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寿春城中,众人却是并没有因此引起恐慌,因为豫章郡距离九江郡,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众人只觉得风牛马不相及,并不在意。
军械司之中。
半日的忙碌,中午便是休息的时候。陈燃自然不会毫无限度的压榨这些匠人的劳动力,这样劳逸结合,方才是长久之道。
若是一味的压迫这些匠人做事,到最后恐怕是要适得其反。毕竟陈燃要求的是质量,而不仅仅是数量,这明光铠可是护身之用,若是到了最后出了问题,害的便是士兵的性命了。
此刻,数名匠人聚集在一起,无聊闲聊,这样的日子,自然是极为舒适的。他们规定时期上工,还有稳定的薪酬,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虽然要求是严苛了一些,但若是认真办事,这也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们可听说了吗?”一名高瘦匠人,神秘兮兮道:“南方的山越,竟然是攻打城池了。”
“山越?”一名壮实匠人微微一呆,诧异道:“他们不是一直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会有此事?”
“听说啊!是豫章收成不行,那些山越便是做贼抢掠了。”高瘦匠人解释着说道。
武桐便是恰好经过,他听见几名匠人议论纷纷,亦是显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不是因为其他,他便是豫章人氏。
“山越?怎会如此?”武桐口中喃喃自语,但是他并没有打断,仍旧是好奇听着。
“可不是嘛,我可是听说了,那些山越接连攻下几座城池,便是将其中男女悉数掳掠而去,好好的一座城池,都变成了空城!”有人插嘴说道。
“这般凄惨,可是真事?”有人质疑道。
有人回答:“这自然是真的,你莫非没有看见使君已经是在调动城中军队了吗?恐怕已经是在准备去征讨这些山越了。”
“诸位可知那被攻下的是那座县城?”武桐听着,心中忽然有些焦急,便是追问道。
那被问一人,有些迟疑看了武桐一眼,犹豫着说道:“好像是广昌和宁都几个县城吧!”
武桐登时睁大眼睛,他便是广昌县人,听说广昌县被攻破,他如何能够不吃惊呢?
按理来说,此刻他在寿春城中,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应该是感到庆幸,而不是这般的焦急震惊。
但此刻,武桐是真的着急,其他人暂且不说,可是他娘亲,还是在村子之中,而村子,却是离广昌县城并不算远,是否受到了影响,他心中没底。
可是他不敢多想,甚至不敢望好处想,武桐的面容变得越发惊恐起来。娘亲是他唯一的亲人,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让他如何是好,如何对死去的父亲交代?
武桐色变,来得突如其来,众人皆是诧异看着,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武桐这般模样。
武桐失落着走开了,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忽然很想要回去,他在寿春城已然你过来立足,这几个月也是存下一些钱财。能够在寿春城中生活。
他可以带着老娘来寿春,就不必如此担惊受怕了。
可是他害怕,他畏惧,若是到时候回去,娘亲出了什么意外,他该如何是好。
于是乎,武桐整个人都凌乱了。
然后,凌乱的武桐,遇见了凌乱的李家三叔,显然,他也是知道了消息。
“大郎,这可如何是好?这些山越,如此凶残,我一家老小都在村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自己也是不敢说下去了。
武桐一咬牙,说道:“我要回去看看。”
李家三叔登时苦笑,说道:“我问过了,若是之前,你尚可回去,可是如今,使君征调军队,要去攻打山越,如此情况之下,我们不可能离开寿春城的。”
李家三叔叹了口气,又道:“就算是出了寿春城,以我们,又该如何是好?两军交阵,我们岂不是去送死了?”
武桐微微一顿,又是决然道:“不行,没有娘亲,我也去死算了,我必须回去看看,我要去找使君。”
李家三叔一愣,却是没有多言了,他知道武桐的犟性子,他既然已经决断,恐怕不会轻易改变。或许武桐真能找到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
征调大军的命令,已经是下发各郡了,包括周仓等将领,悉数领着队伍向着寿春城汇聚而来。水军也是在巢湖蓄势待发,随时能够沿着水路,直奔豫章。
同时,各郡粮草亦是在快速调集中。虽说豫章郡和会稽郡的收成不大好,但是北方数郡受到的影响却是不大。
这些粮草调集起来自然问题不大。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若是陈燃真要打持久战,扬州如今的储备粮恐怕是真的支持不起。
这可不是小猫两三只,而是数万军队的大场面,一战下来,花费的钱粮不计其数。若是陈燃只知道消耗,而不知道赚钱的话,扬州迟早要被他拖垮。
但好在,如今这样的入不敷出的场面,再过几个月便将发生改变了。
陈燃的杂交水稻,已经是成功收获第一波。陈燃留下了部分作为自己尝尝之外,其余的,悉数作为种子,下发百姓。
当然,这些种子终究还是不多,陈燃主要是在寿春城为中心,向四周辐散发放。
这些种子来得莫名其妙,普通农民自然是不愿意接受,陈燃也是无奈,送上门来的好处,竟然不要?
然后陈燃想了个法子,便是和农民签下契约,到时候收获之后,有两种方式纳税。
一是收获之后,直接缴纳三分之一的收成给官府,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啥?不愿意?那行,陈燃表示,到时候,他直接按照田地大小,市价付钱,收成归他,然后按照正常的税收标准办事。
这些农民,松了口气,表示自己肯定会选择第二种方法啊!交三分之一的税?是不是傻?
到时候,谁是谁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