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们抓紧时间干活吧!否则今晚都别想睡觉了。”储凝抬头看看整个体育场的尽头,回头对方维珍和项美晨道。
“反正明后天周末,又不用上课……”
虽然昨晚忙到深夜才休息,但是储凝今早还是和往常一样醒来了,在学校,她的生物钟都很准时,几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待梳洗完毕后,她在宿舍的走道上做了几个简单的健身动作,然后去食堂打了三份早点回来,她将其中的两份分别放在方维珍和项美晨床头柜上,自已先吃了一份,吃完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琴房。
还好,琴房静悄悄地,她想着可以独自享受一间了。
因这几天一直关注着张老教授退休一事和他的欢送会,她懵然发觉竟有好几天没有来练琴。看着排烈得整整齐齐的几架古筝,她竟感觉有些生疏起来,看来以后一天也不能偷懒了。
她在一架楠木古筝前坐了下来,随手在琴弦上弹了几个刮奏音和摇指,当摇指慢慢恢复熟练度后,她才打开曲谱架上的曲谱,找出一首自己比较喜欢的曲谱练习了起来。
时间在指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当储凝把这首曲子练得乱熟于心时,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琴声。
“啧啧,如此优美的曲子,真是糟塌了。”
随着话音刚落,储凝抬起头,发现琴房的门不知何时半掩着,一位约摸三十岁上下、身材高挑、气度不凡的男士,正皱着眉头、双手抱胸,上半身倾斜地靠在门边,一脸可惜地看着她。
储凝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武阳如此大的校园里,三十岁左右来进修的学生司空见惯,所以并不为奇。
储凝想着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吧!于是并没有理会此人,继续练习着。
“这位同学,这琴练得心不在焉的,你不觉得对音乐是一种亵渎吗?”看样子,此人在门口站了不止一时半刻了。
对于此人不太礼貌的措辞,并没有激怒储凝,她只是停了下来,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这位学长,你长时间的站在门口偷听别人练习,不觉得不光是对音乐的一种亵渎、而且对我本人更是不尊重吗?还有,音乐是由感而发的,至于我用怎样的方式去弹奏是我的事情,好像和学长并无关系!”
“学长?”此人先是一愣,随之一阵哈哈大笑,想必这种情况他司空见惯了,于是,面前这个外表柔弱,说起话来却咄咄逼人的女生,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唉--,好一个由感而发!”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归正传,其实你的指法已相当娴熟,弹奏技巧也不错,应该是在备考演奏级了吧?”对方见储凝睁大眼睛看着自已,证实了自已的猜测,又说道:
“不过以你目前的状态,要想突破,好像有点难度。”
“为什么?”
“就你目前而言,心理状态不稳定,弹奏时时而走神,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心理素质方面还差了一大截,很难达到更高的境界。”此人说完便观察着储凝的反应。
“这位学长,我目前的心理素质好得很。”储凝看练习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她可不打算同此人继续耗下去。
“这位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班的?将来如果有机会,我或许可以给你特别的指导。”
“不用了!我有专业的老师指导,再说,你最多比我高一、两届而已,充其量也只够格做我的学长,还不够份量指导我,不过--”
储凝停顿了一下,回头朝此人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储凝,储藏的储,凝聚的凝,是民乐系古筝专业二(1)班的学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的琴房,对刚才那个‘自大狂’还有种报复后的快意!
关于江旭和储凝在琴房发生的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储凝的在意,如此迷糊的她,其实只要稍微细想一下,那个清晨在琴房出现的人,即是将来在她的音乐和人生生涯中,给予她重生般恩情的恩师江旭时,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新的一周开始了,按以往的惯例,第二节课应是张老教授的课,因张老教授已于上周退休,所以从今天开始,应是新上任的江旭教授上课才对。
储凝无聊地翻动着书本,借以打发时间。因为上课铃声都过了5分钟了,可是还没有见到江教授其人,可见此人架子倒是满大的。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个人所吸引,昨天在琴房碰到的‘自大狂’学长,竟然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教室,然后从容地走上讲台,还一脸阳光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同学。
本来窃窃私语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稍时,教室里响起阵阵掌声,显然大多数同学都是认识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人物的。
台下大多数的同学都显得特别兴奋,仅有少数的同学摸不清出了什么情况,便显得有些错愕。比如说储凝同学,此时的嘴巴正涨成‘O’形,眼睛也正瞪得像铜钱般大。
讲台上这位,虽只比在座的同学们稍年长几岁,却有着一股无形的逼人气势,同学们全部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自我介绍。
‘莫非此人就是学校新聘请的江旭教授?’迷糊的储凝将昨天碰到此人的情景在脑子里回忆一遍,顿时只觉手心冒汗、脊背发凉。她下意识地用手将书本托起,想将脸盖上,不料此举正好被此台上的‘自大狂’看到,而‘自大狂’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懊恼的样子,然后满意地收回视线。
“同学们好!相信已经有人猜测出来了我的身份了!”此人清清喉咙说道:
“下面我就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一下,鄙人姓江,江旭,旭日东升的旭,今年二十九岁,祖籍天津市,由今日起,开始代之前张教授的全部课程,其它系的课程则有些调整,比如张教授之前所代的古琴和二胡专业,将由其它老师接替,小提琴专业和古筝专业则由我接替。”
年轻的江旭教授自报姓名后,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同学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底下议论的、有充满崇拜的、还有充满质疑的,显然对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教授,同时主教中国民乐古筝专业和西洋乐器小提琴专业有着各自的看法,不过很明显都被他那句‘旭日东升’所震慑到,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位就是大家盼望多时的江旭、江教授。
储凝的头这时压得更低,只差快撞到桌面了,幸好同桌的女生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才避免头与桌面相撞的危险。
“五年前、我曾在武阳硕士毕业后,在本校担任助教二年,张教授当年正是我的导师,严格来说,我曾是你们的学长,三年前因为个人原因在意大利定居至今,此次接到武阳严校长及张老教授的邀请,重新回武阳执教,主要负责音乐教育系、民乐系、及作曲系等其中的几个专业,其中民乐系的小提琴及古筝专业由我负责,以后会有很多的时间和学们相处。”
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江旭老师简单的自述,一时间教师显得非常的安静,江旭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讲道:
“可能我的讲课风格跟我的导师--,也就是你们的张老教授会有些不同,但在后来的相处中,重要的是我们要怎样去相互适应,这也是我所期盼的。”
江旭简短不失幽默的发言迎来阵阵掌声!同学们似乎已经被这位年轻、且才华出众的新教授所吸引,接下来的课程便在轻松而愉快中渡过……
一节课很快就要过去了,剩下最后五分钟时,江旭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然后放下书本,扫了一眼全班的同学道:
“好了,同学们,现在离下课时间还剩五分钟,这五分钟将留给你们,如果有同学对本人讲课方式有什么疑问或者不太适应的,欢迎提问,我会尽可能地调整我的教学方式。”
江旭的话说完,教室便又引起一阵骚动,他们纷纷在底下互相讨论着什么,但是却一直没有人提问,江旭气定神闲地等待着,似乎同学们要问的问题,他已然胸有成竹般。
“江老师,请问可以问课堂之外的问题吗?”一个大胆的同学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问道。
“只要不是太离谱,我想我会知无不言的。”江旭道。
“江老师,请问你是刚从意大利回来的吗?上周张教授的欢送会好像没有看到您出现?”
“是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昨天才从意大利回来,一下飞机后就来了武阳,然后一直同张教授在一起!”江旭愉快地答道。
“您这次回来任教武阳,是长时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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