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后,传来了与众不同的风声。
几道人影破空而来,又稳稳落地,人人拿着一把吴钩刀。
管阔的眼皮一跳,蓦地转过去,他知道,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
……
那些人的装束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改变,大概是他们觉得,在现如今的南吴土地上,光明正大地杀死管阔,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管阔认得出来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因为,那些装束的人,就在不久之前,便和他擦肩而过。
姑苏张家人。
“张家人的动作真快,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既然在先前便已经认出了我,为什么不马上出手。做出尾随的事,是不是显得有点猥琐?”管阔并没有马上露出很明显的敌意,而是微笑着问道。
中间的那名年轻人“嘿嘿”笑了笑。
“我们张家从来都不做偷偷摸摸的事,之所以一直跟着你,却并没有马上出手,是因为,这里是姑苏,我们张家的乐园。”
因为这里是姑苏,所以他们刚才没有出手,一直跟随着,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姑苏是南吴统治者的地盘,但是虽然丢开了许多的东西,这姑苏终究还算是张家的地盘。
城门处有着那么多人,一旦出手,很有可能会波及到,最差的就是管阔一怒之下滥杀无辜,这在张家看来,是巨大的侮辱。
所以,于他们而言,尾随非但不代表着所谓的“猥琐”、“小人”、“失去张家的风范”,反而代表了一种对南吴、对姑苏的责任感。
管阔点点头:“唔……我忽然发现,居然喜欢你们张家的作为了。”
他这是嘲讽,不过也带有着某种欣赏,那种欣赏于张家人看起来甚至会有一点居高临下,于是会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转头看了看李千容和无迹。
不用说,无迹有些不耐烦地甩着马蹄,它见惯了大场面,那是千军万马相相杀的豪,今天碰到有人要追杀自己,那种小儿科一般的场景,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它才不会当一回事儿。
不过李千容还是会有一点紧张,他毕竟只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子,而且遭受过无数次痛彻心扉的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比那个没心没肺的长满白毛的家伙好一点。
但是他很明显还算镇定,他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在管阔的引导之下,在变得越来越强,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这样管阔便放心了。
张家的那名年轻人再一次笑了笑,这一回,他倒像是笑得有些爽朗。
“多谢你的抬举。”他说道。
管阔并不是一个喜欢笑面虎的人,一般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笑容很多,但是实际上内心比较歹毒狠,那样的人,很危险,并且心比较硬,或者说是无。
不过他还是准备试一试。
“如果你们现在就离开,我想,我们会真心地感谢你们,你们知道,从北唐活着来到姑苏,很不容易,这个孩子遭受过不少的痛苦,他需要见识到一些人中的真善美。”
他这不是恳求,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可是他自己认为,那是做到仁至义尽,也是为那些心高气傲的张家人保全生命而作出的努力。
“嘿嘿嘿,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人这东西,本来就是黑暗的,可有光明可言?伪善是一直都存在的,或许你所看到的所谓‘真善美’,真的只是一种虚伪而非发自内心而已。”
年轻人又发出那种令人反感的“嘿嘿”笑声,同时刀并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反而是提着刀向前几步。
他的目光**地落在管阔两人一马的上,就像是在看着砧板上的。
那种目光令人感觉到很不舒服,命还在大家自己的上,可是于他的眼里,却仿佛完全已经属于他所控制。
于是,管阔只说出了一个字:
“嗯。”
没什么好说的。
他已经说了那么多,算是仁至义尽,既然那些人不领,也不想做一个顺水人,让自己承他们的,那么自己下手就不会轻。
“你已经被通缉了,”青年露出一口白牙,竟恍惚之间变得有些森,“不过和不少通缉犯不同的是,你人头的赏金,居然比起你这个活人的赏金要高。”
“你想要说明什么?”管阔挑了挑眉。
“所以陛下的潜在意思是说……”他顿了顿,笑容恍然变得阳光,“杀了你,是他需要的,也是最最简单粗暴的。”
管阔将右手放到了腰畔秦杀的刀柄之上。
一股凛然的势隐藏在他的体内,并没有散发出去。
隐而不发反而具备了最大的危险,但是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敌手们才不会发现。
管阔相信对面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强者,但是在他的刀势面前,绝对不够看,而他不想在此地多加停留,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送这几个人下辈子再做张家的狗。
“很好。”管阔忽然微笑。
紧接着,他的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年轻人微微一怔。
……
……
在这个世界上,类似于诡异法的力量,应该不仅仅存在于某个特定的地方,但是管阔坚信,诡异法最强的,或者说最最精髓的,应该便来自于南吴金家,尤其是那一位南吴圣将。
即使是在金家,学会这样东西的人,应该都不多,而且都是金家的上层人物。
作为金家之外,或许便唯有他一个人了。
可能丘镜山因为自己带过去的那枚竹简的缘故,也窥察出来诡异法的一些天机,但是由于他自己走出了独一无二的巅峰道路,他应该没有去深入钻研过。
普通人很难会理解突然而然的消失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超然的速度,几乎算是窃取天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