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 钱宇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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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莲仿佛知道了我做的一切,直接提出要我带她一起走。



    克油克油,你知道当月莲说出那句话时,我有多激动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尸体打交道,被冷嘲热讽、受尽白眼,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见了我都躲着走,我虽表现的不在意,其实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冲动之下,我差点就答应了月莲的请求,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逃亡之路有多辛苦自不必说,她还有母亲卧病在床,让我又于心何忍?



    于是我便告诉她,我和李二公子早有仇怨,杀他是早有的想法,并劝她好好照顾母亲,及时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最后才道,‘君之意,妾早知,天涯地角有穷时,此待绵绵无绝期!’



    我一个不过识得几个字的仵作,怎能听懂她的意思?慌张之下,胡乱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直到我在庆丰县安定下来,回想当日,又将她的话请教几个读书先生,才明白其中深意,原来月莲蕙质兰心,岂能识不破我的推脱之词?她化用一句诗,表示要等我到天荒地老。



    月莲情谊深重,只是我却知道,我俩的情分最多也是如此了。



    我杀李二公子的事被查到,李县令当即发布海捕公文,将我的户籍打入黑名单,也就是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她跟着我,也只能躲躲藏藏,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也要被打入贱籍。



    克油克油,你说作为一个男人,我能让他跟我吃一辈子苦吗?她父亲的事已让她受尽白眼,她的丈夫岂能再是鸡鸣狗盗之辈?



    所以,开始那几年我每日都想回去看看,哪怕是见一见她的笑脸,听一听她的声音都好,可我却竭力忍住……



    后来时间一长,心思也就淡了,只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钱宇打断他的话:“因此,等柳诗君将月莲姑娘带到你面前,等你知道这些年其实她一直都在等你,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选择去抱柳诗君的大腿,为此不惜与兄弟们决裂,是也不是?”



    说到这,钱宇心里的一些疑惑就解开了,怪不得自己进行肠道缝合手术时被公羊鄙视,而他对外科医学一直表现的很有天分的样子,原来是老本行。



    公羊哈哈大笑:“没错,这是我的选择,哪怕你现在问,我也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我从没因此而后悔过,不管你说我两面三刀也好,重色轻友也罢,我都坦然接受。”



    钱宇忽然拍拍公羊的肩膀:“羊哥,其实你做的对!”



    公羊一愣,他的理由固然再充足,但背叛兄弟们却是不争的事实,钱宇就算能原谅他,也断没有夸赞的道理吧?



    钱宇便将禾穗的事说了,听得公羊愣愣的:“禾穗的事我知道,但你不是加入白衣教了吗?”



    钱宇奇怪:“禾穗的事和我加不加入白衣教有什么关系?”



    公羊道:“你在白衣教混的风生水起,而禾穗之事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大丈夫不拘小节,为这点事而失去胸中报复,又怎算得上英雄?所以你为了上位弃禾穗姑娘于不顾,堪称大丈夫中的典型。”



    钱宇愕然:“这是谁说的?”



    公羊道:“雄鸡啊,他说我们男人必须顶天立地,人人都像我这样将儿女私情看的比天地都重,咱们飞龙帮迟早要亡!”



    “他真这么说?”



    “你以为呢,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和他们断绝兄弟情义了。”



    钱宇怒了:“靠,要真是这样,老子也要退出飞龙帮,和这小子断绝关系。”



    公羊:“……”



    说闹一阵,钱宇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光顾听你聊八卦,把正事都忘了,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公羊沉默,忽道:“你问的是十七郎吧?”



    “十七郎?”



    “就是血刀的那位兄弟,此人生前名叫孙十七,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被人尊称为十七郎!”



    钱宇点头:“没错,我的确因此人而来。”



    公羊眼珠一转,道:“克油克油,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柳大人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不如这样,我先考考你,看你到底知道多少,再由我揭秘答案,如何?”



    钱宇摇头:“费这功夫干嘛?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公羊道:“这样就太没意思了,而且有人不相信你的能力,认为你没资格成为一品带刀侍卫第十三队队长,你总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让人信服才对!”



    石头在后面听二人说话听的一脸茫然,从他和钱宇一起查看那位老人的住处后,钱宇的表现就特别奇怪,等对方和公羊说话,他连奇怪的感觉都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



    想了想,钱宇点头:“行,你问吧!”



    公羊道:“你是怎么断定孙十七与一品带刀侍卫有关系的?”



    “很简单啊,里面的巧合太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寻找禾穗兄妹的下落,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后来我灵机一动,既然禾穗因血刀才被牵连,只要我多了解一些血刀的事,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为此,我花费大量心血增大听书阁的影响力,结果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依旧没有半点信息,好像这世上根本没有血刀这个人。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因为包希仁曾亲口说过,血刀此人在京城犯下滔天恶行,被官府大肆通缉,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此事虽然过去十年,但对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议论半个月的京城人来说,忘得一干二净就太不科学了。



    当然,如果真说这里的百姓健忘,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关键还是你们自己露出了破绽。”



    公羊一愣:“自己露出破绽?有吗?这事我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柳大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应该不会被你发现什么吧?”



    钱宇点头:“我的确没发现什么,但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才是最大的破绽,因为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到它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样都行?”公羊这下真愣了。



    “当然了,其实从我离开庆丰县,就被柳诗君算计了对不对?赵忠贤赵公公刚开始对我不假辞色,而且拼命赶路,我还以为他急着回京城复命,并没有多想。



    谁知等到了一文县,他却主动停下来,并告诉我白衣教是朝廷的死敌,让我为了天下百姓将其铲灭。



    要知道在这之前,老家伙连我因水土不服拉肚子拉的骨瘦如柴都不管,这时候又让我顾全朝廷大义,难道他忘了我是为什么被带入京师的?又或者他认为单凭我又病又弱的身躯,能对抗那些白衣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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