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助,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工作范围,需要公司再送你到专业课上好好清清脑子?”
施兰:“……”
这又是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明明是关心他还爱屋及乌地关心他心里那位来着,他倒要把她赶走,委屈……
回到自己办公室,曲轲到她办公室来问陆总,施兰诧异:“刚才不还在办公室吗?”
曲轲耸肩:“好吧,可能我进去他就走了,他去哪了?”
施兰难得地微微露出些小脾气:“不知道。.org”
“你这个绍秋的影子不知道谁知道?”
“晚上有个企业家酒会,19点开始,陆总会去那里,这其间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施兰耸肩。
“不是,你们答应的给清遥洗白什么时候开始啊?现在顾景城那边主动跳出来发了篇超给力的澄清博文,得赶紧让程诺阳那小子也发个澄清通告,打铁得趁热啊。”
施兰关电脑,收拾桌面,站起身:“陆总原话,不急。”
“事关公司艺人的清誉怎么能不急?说不定清遥又可以东山再起呢?”
施兰蹙起了眉头:“难道陆总就是担心清遥东山再起所以不急着让程诺阳澄清?”
“为什么?”
“他不想清遥再做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这样也得把人洗干净,让她至少可以出去找份工作糊口吧?现在她身无分文,那丫头性子死硬,把自己那点儿家底全拿出来付公司与各合作方的违约金了,现在一没钱二没工作的,我和她多年的哥们情义,总不能眼睁睁看她饿死吧?”
施兰也无奈:“还是再等等吧,陆总也没说不去找程诺阳,只是暂时不急。”
这种事,若不是陆绍秋那尊大佛出面,别人去程诺阳那小子肯定不会服软,更加别指望他会出来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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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近五分钟,清遥才缓缓过去开门。
她愣住。
顾景城将两手里的超市大购物袋提高,和煦地笑:“遥儿还没吃晚餐吧?我特地提早过来,就怕赶不上给你做特地提早买菜过来,今天的虾不错,很新鲜,活蹦乱跳的,我买了好多,待会儿可以下酒。.org雅文吧”
而后他便要换鞋进来。
清遥迅速将门口挡住了:“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可以再吃一点,别吃饭,光吃菜喝点酒。”顾景城笑容不减。
“我吃撑了,一点也不想再吃,你走吧。”
“我知道你骗我的,就让我进去给你做一顿,行吗?求你了。”顾景城笑容变得卑微,明明比清遥高壮许多的大男人,却偏生生地将自己一降再降。
也许是因为他替自己洗白了冤屈,也许是因为他此刻的笑戳到了她心底的软弱,清遥居然就这么让他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了。
顾景城很高兴,换过拖鞋,把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放进厨房的流理台上,又出来脱了米白色风衣和银色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只穿着黑色衬衣,把袖子卷起,笑着一边问着清遥家里的油盐酱醋,一边进厨房去。
清遥在客厅中间杵着,默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跟着往厨房走去。
她取过门后面挂勾上的围裙,直愣愣递到他面前。
顾景城看向她,笑容变得温暖,他接过去,往身上套,柔声:“谢谢遥儿!”
清遥冷冰冰打断他:“叫我云清遥!”
顾景城只笑不语,长臂伸到身后去系带子。
修长白净的手指笨拙得很,系了好一阵都没系上,他又看了清遥一眼,清遥迅速将脸移开不看他。
顾景城索性不系了,就任带子在身旁散着,围裙也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他胸前荡来荡去。
清遥看着,也不做声。
把油盐酱醋都摆到水龙头旁的流理台上。
顾景城高大的身子就立在她身后,低头里是她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肤,以及她身上绒绒的乳色毛线衣和白色休闲长裤,她的短发长了许多,柔顺地披在肩头上。
这样子的她,不像个二十五六岁的职场人,倒像个在校的学生。
把东西都拿出来,她便转身出去,一刻也没多留。
顾景城目光跟着她出来,看到她在客厅踱了两圈,而后拉开卧室的门进去,又把门关上。
他便连她的影子都捕捉不到了,不过,至少空气里还有她的香气,他知足了。
清遥在卧室也不知道做什么,她又踱了三圈。
最后在飘窗坐下了。
她把手机打开,又看到那篇微博,目光定格在两人高中时的那张合影上,久久,像真的回到了那时候一样。
直到米锐打电话过来,电话号码的显示把那张合影彻底掩盖。
米锐提到顾景城依然怒意暗然:“不过这小子总算爷们了一回,就算这样,你也不可以原谅他!本来那些糟事就是他们一手做出来的,还反过来诬陷你,赔礼道歉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对了,我好像听曲副总提过,说陆总要出面找他们几方面都来替你洗白,顾景城澄清这事是不是也跟陆总有关,是不是陆总给他压力了,不然,依那小子的无耻程度,他不可能还拿着萧唯的钱和名就敢出卖她,如果真是这样,清遥,你可听好了,他肯定会来找你讨好卖乖,你可别上他的当,又让他占了便宜去!”
清遥看向街道边路灯柱子顶上因春节而挂上的大红灯笼,眼神清明,淡声道:“不会是他。”
她和顾景城之间的事,陆绍秋并不清楚,如果真是陆绍秋,顾景城不可能曝光得这么彻底。
到底多年的相处,清遥了解顾景城,如若不是他自愿,真有压力的话,他会玩得相当高明,而不会把自己交待得这么彻底,到毫无还手的余地。
“云清遥,醒醒吧,都多少年了,顾景城给你灌的迷魂汤还没失效?你怎么就因为一篇微博就相信他了?你该不会又要重蹈覆撤吧?”
“我不会,一码归一码,我知道这篇澄清文是顾景城真心忏悔,可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感情还会存在,覆水难收都过去了,我相信这篇文是他真心,是说他这个人到底还是有点良心,证明自己当年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看走眼,仅此而已。”
米锐拍拍胸口:“那就好,没错,都过去了,你要往前看往前走,不能再回头了,晚饭时间了,记得吃饭,一个人别出门,过几天就过年了,我会提前回来多办点年货,等过完年,一切都好了。”
清遥应着,挂了电话。
春节于她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一年一年,每一天都差不多,年不年和平时也分不出什么不一样。
她垂眸,眼前浮出烟花满天的画面。
那是她活了二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有人给她放烟花,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烟花。
那般的流光溢彩,那般的璀璨多姿。
那个目空一切的男人,他狂妄地对她说: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一切!
……
“遥儿,出来吃饭!”清朗的男人嗓音,将清遥蓦地惊醒。
像是做了一场梦,美好却不实的梦。
她感到有些冷,在毛衣外面又套了件黑不溜秋的棉外套,镜子里的女人虽然依然年轻,可是却双目无神,神情憔悴,她都不敢看自己。
她走出来,顾景城已经脱了围裙,黑色衬衣显得他白净的脸愈发的清俊干净,他还在厨房和餐桌间穿梭,一会儿端出两盘菜,一会儿又拿出酒杯、啤酒和碗筷。
听以卧室门响,他看过来,目光温柔:“快坐过来!”
清遥默了一会儿,迈步过去。
他替她拉开高背椅,给她面前摆好碗筷和酒杯啤酒。
卤鸡爪、盐灼虾、炒花甲、蒸螃蟹、烤鱿鱼、炒青菜,五荤一素,摆了满满一桌子。
菜色真的很丰富,顾景城自幼自力更生,逼出来的好手艺。
清遥好些拿手菜都是曾经跟他所学。
他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给她开啤酒瓶的盖子。
清遥一直不作声,接过来,给自己杯里倒酒。
叮铃。
门铃响。
清遥还不及回神,顾景城已经殷勤地站起身:“你坐着,我去开。”
他腿长,几步就到了客厅大门那里,把门打开。
清遥也跟着起身,米锐还回不来,清遥想不起这个时间还会有谁来这里。
直到看到门外高大挺拔的轩昂男人,他竖起的大衣领仿佛都沾着寒气。
“陆总,您怎么会来这里?”是顾景城的声音。
有着明显的恶意,清遥心脏都僵了。
陆绍秋看着两人,顾景城回他礼貌微笑,而清遥压根不看他,主要是不敢,而后,陆绍秋一言不发地踱步进来。
他在白衬衫外直接穿着黑色大衣,玄关处的壁灯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肩头,犹如一层薄薄的灰尘,而他峻峭冷硬的五官依旧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地,目光却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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