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下床,用他最喜欢的牙刷刷了牙,然后吃了早饭。蒙多感觉棒极了,充满活力。
今天是个行医问诊的好日子。
他的第一个病人正在兰克义肢维护站门口兜售微光酒。
这个人瘸着腿转着圈,向周围经过的人大声叫嚷,说微光酒能让他们把眼珠翻到后脑勺,如果他们现在不立刻买一瓶的话就一定是缺心眼儿,什么,你没用好眼神瞅他?那他就会杀了你和你全家,还有你全家的全家。
蒙多掏出了自己的病例本,他经常在上面记录下患者的表现,包括病史和主诉。
这个病例本尺寸庞大,纸张发黄,是蒙多想象出来的。
病人表现出躁狂的迹象,蒙多应该会写下这样的记录,不过这时他只是在用肥硕的手指在空中胡乱地写着鬼画符。
疑似经由颅骨出现的神经系统病毒感染,他可能会给出这样的诊断,不过他的头脑无法处理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蒙多治头和脸治得最好!”他自言自语道。
兰克正打算收起自己的微光酒回家睡觉。他需要换一双新鞋。
现在这双鞋磨得他双脚起泡,经过一天的忙碌,他应该已经赚出一双柔软舒适的灰鳗鱼皮鞋了吧?
兰克正想着,一头庞大的紫色怪兽从黑影中跳了出来大叫道:“你的血样结果在蒙多这。”
蒙多几乎没怎么处置他的第一个病人,然后就动身前往梦幻商业街,这是一条专门售卖发条玩具的市场。
虽然大多数店铺都已经打烊,但蒙多依然还是找到了
个独自走夜路的人,他正左摇右晃地沿着街向前走。
这个祖安佬哼唱着一首小曲,关于一位青涩的祖安小伙爱上一位美丽的皮城姑娘,不过他似乎只记住了少数几句歌词,“大眼睛”和“送给她”之类的。他一只手提着一个空酒瓶,看上去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洗澡了。
他是不是和那个微光酒贩子患的同一种疾病?是病毒性的吗?即将引起暴发流行吗?蒙多必须抓紧时间。
显然这个人需要医疗救助。
“一次吃两片,早晨再来找蒙多!”紫色怪兽一边说着,一边将切肉刀扔向那个酒鬼的后背。
蒙多来到祖安地沟区。如果真的有病毒传播,那么这里很可能是传染源。初始病例一定就在这附近。
如果他能治好第一个患上这神秘传染病的患者,蒙多就能够治愈祖安的其余地区。
但蒙多怎样才能在四通八达的地沟区找到某个特定的病人呢?他要怎样才能隔离、控制并治好这些饱受病痛折磨的祖安佬?他要怎样——
蒙多听到有动静。脚步声,有节奏的金属碰撞声。
他循着声音,尽可能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他可不想吓跑病人并导致感染扩散——随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小男孩,最多不超过十五岁,一头雪亮的白发,手里拿着某种类似铁剑的东西。他脸上带着沙漏型状的面纹。可能是某种警告?警告任何情况都不要靠近他?
蒙多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初始病例。
这将是一次非常复杂的手术,需要技巧、筹备、犀利的目光和——
“可能会有点疼!”怪物大叫着跳了出来。他庞大的紫色身躯腾空而起,手中握着巨大的切肉刀,舌头在空中摇曳。
男孩吃了一惊,但绝非束手无策。任何敢在地沟游荡的人都知道需要时刻面对突如其来的麻烦,准备的时间只有一瞬间,不过对于这个孩子来讲,准备的时间有的是。
其实,他只有时间。
没二话:这是个麻烦的病人。
他拒绝回答蒙多关于病史的问题,而且一次又一次地躲开了蒙多喂他吃的药。
他反反复复地重复自己的行为,而且也毫不尊重蒙多医生的权威。
两个人就病情争执了好久,感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蒙多认为自己已经讲清楚本次治疗的好处了,但这个孩子却始终逃避蒙多的治疗手段。
与这个孩子的争执开始让蒙多觉得厌倦。
他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尝试进行治疗,拿出德玛西亚决斗剑客般的精准,操起他的手术刀。
他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医者誓言——“蒙多治疗一切病,蒙多行医用大力!”。他想要治愈这个孩子的渴望让他的决心无比坚定。
他用全力抡了过去。
治疗成功了。
可是随后,不知怎么回事,治疗的效果发生了倒退。无论蒙多的最后一次治疗多么成功,效果总是会突然复原。蒙多彻底陷入困惑,那个男孩急忙跑开了,完全没疗效。
蒙多懊恼地尖叫起来。
“为什么不让蒙多拯救所有人?”他对天大喊。
并不是每次手术都会成功。蒙多虚心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蒙多努力让自己看到积极的一面。
除了最后遇到的这个病人以外,蒙多曾经帮助过的人罄竹难书。他今天已经完成了许多工作,现在该休息了。
太阳升起,蒙多归家,缩进了那张床。
谁知道明天会又怎样的惊喜?新的病人待他救援,新的疫病待他阻止。
医生的使命无止无休。
***另一个狱友***
塞西尔·B·黑默丁格教授是一个才华横溢但古怪反常的约德尔科学家。
他被称赞为皮尔特沃夫前所未见的最具革新意识和受人尊敬的发明家之一。
他不间断地工作,达到了神经痴迷的程度。他着迷于那些困扰了他的同辈们长达几十年的奥秘中,并且喜欢解答宇宙中最费解的难题。
尽管他的理论经常会看起来晦涩难懂,但他相信知识应该得到分享,并且致力于教导那些渴望获得知识的人们。
当这两个人被带到监狱的时候,西弗心里一阵惊讶,西安现在怪胎这么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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