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佰,我会杀死你。”他作出了这个决定。
他和卫佰既然在北疆时候就产生了矛盾,一直到如今的兵戎相向,那么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不杀死对方,总是一个麻烦。
卫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铁墙之内,不过管阔很清楚他跑不远,而铁墙还没有集结到一定的力量,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铁马军的帮助冲破进去。
北唐铁骑对铁马军完全造不成碾压,反而不少铁墙被勇猛的铁马军破开,更不用说聚集力量围杀管阔了,挡在管阔和卫佰之间的,只有十几骑。
速度不减反增,无迹似乎变得非常欢快,它带着巨大的热情,往前面的铁墙冲过去。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北唐铁骑,它又不是没有看到过。
说时迟,那时快,管阔迎面便撞到了一名披甲铁骑的枪头上。
铁面具之下一冷,骑枪凶狠地朝着他的胸膛刺过去。
秦杀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逆空而上。
精钢打造的骑枪像是木头一样,被嵌进去三分之一。
其实管阔还是认可对方的实力以及北唐的铸造工艺的,因为以他的力量,面对普通人,本来完全可以一刀把骑枪斩断。
但是这还是足够那名骑兵诧异和惊惧了,那是北唐铁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管阔握住秦杀奋力搅了搅,从嵌进去的部位抖出来,又“倏”地收回。
挟风而行,青霜乍现。
战马身上的铁甲被一刀斩开,里面涌动出鲜红的血,它发出一声声的嘶鸣,朝着一侧跌了下去。
马上的骑兵连带着被摔下马来。
管阔并没有急着杀死对方,直接骑着无迹掠过,他此刻已经看到了卫佰策马远去的身影。
对方的伤势太重了,不想再继续战斗,即使是继续战斗,也绝对不会是他管阔。
见证到了他的强势,那些铁骑保护卫佰的想法依旧非常强烈,将一名骑兵连带着马击倒并不能够让他突进太多,很快便有其他骑兵围拢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
他身前身后的铁马军趁着他的冲劲,一同往前突破,他们并不知道管阔正在追杀卫佰,只是既然管阔给他们带来了便利,自然不容许浪费。
北唐铁骑和铁马军已经完全战在了一起,几乎不分彼此,而作为先锋将领的关直霄,已经不知道去往了哪里,管阔更是不清楚冠英将军的所在,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卫佰,杀了这么一位骑郎将,也总算是赚了不亏。
四面八方的呐喊声阵阵,铁马军之后的南吴大部队已经赶到,而北唐的其他部队也已经杀了上来。
这是一场真正的决战。
身前身后的铁马军与管阔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铁马军需要管阔给他们开路,管阔也需要铁马军帮助他牵制住卫佰手下的北疆铁骑。
三名铁骑一死两伤,而管阔的肩头也氤氲出鲜血来,他继续突破了进去。
已经失去了铁面具,也落了战盔的卫佰自然是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带着那一张血脸往后望了一眼,似乎是微微一愣。
在他看来,战斗之中,纷乱非凡,管阔就算真的有杀自己之心,照理来说也不应该这么拼命地不顾危险往里面冲,仅仅是为了要可有可无的自己的人头。
可是他错了,管阔疯起来,连老鼠都怕的!
但是因为管阔接连受到阻碍,而他却因为自己的部下纷纷让道,在这里畅通无阻,他们之间可以说是距离越拉越大。
看起来管阔的行为非常不可理喻和没有机会。
看到对方认真的样子,他禁不住轻笑一声,之前的心理压力仿佛也是放开了:
“管阔,你的傻毛病时隔这么久,又犯了吗?你这个傻帽!”
管阔撞开一名铁骑,深呼吸了一口,却是满口的烟尘,他瞥见了对方的这一回头,也隐约听见了对方所说的话,笑道:“卫佰,我说过要你好看,现在又决定要你小命,随便你怎么说我,等到你死了,一切便都会被终结。”
在广乐公主下嫁的那一夜之前,他不在乎别人说他傻,因为他爹非常恐怖强大,后来那一夜管府发生惊变,他便在乎了,因为他爹倒了,他自己又很弱小,生气是因为恨自己不成钢,再后来,他比起从前更加不在乎了,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很恐怖强大了。
曾经有那么一个伟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承认我个子很矮,但是如果你以此来嘲笑我的话,那么我就砍下你的脑袋,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管阔也是如此,面对跳梁小丑,他一笑而过,面对具有威胁性的人,比如卫佰,他就砍下对方的脑袋,以终结谁才是傻瓜的问题。
面对他的威胁,卫佰毫不在意地轻蔑一笑,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长了,而不是缩短了。
但是管阔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有些和他交手过的人知道他的实力,比如左惊,比如长安各府的公子千金们,而卫佰不知道。
他轻轻按了按无迹的马背。
无迹狠狠地刹住,随后便调转马首,在周围所有北唐铁骑惊讶莫名的神情之下,毫不顾忌地朝着后面的铁马军深处冲过去。
因为失去了管阔的保护,无迹变得有些危险,而铁马军是断然不会对着它出手的。
考虑不到这一突变,那些惊呆了的北唐铁骑们直愣愣地望着无迹就这么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折了回去,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前去阻止。
只是某一个意识告诉他们——无迹的背上,没有了管阔的身影,管阔从那里消失了。
迎面是一股大风扑面,即使是披着厚重的铁甲,却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透进来的寒意。
那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空中掠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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