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微微点头,此处能够看见南昌城,但是显得有些微小,看不真切,不过隐隐约约,周仓还是能够看见,来往厮杀攀爬战斗。
周仓目光一扫,便是收回心思,说道:“加快行军,南昌便在眼前,贼军仍在攻城,正好乘机拿下。”
……
南昌城下,原本是夜中攻城,却是在城中守军死守的情况下,一直拖延,直到如今,天空已经是明亮起来,便是太阳,也是半升。
随着任柯的命令之下,这些山越悍匪,亦是越发疯狂起来,他们这些生活如同野人之人,一旦被激发心中欲念,便将变得异常可怕。
而城楼之上,周术已经是咬紧牙关支持下去,虽然他已经是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却是一言不发,看着往来奔忙,防御敌军的士兵。
此战他已经尽力,哪怕是最后失败,他亦是无话可说,他本来不过是文弱书生罢了,此刻能够坚持下来,也是殊为不易。
他眼眶之中微微泛红,他咬牙狠道:“我等兄弟姊妹亲眷,悉数在南昌城中,如今已然没有退路了,唯有死战,我等若退,南昌城百姓,必定下场难断。”
“吾欲于此死战,诸将士可敢同我决死。”周术言语之中,抱着极大的决心,他显然是怕死的,可是在这般绝境的情况之下,他的操守和决心,便是显露出来了。
作为一郡太守,周术的话,自然是有其影响力的,虽然效果不大,却是坚定了将士们死守的决心,他们退无可退。
难不成要他们苟且偷生,让亲人去死?他们自然做不到,若是如此,不如一起死了,反倒是没有这般痛苦。
周术心中怅然,援军,将要何时才能够到达?
……
“这些,便是山越了?”周仓已经是带领军队靠近,他们靠近之后,便是减缓了速度,一边观察情况,一边恢复体力,他们毕竟奔忙许久,不可能毫无消耗。
山越仍旧是在攻城,而且看这情况,南昌城似乎支撑艰难,若是再拖延片刻,恐怕南昌城便要被攻破了。
周仓心中庆幸,幸好他们赶了过来。周仓看着身后的军队,见众人已经是稍事恢复,便是冷声道:“贼寇在前,诸位随我一战!”
周仓为前,胯下策马,虽然在这南方多山丘水路,战马效用不大,但是在有些时候,亦是能够发挥奇效。
周仓一言,便是引得诸将士齐声呼和,气势不曾丝毫减弱。
周仓欣喜,知道这支军队可以一战,便是直接下令道:“随我杀!”
大军杀出,不再隐藏,气势雄健,直扑山越大军而去。不过五千人,此刻声势浩大,便是面对上万的山越亦是丝毫不惧。
周仓一军,声势浩荡,任柯却是陡然为之一变,此事有些出乎预料。
他们毕竟只是山越,虽然平日有所准备,但是消息毕竟不可能事事知晓,最起码而言,九江郡并无他们势力,他们便是连陈燃出兵来此的消息都不知道。
故而周仓领兵来袭,他是大大的出乎预料。但任柯毕竟还是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便是因为一己怒火,令大军一夜攻城,殊为疲惫。
好在,他还留有余力,准备一举攻城的,此番攻城怕是不可能了,他目光看向周仓,身后不过数千人,他目光一寒,便是开始调动军队。
其他不说,这支军队数千人便敢前来挑衅,当真是胆大包天,他此番定要让他们知晓大军厉害。
不过他也不是麻木之人,看见这支军队,便是知道,后面恐怕还有大军,这数千之众,恐怕只是先锋罢了。
若要解决这支人马,必须抓紧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之。城池恐怕难以拿下,却是不能够堕了威风。
至于粮草之事,任柯心知肚明,此事,恐怕需要另寻方法了。
“吾乃骠骑将军冠军侯陈燃麾下周仓,尔等贼寇,逆天而行,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周仓一声冷喝,一马当先,首先杀入山越之中。
任柯此刻受伤,自然是不能够出战的,他便是指挥军队,向着周仓等人围攻而去。想要依靠手下人多势众,威压一波。
但是周仓又岂会给他机会?
他们是援兵,自然要抱着强大的冲锋之势,对于这些敌人,若是一鼓作气之下,能够将之击败,接下来又能够有什么浪花?
周仓挥动战刀,口中一边呐喊道:“贼寇,受死吧!”
一柄长刀在手,周仓也是显得异常威武雄壮,施展开来,如同旋风一般,所向披靡,一刀一个,这些山越,并非周仓对手。
又有周仓身后军队,他们之中,有老兵亦有新兵,各有不同,但是自有相同的,便是他们都是抱着死战之决心。
追随陈燃,这是对他们的最基本的要求。新兵在老兵带领之下,向着山越发起进攻,形成万军冲锋之势。
这些士兵,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是经过严酷的训练,又是有极高的待遇,身体素质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这些山越士兵,看似凶悍,似乎是也只是外强中干,和真正的精锐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
他们所强大的,不过是战斗之时的疯狂罢了,若是说起身体素质,虽然常年山野,亦是不错,但是营养落后之下,不能比拟大军。
于是乎,在大军这所向披靡的冲锋之势下,这些看似凶悍的山越军队,竟然是难以支撑,直接便是被横扫之势。
任柯看着眼前景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怎么可能?”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出现如此情况,这些军队,竟然是精锐如此吗?他组织山越进攻,但是在汉军冲锋之下,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任柯心中想法不断变化,脸色也是越发难看起来,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如今的不妙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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