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的街道两边陆续有半夜被吵醒的百姓,他们衣衫半穿,神色迷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刚才打更的拼命的敲打着锣鼓,嘴里大声嚷着死人了!
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
整座清河县城万家灯火逐渐亮了起来,在深夜中缓缓苏醒过来!
西门庆府邸内,杨天虎慢慢回转过身来,他小步走到武松边上。此时郑江等人也陆续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来,众人身上都是一身伤痕,赵长春被张蓝搂着,此时他脸色惨白,身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杨天虎走到众人身边,关切的问了一句:“大家都还好吧!”。
郑江等人都回答了一句还好,这时候张蓝开口说话了:“虎哥,胖哥好像不行了!”。
赵长春眼睛半闭,杨天虎心情急切的走过去,轻声呼唤了几句。
赵长春,在朦胧之中听到了杨天虎的呼唤声音。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地看到了杨天虎,嘴角艰难地一笑,努力叫了一声:“虎哥!”。
杨天虎瞧见赵长春这样子,心中难受,继而心里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点燃了,他对着赵长春轻声说了一句坚持住,然后对着周围边上的人说:“你们照顾好他!”。
杨天虎走到西门庆所躺倒的地方,此刻武松正站在那里半蹲着身体,嘴里小声地向着西门庆诉说着什么。杨天虎走过去,二话不说,拉起石板上的西门庆又是“啪啪”。几个耳挂子下去,在这夜晚显得那样响亮!
西门庆的脸被杨天虎打成了包子脸,脸肿起老高,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线。
杨天虎打了一会儿,消了点气之后,转过头向着武松问道:“二郎,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处死他!”。
武松望了一眼清河县自己家的方向,开口说道:“杀了他,便是了,时间紧迫!”
杨天虎继续说道:“那你来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武松低头看了已经不成人样子的武松,开口说道:“我来吧!我要亲手为亡兄报仇!”。
杨天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来吧,我去向弟兄们交待一下等下逃跑的路线!”。
杨天虎将西门庆交给武松之后,快步走向他的手下兄弟们去了!
武松将西门庆双手举起来,然后开口问道:“西门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西门庆此刻脸已经变成了猪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里模糊不清喃喃了几句,武松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武松把西门庆放下,西门庆双膝坠地,人摇摇欲坠。
武松拔刀出鞘,将刀架在了西门庆的头上,睁着双眼望着西门庆!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西门庆缓慢地抬起头来,睁开眯起的双眼,并无答话。
武松抬头望了一眼自己家的地方,然后对着嘴边轻声说道:“兄长,二郎为你报仇了!”。说完然后将刀举起,然后愤然挥下,利刃划过西门庆的脖颈,一颗人头落地,躯体内的鲜血,喷出二尺高!
杨天虎向郑氏兄弟们交代完之后的事情后,走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杨天虎大踏步走过去,然后对着西门庆跪而不倒的尸体,怒而一脚,踹向其胸口。尸体被杨天虎,踹倒向墙边。
杨天虎嘴里独自骂道:“这王八羔子,祸害人,害得我手下弟兄受了这么重的伤。”武松听到这句话之后,对着杨天虎说道:“连累兄弟了,对不住啊!”。
杨天虎此话入耳之后,摸了摸头之后,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并不是说你连累我的意思,二郎!”。
武松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笑的很开心,开口对着杨天虎说道:“此情,武二永远铭记在心中了!”。
杨天虎爽朗地开口笑起来了,然后对着武松说道:“既然结拜,就应该有福同享,有祸一起扛!”。武松听闻之后,开口说道:“好,果真是我武松的好兄弟!”。
西门庆府邸内,还有一些被废的家丁,亡命,他们躺在地上哀嚎声不断,杨天虎武松一起相拥而抱,久久才分开来!杨天虎对着武松说道:“二郎,我们走吧!”。
武松手握一把扑刀,赞同地点了点头。
杨天虎瞧了一眼,滚到墙角的西门庆的人头!
杨天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抓起西门庆的断发,然后拎起西门庆的头颅,此时此刻西门庆的双眼早已经闭上了,头颅之下,滴滴答答流着鲜血。武松眼神有点疑惑,不解地问了一句:“天虎,要这头颅何用?”。
杨天虎,只是笑而不语!没有答话,然后他就打着一身赤膊,摇晃着膀子走向府邸门口,他对着手下兄弟开口说道:“快点,准备跑路了,等下他狗知县就快带兵来缉拿我们了!”。
说完这句话,杨天虎就一手拿刀,一手拎着西门庆的人头,大摇大摆的踏步走出西门府门,之后是郑氏兄弟中兴耿耿的跟在身后,他们两人腿上都负了伤,相互搀扶一起,摇摆跟在杨天虎的身后!
后面陆续跟上了,项正志,还有张蓝抱着赵长春,艰难的尾随而出!
武松眼神有点留恋地望了一眼,清河县自己家的方向,然后向着已经迈出大门的杨天虎一行人大声喊道:“兄弟们!等等我啊!”。
时已丑时末,杨天虎,武松一行人来到清河县的街道上,此刻夜深人静。只有在月光下的白墙黑瓦显的特别清晰,杨天虎对着武松说道:“之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让二郎你兄嫂,还有我的兄弟,孙世俊,陈大海,还有张水他们在南门外等候!”。
武松点点头说道:“值夜那几个厢军步卒,已经收下我们的银子!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杨天虎沉默一会儿继续开口说道:“我想现在知县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赶快过去!”。
这个时候,项正志开口说话了:“虎哥,你看我们身上都是一身伤痕和血迹,傻子也知道我们去杀人了,我们刚开北宋不久,便犯下命案,也只有落草为寇去了,待会这几个值夜士卒,定不会放我们出城!”。
杨天虎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无妨,我们大可制服他们,打晕就可以了!”。
就在杨天虎和项正志谈话的时候,北边街道有些许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天际的黑暗,武松一见这情况,急忙说道:“不好,县令带兵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杨天虎脸色慎重起来,对着武松说道:“二郎,这里就我和你负伤较轻,你带头,我殿后,我们趁夜逃出城去!”。
此时北边街道上的清河县令等人也瞧见站在街道上的武松等人,杨天虎打着个赤膊,一手持刀,一手拎着西门庆的脑袋,目露凶光,就差点没在脸上写着我们反了!
走在县令轿子旁边的主簿瞧见了前方的武松等人,开口向着轿子内的县令开口大声说道:“县令,瞧见武松等人了!”。
县令正在轿子内,心里干着急呢!这时候,听见外面主簿的话语之后,他慌忙掀开轿帘,正好瞧见杨天虎,他在他们这群人中,打着个赤膊,鹤立鸡群,分外惹眼。
县令心里那个气啊!这话胆大妄为的杀了人,还这么晃眼站在路中央,当我这个知县是摆设不成么,知县脸色慢慢愤怒起来,对着前方的杨天虎等人开口厉声吼道:“贼人休走!留身伏法!”。
武松一听这话,瞧见北边的街道上知县还有近百厢军士兵,他连忙开口说道:“天虎,我打头,你殿后,我们逃出城去!”。
杨天虎一听这话,随即点了点头。之后,武松向前疾步,来到了人群之前,护着身后的郑氏兄弟等人,他心中思虑道:“今日,是为了我武二报仇,才夜寻西门庆复仇,若是连累了这些兄弟,有人死亡,那我武二真是该死了!”。
心中想定之后,武松就连忙带着郑氏兄弟,项正志等人一起向着清河县,南城门处逃去!杨天虎他眼神严谨,跟在众人身后,望着身前知县等人!
知县一眼瞧见杨天虎他们要逃跑,对着身边的主簿,县丞等人开口吼道:“追,给我追!”。
主簿对着身边的带兵都头说道:“加快步伐!定不能让武松等人逃跑!”。
县令的轿夫也加快了步伐,还有厢军士兵等人,武松一行人等快步向着南城门处赶,奈何郑氏兄弟等人都受了伤,步伐不快。其间有很多沿街的百姓,外披外衣,身着内衣,眼神疑惑,打开家门,探出脑袋来一探究竟,但是当他们瞧见武松等人之后,特别是杨天虎手中拎着一颗脑袋。
就连忙把头缩了回去,这年头官府腐败,强盗横行,就怕将事情牵连到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身上,在关上房门之后,等待一阵,觉得没什么动静,就又按奈不住心中好奇,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出半个脑袋来,瞧瞧外面的动静!
这终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对于武松杨天虎等人的前路如何,也是渺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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