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提灯笼,俏丽而娴静,三千秀发柔顺而自然地在风中飞舞。灯笼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淡淡的朦胧,如梦似幻。这样的美,是如此的不真实,不似人间的凡尘俗人。
她玉容精致,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像是谪落在深山里的空谷幽兰,恬淡而出尘;又似一株盛开在红尘中的玫瑰,无一处不在绽放着致命的媚惑,望一眼就动人心扉。
“你……”晏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对方的身上有无比吸引他的气息,让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怦怦跳动。
“好看吗?”少女抿唇一笑,衣裙在风中袅袅娜娜,苗条玲珑的曲线起伏,长袖随风轻舞,藕臂傲霜雪;裙角肆意飘扬,纤足欺白玉。
这样娇俏的笑颜,这样的婉转动听的之音,三分梦幻,三分妖娆妩媚,还有三分优雅和一分清纯。这一刻,世间所有的风景在她面前,都失去了色彩。只有她,美得最动人心魄。
轰!
晏聆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炸开了,有某种东西钻了进去。这一瞬间,他的心里泛起丝丝异样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情绪,陌生得让他心慌,又奇妙得让他贪恋。
他甚至忘记了回答少女的问题,整个人处在恍惚之中。
同一时间,两人都没注意到,一丝难以察觉的霞光从少女的眉心飞出,没入晏聆滚烫跳动的心脏。这一瞬,难说是霞光在引起他心底的悸动,还是他心底的悸动引起那缕霞光的复苏。
谁先谁后,谁又能说清,最难琢磨是人心,不是吗?
忽然,少女手中灯笼的光晕微晃,一丝莫名的波动颤动着她的灵魂。这一刻,少女的眼中隐有异彩闪过,深深地打量了晏聆一眼。
“好看。”晏聆的心弦被拨动了,像是在回答花沾雨的问题,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无意识地喃喃问了个很笨的问题,“你,你是人还是妖精?”
“我当然是人。”少女似乎有几分嗔怒,又好像有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媚眼如月牙,霞飞双颊,樱唇艳若花开,“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我在追一个绿眼的怪物,你见过吗?”晏聆被她的笑颜晃得有点心神不宁。
“咦?让它落荒而逃的人是你?”少女打量着他,似乎有点惊讶和不相信,“你就这么点修为,怎么可能呢?”
难道你的修为就很高吗?晏聆心里嘀咕着看了她一眼。这少女虽然比起很多同龄人的修为要高出许多,但是比起他修为未失之前,还是要弱得太多,“你也在追那个怪物吗?”
“作为天茅山弟子,既然遇到有凶煞之物出没,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少女说到天茅山弟子的时候,看了晏聆一眼。
天茅山?晏聆茫然眨眼,他对修行界的常识扁乏得令人发指,完全没有听说过天茅山。
看到晏聆一脸茫然,少女不由有点诧异,竟然会有没听说过天茅山的人?作为巫域的真正大教派,天茅山的大名,只要有点见识的修士都听说过吧。
晏聆现在只想快点追踪到怪物,“你知道它逃到哪里去了吗?”
“我自有办法。”少女很有自信,从本源飞出一辆木头所制的小车。将其拖在掌心,她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并指掐诀虚空画符,双轮独辕的小木车散发莫名的波动和光雾浮空悬起。
少女的指尖霞光流动,随着点划,流光交织成一枚繁复的符箓,当符成的那一息,她娇叱一声并指点出,符箓箭射而去,印入悬浮的小木车。
小木车一颤,被赋予了某种神韵,在原地转圈,似乎在探查什么,片刻后认定了一个方向,一片符箓从车轮下延伸向远方,小木车碾过这条符箓铺成的虚空之路,车轮滚滚向前驶去。
“快跟上!”此刻的少女一脸认真,很干脆果断,当仁不让地抢先在前面带路。
“我名花沾雨,你的名字呢?”少女莲步轻移,看似袅袅娜娜很优雅而舒缓,实则速度飞快,柔嬾的细腰和浑圆的丰臀扭动,修长玉腿若隐若现。
“我叫晏聆。”跟在后面的晏聆只看了一眼就脸红心跳,连忙移开目光,少女的穿着优雅而又火辣,很吸引异性的目光。
花沾雨手中的灯笼勾画着符号与纹路,淡淡地灯光撒落,所到之处,那些蛇虫鼠蚁纷纷唯恐不及地避走,就连寻常凶兽也不敢过来寻衅。
尽管如此,她的眼中还是有着几分嫌恶。
她是个很爱干净的少女。
“要上来吗?”晏聆鼓足勇气邀请少女共骑。
“不用。”花沾雨看了一眼他的摩战车,飞快地虚空点划完成符箓,素手轻挥,弹出了一物,原来那竟是用符纸折成的猛兽。
纸兽飞出的过程中,符箓与光雾绽放,猛然发出一声怒吼,竟化成了丈余长的猛兽,看上去与拥有血肉之躯的真正巨兽一般无二。
在晏聆惊讶好奇的注视下,花沾雨轻身一跃,优雅地侧坐在猛兽的背上。猛兽四技微按,卷着狂风扑了出去。
路上,偶尔看到有几头荒兽伏尸在地,伤势与晏聆所见的村民很相似,被尸毒所包围,即恶心又恐怖。
看来这条路没有走错,是追对了,也许很快就能追上那头怪物。
吼!
一头凶神恶煞的巨兽卷着腥风向两人飞扑而至,满是鳞甲的长尾随意一甩,与它擦身而过的一棵双臂合抱大树“咔嚓”一声齐腰而断。
晏聆刚要出手,但是花沾雨比他更快,与先前召唤座骑一样,画符弹出一枚纸兽,与来袭的荒兽激烈地斗在一起。
三五个回合之后,来袭的荒兽悲吼一声,被纸兽按在地上扭断了脖子,血流遍地。花沾雨并指画符虚招,纸兽现出纸折原形飞回她的手中。
轰隆隆!
远方,地动山摇,传来震耳欲聋的荒兽咆哮和树木断折的巨响,那里群鸟惊飞,叽叽喳喳地惊惶逃上夜空。
忽然,一大片阴影横掠而过,卷起一阵狂风,无数大树都弯了腰。这头凶禽眨眼间已去了数里之外,然后才遥遥传来裂入云宵的禽鸣。而刚才逃蹿的鸟群,很不幸地成为了凶禽的食物。
这一追,就追了一天一夜,两人都大有不追到怪物不回头的架势。尽管其间遭遇了无数荒兽凶禽的攻击,但是他们仍然契而不舍地坚持了下来。
时间到了第二个夜晚,又是大半夜过去,两人不知道已经追出了多远,翻过了不知道多少座山岭,但是仍然看不到那头怪物的踪迹。
花沾雨恼怒地皱眉,“这头荒魅还真是不简单,看来在速度方面的天赋很超凡的。”
“荒魅?”晏聆对她说的这个名词有点好奇,“什么是荒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