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江边,欧阳震华和冯二马站在江岸上大眼瞪小眼。江水水位已经明显上涨,这都是三江大坝被毁的缘故,而随着江面上涨,许多下游的桥梁都被淹没。
欧阳震华和二马从湖广府一路行至南都,始终都是在江的南面,而如今要渡江北上,却成了个难题。
从南都冯氏大楼出来也已经两三天了,二人在城里转悠了这么久都没有出城,除了时不时遭遇城里还未撤走的野兽攻击,还要寻找可以前进的路。
大多数过江的桥被淹了,欧阳震华开着车找了好几天,这才终于带着二马来到这几年才新修的南都长江大桥。
然而当他们到这里时也傻眼了,于是便上演了之前在江岸上大眼瞪小眼的一幕。
大桥早已断毁,面对滔滔江水,二人束手无策。
“老头,要不我们回家算了?”
“那里更危险。”欧阳震华摇了摇头,面对这天堑,博学的他也束手无策。
南都这边的城里空无一人,似乎是这边的野兽攻城比湖广府更加恐怖,所以这江边不似湖广府那里遍布都是人类的临时居住点。
“那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桥?”二马小声问道。
欧阳震华摇了摇头:“这新桥才修没几年都成这样,其他的更没戏,看来之前看到的那些消失的桥面不是被淹,而是残骸被直接冲没了。当今之际,我们只有找船渡江。”
“船?可是这岸边什么船都没了!”二马眺望茫茫江水,没有任何发现。
“那就只有等了,虽然是末日,但是总会有船路过的。”欧阳震华叹了口气,回到被野兽攻击后变形眼中的车上。这些天他和二马都住在车上。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在岸边点燃火堆,我们俩换着守着,我守晚上,你守白天。一旦有船经过,就把火加旺,明白了么?”
“啊?又要等!”
“不等能怎么办?难道你能如同达摩老祖一样,一苇渡江?”老头瞥了他一眼,督促他去准备火堆,自己则回到车上补觉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二人不是没有发现过有开过去的船。可是无论是游艇,还是渡船,似乎都并没有理会岸边的二人呼救。
老头还因此在岸边用石头摆了一个三丈见方的SOS。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这样的情况一连过了一周,眼瞅着他们带出来的食物快要用完,终于!一条不大不小的渔船察觉到了他们的求助,停靠在了岸边。
“是你们求助么?我在船上看到了你们摆出的SOS。”一名船老大打扮的中年男子从船上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看向岸边二马大声喊道。
二马把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转身叫醒车上的老头。
欧阳震华一听到有穿靠岸,激动地立刻跳了出来朝着岸边的船老大大汉:“对对对!就是我们求助,我们能借你的船过下江么?这边的桥都被毁了,我们在这岸边都等了一个礼拜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渡江做什么?”船老大看了看眼前的一老一少,有些好奇,靠近了过来。
欧阳震华闻言,脸上露出些许迟疑。
这时候船的甲板上也走出了几名船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欧阳震华看到船上的十几个出来透气的人有些吃惊:“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哦,不是的。”船老大笑了笑,岸边帮我栓船的是我的大儿子,船头那个女孩儿是我二女儿,她身边的那个婆娘是我老婆,灾难过后,我带着我孩子和老婆在江上讨生活,其他人都是借我们船路过的。
“那还真是遇上好人了!”欧阳震华听到这话,总算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我们是要渡江北上,去一趟京都。”
“哦?去京都?不是我说,你们就算渡江过去,此处要去京都也困难重重,不说那些山野凶兽,就是黄河和几条河流分支你们都过不去,如何到的了京都?”
如何到的了京都?
此话一出,欧阳震华和二马都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每过一条河都要等上这么久?你们怕事是没这么好的运气每次都遇上我们这样靠岸的渔船吧。”船老大听到老头说起行程,皱着眉点头替二人分析道。
“那可如何是好?”欧阳震华听了船老大的分析,也是觉得对方言之有理。
“不如这样吧,我们本就在江上讨生活,去哪儿都是一样,恰好船上也有几个过路客要去北方,顺着京杭大运河往北,不如你们同行,上我的船?”
二马听着船老大的建议,也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能坐船,总比走路强!
欧阳震华却再次迟疑了:“这样多不好?还要麻烦你们行这么远?”
“哪里的话,都是在船上,在什么地方不都一样?更何况我这渔船也需要人帮忙,你们上船帮我干干活,下船的时候和大家一样留下一件身上比较值钱的东西做路费即可。”船老大十分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倒也好。”
听到是有偿,欧阳震华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二马却一把拉住老头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老头!我们身上哪里有值钱的玩意儿?最值钱的只有你的研究成果,难道你要拱手送人?”
欧阳震华却嘿嘿一笑:“我的研究成果还未完全成功,当然不能送人,不过你那里不是有一把黄金左轮枪?到时候就用这个做路费。”
“那可不行!咱们就这一把枪!”二马脸一黑,连忙反对。
“你有很多子弹么?”老头却淡定地看着他问道。
二马摇了摇头,暗暗摸了摸脖子上那颗从小姐姐那里留下的子弹项链。
“那不就得了?没有子弹的枪,就是个铁疙瘩!你留着何用?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京都,明白了么?”
二马无奈地点了点头,明白了老头的意思。
二人商量完毕,便收拾行礼和船老大一起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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