里。
许佳言的手臂勾在陆绍秋的臂弯里,像是快乐的小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甜甜圈,那张偏白的脸因为灿烂的笑都明亮了很多。
陆绍秋一低头的相视里,都露着他对她的宠溺。
他甚至还细心的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那种亲密无间,是热恋中的情侣才会有的。
清遥怔怔的看着,像是被钉在了那里,身体不得动弹,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抽走了,闷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胸口很疼很痛。
她转身,大步离开。
农历正月初八一大早,清遥便回美墅华庭等陆绍秋。
陆绍秋听到兰思仪说她来了,睡衣都没换下便下楼。
陆绍秋看到她从窗边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天离开时一样的平静,那一双清亮的眼眸没有一点波澜,就那样直直的,好像能看到他的心里去。
陆绍秋几步就走到了窗边,她的面前,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看了她好一会儿,但她一直都是沉静的对望着他,神情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情绪崩溃的大吵大闹。
空气里,他的呼吸声微沉,握着她肩膀的手指也用力了一些。他开口道::“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让许家再也无法成为我的威胁。”
清遥张了张嘴唇,忽然笑了一下。她道:“一年,上次你让我等多久来着?”
“清遥……”陆绍秋叫了她一声,但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清遥摇了摇头:“不要再说那些空洞的假话来哄我,不要一边说着我很重要,这次是许家,下次呢?再来个其他什么大的家族呢,我再等?”
清遥的脸色是平静的,但心里却是汹涌澎湃,那股涛涛怒火,一直在她的胸口激荡。
“陆绍秋,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离婚,而你想怎样去实现你的宏图伟业都可以,随便什么手段,随便跟什么样的女人或是多少个女人周旋都可以,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去办离婚证的。”
清遥把要说的都说完,便跟他没再什么好说的了。
对他陆绍秋的心,就此停止了。
这天以后,清遥该出去找工作就找工作,该怎样就怎样,总要为以后打算不是?
陆绍秋脸沉如水,并没有同意跟她去民政局的意思。
清遥也无所谓他的态度了。
直接打电话给申管家,说要找陆晓雅。
陆绍秋一把按住她的手,嗓音沉寞:“我去。”
民政局是年后第一天上班,便有人排起了队。
都是结婚的。
进去后,因为他们是第一个办离婚的,公证号看了他们好几眼。
后来看到陆绍秋的名字,更是吃惊。
一切手续办得干净利落。
签字时陆绍秋明显手有迟疑,沉重如斯。
但清遥却不耐烦地催促。
他才签了。
签完他便出去了,接下来的离婚证都是清遥自已一个人拿的。
旁边认识陆绍秋的人,各种低声议论:陆总居然结婚了,我还一直不知道呢,没想到他就又离婚了……这个女人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啊……难怪呢,这女人我们谁也不认识,肯定是使手段骗婚,这不被陆总发现了,马上就离婚了……
清遥只当一个字也没听见。
他们说的都对,她压根就没资格坐着他妻子一位,他的妻子应该是跟他一样出色的女人,而不是她这样一个普通路人,她这样的人嫁给他别说收到祝福,祝她早死早投胎还差不多。
清遥拿着离婚证出来,看到陆绍秋手抄在裤袋里,一直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低垂着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清遥看到站在楼梯上的男人,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证硬塞一本到他手里。
这个早晨,跟以往一样,又不一样了。
清遥对着站在楼梯上的男人道:“我走了,以后……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再见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底,已经无话可说。
转身,离开。
清遥坐在出租车上,干涸了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泪意。
奇怪,这个时候,她应该痛苦到不能呼吸,哭得泪流满面才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一点眼泪都没有了呢?
也许,是心真的死了。
清遥又去找唐胜义。
唐胜义接到她的电话很是热情激动。
清遥主动提出去香港。
她还记得,去年也是这时候,自已被唐胜义救了,后来去的香港。
只是那次自已没能顶住。
但这次,她已经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什么能撩拨得了她的思绪。
即使再次比武,她相信,自已也能沉稳对待。
唐胜义正在槟城,约她吃饭。
清遥欣然应约。
两人在一家粤菜馆里见面。
唐胜义说起去年她参赛的事,说看得出来,她是分了神,不然又怎么可能落败。
清遥笑笑:“唐总,这次我去,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唐胜义叹了一声,才说:“清遥啊,不是我不帮你,是现在那边俱乐部里我已经做不了主了,手上的股份被姓苏的强硬夺走了一大半,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小股东,你跟我来打电话,我便打电话去问了,说什么现在不需要女选手,操蛋,老子听得出来,这分明是找茬在排斥老子,故意打的由头不收我的人。”
“这样啊。”清遥倒也没多大失望,毕竟自已曾经有机会却没有好好抓住,她无所谓地一笑,“没关系,唐总您也别在意,事儿我再找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生气。”
“现在去香港进俱乐部是不大可能,不过清遥,你要信得过我,就先在我的武馆里留下来,我给你比去年更高的工资聘你任散打教练,等有机会了,我们还是去香港进俱乐部打出一片天地怎么样?”
清遥眼里燃起希望:“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只要努力,总有机会。”
“那行,不过工资不用加了,就按去年的吧,我去当教练!”清遥爽快地道。
“工资的事听我的,一年跟一年的行情不同,一年过去了,存在银行的钱利息都不知道多少了,工资当然得涨!”唐胜义慷慨道。
“好吧,都听唐总的,不过今天这顿饭得我请!”
“好!”
清遥很庆幸,在她最不幸的时候,还能有人对自已如此的信任。
宋乐之找过来的时候,清遥正在楼下一家小吃店里啃玉米。
在武馆上班,每天早晚餐都在这家店里解决。
店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丈夫多年前因事故过世,她独自拉扯着个女儿长大。
女儿有出息,自已读大学时考得出国名额,现在正在国外半工半读。
清遥吃饭时就和她唠唠嗑,骗了不少东西吃。
比如今天已经吃过一碗扬州炒饭,闻到玉米香味,寻着香跑到后厨。
店老板便笑着说她鼻子比小狗还灵,正好玉米也熟了,正准备给清遥端两条过来。
清遥倒是自来熟,不用她自已,自已拿起一条就开啃,因为烫,一边在手上颠着一边走回桌子。
店里又来客人,女老板招呼去了。
清遥便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啃自已的玉米啃得倍香。
她每天吃饭都不换地儿的,因此宋乐之到武馆一问就知道了。
拉开玻璃门走进来,一眼看到嘴边正糊好几颗玉米粒埋头看着手机抖着腿的那个女人。
全店里好几个女顾客,也就她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吃根玉米还啃得一脸都是,像只花脸猫似的。
宋乐之看着便不由笑了,迈着长腿向她走过去。
清遥正看得起劲,感觉对面一道阴影遮下来。
头也不抬头:“婶,这玉米不错,还有没有?多给我几根,我下班带回去宵夜。”
“真这么好吃?”漂亮白净的大手伸过来,把清遥手里另一截玉米夺了过去,也学着清遥的样子啃下一口。
清遥木木地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清俊男人。
几秒钟后,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喂,我吃人吗?干嘛看见我就走?”宋乐之快步追上来。
清遥直接回武馆。
一上班便把这事给忘了。
下班后也等学员和其他教练都走了,自已最后一个帮着保洁员收拾好了道场才走。
唐胜义对她有恩,她每天都会或多或少多为武馆着想一些。
早点帮保洁做完收尾工作,就可以早点关灯,也能为武馆省点电。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