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内,行人三三两两逛着街,天气的变化并没有让城里改变什么。卖梨的,卖包子点心的,依旧在街头吆喝着。杀猪的屠户依旧在卖力的砍着肉,茶肆里面一片喧哗,喝茶的茶客谈天说地的闲聊着。
突然间,路面中间一片喧哗,人群中发出尖叫声音。一群人行色匆匆骑着马在清河县城内飞快奔腾着,他们穿着步军军服,每个人脸上都面色不善着,为首一人骑在马上拿着马缰,嘴里大声吆喝着:“闪开,有急事!”。
街头的百姓都见其面色凶狠,纷纷避让。
这群人马很快的就朝着清河县城内东边街头,直奔而去。
武松依旧一身孝服,面色失落,悲伤的坐在家中内厅中。潘金莲坐在旁边安慰着他,但是武松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现在他的心中被仇恨和悲伤占据着,脸色神情一会愤怒,一会又伤悲。
潘金莲想安慰武松,但是说了几句没什么用,所以潘金莲也不说什么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外面飘了进来,然后是断断续续的下马声音,过了一会之后,门响了起来,杨天虎粗旷的声音从面传了进来,“二郎啊!开门那!天虎回来了!”。
武松听见之后,脸色一喜,他快速的从座椅上跃起,然后跑过院子,来到大门边打开门,杨天虎满是风尘的站在外面,武松看了一眼旁边,一起来的还有赵长春,郑氏兄弟,张蓝,项正志,张水,还有孙世俊,陈大海等杨天虎的嫡系心腹。
武松看见之后,脸色欣喜,冲过去抱住了杨天虎说道:“真是好兄弟,这么及时就赶来了!”。
武松拥抱了一会之后,放开了杨天虎,开口说道:“兄弟们,快进来!”。
杨天虎听见后,对着后面的人说道:“你们留下二人拴好马,其他的人跟我一起进去”。然后就风风火火昂首阔步走进武松家中去了。
杨天虎跟随武松一起进去之后,众人来到内厅坐下。潘金莲见来的人多,没有座位,只好去里间屋子里搬了几张座椅来。杨天虎看到之后说道:“嫂嫂不用麻烦了,我们一会就走!”。
潘金莲一听这话之后,就疑惑地看了一眼武松,武松点了点头说道:“嫂嫂不用了,一会我们马上就出去办哥哥的事情!”。
潘金莲听武松这么一说,就停止了手中的活。武松严肃的看了一眼杨天虎,嘴中说道:“天虎兄弟,你说这件事情该从何处做起!”。
杨天虎淡淡看了一眼武松,低下头去沉思起来,来回踱步走动着。
片刻之后,杨天虎抬起头来,对着武松说道:“首先,我们要找到证据,我们可以先去找验尸的仵作,然后再找王婆,逼他们在县令面前说出真相,这样这件案子就能落实西门庆的谋害之罪了!”。
武松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杨天虎听了之后,就对武松说道:“走,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说完对着众手下一挥手,武松听了之后说道:“好!我来带路!”。武松一马当先率先出门而去,杨天虎众人紧随其后。
众人气势汹汹走在清河县城的大街上,街上行人见其人多势众,加上他们都穿了军服,面色不善,都纷纷躲避。武松转头对着杨天虎说道:“过了这条街左转,就是仵作家了!”杨天虎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他!”。
武松带着杨天虎众人,大步流星一般走到仵作家中,现在是清晨白日,但是在仵作家中确是大门紧闭,武松一见如此,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想你还避而不见,这不是心虚有鬼是什么
武松走上前去,用力拍打起仵作家门来,但是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响应,武松继续敲了会,见还是没有人,他的面色阴沉如水,他抬起一脚,用力一踹,把大门踹开了。武松眼中有着怒色,走进仵作家中,左右四下一张望,发现四下无人。
杨天虎等人在武松进去之后,陆续进去了。他们来到屋内一打量,这是一幢二层民居,下面是一个内室,再往里面走是灶台,武松见楼下没有人,他走到屋内中间一楼梯处,他扶着楼梯,在昏暗的无光的坏境下,走上楼去。杨天虎等人也继续跟在身后面。
武松等人来到二楼,他们走进一间睡房内,武松进去左右看了看,他发现房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床上的被褥却是掀开着,他伸出手去一触碰,发现床还是温的。他的脸色慢慢从阴沉到狰狞。
他的眼神犹如阴间的厉鬼,厉声吼道:“仵作,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抓你出来,我就让你好受的!”。
但是雷霆怒声之后,房内丝毫没有半点动静。武松见没有半点动静,正想动手把房间捣毁,就在这个时候杨天虎抬手示意了一下说道:“二郎,且慢,你听!床底下有什么动静!”。
武松听完之后,平息了一下怒火,竖起耳朵来静静聆听了一下,床底下有一种沙沙声音,还有轻微的抖动,武松蹲下身来一看,只见一人卷缩在床底角下,双手抱膝,正在瑟瑟发抖。
他的面容憔悴,见到武松之后,犹如见到了地狱来的修罗。
武松见他之后,伸出大手一把抓他出来,那仵作被武松一把抓出来之后,他四下一看,见房内满是兵卒,他放声惨叫起来:“武都头!小人实在是被逼的啊!我知道你家兄是枉死的,但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啊!西门庆威胁我,如不照办,他就会想办法弄死我的!”。
武松见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诉起来。心中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他把仵作又抓将起来,大声说道:“那你跟我走,去县衙县令面前作证!”。
这仵作一听这话,犹豫起来,他看向武松眼神闪烁。武松一见他这副样子,眼神射出厉芒,对着他怒吼道:“事到如今,你还犹豫不决么?”。
仵作一听这话,他的心中寻思道:“西门庆,我惹不起,这武二郎,我也惹不起啊!唉!我怎么这么倒霉,落下这种浑水里面。罢了,罢了,先躲过当下这一劫难、再说。”。
仵作,对着武松缓缓说道:“武都头,家兄火殡之前,我留下了一根家兄的骸骨,上面通体乌黑,是中了剧毒的症状,我去拿给你!”。武松听后放开了他,他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仵作被武松,松开之后。
仵作来到房内,柜子前翻找起来。一小会功夫之后,他就从柜子里面找出一根用小稠布包好的骸骨,武松接手翻开一看,是一小截骸骨,通体乌黑,武松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落下,口中颤声喊道:“哥哥啊!你死的好惨啊!”。
武松一阵悲诉,然后就在那里伤心痛哭起来,房内众人一阵失落,都沉默不语着。武松在那里伤心了一会之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眼眶发红,抓起仵作就怒喊道:“走,随我去衙门,向县令陈述一切!”。
武松不容那仵作有半分,分辨。抓起他就往楼下走去,杨天虎他们跟在了身后,一行人等浩浩荡荡走向青河县县衙。
县衙门口正在值班的两个兵卒一看这伙人来势汹汹,而且前面几人他们认识,两个是先前来过的步兵都头,还有一位是本县的仵作,后面一票人是生面孔,但是也是一些兵卒。
武松走上前去,说道:“我等要见县令大人!有重要事情禀报!”。
那两位值班的兵卒一看,其中一人立刻闪进身去禀报了。半刻功夫之后,武松见他回来了。他对着武松众人说道:“县令有请几位进去说话!”。
武松一听,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起仵作,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前面走去。他们众人来到清河县衙内堂之上,县令,主簿都在,还有两班衙役。武松来到堂前一跪,杨天虎众人也都跪下,武松报了名,就直奔主题对着县令陈述起来:“县令大人,今我带来仵作,再翻我家兄一案,有仵作可以作为认证,还有家兄的骸骨可以作为物证!请县令大人,明察秋毫,为我家兄之事情主持公道。”
武松说完对着仵作一瞪眼,厉声说道:“还不向县令大人诉说实情!”。
仵作无奈,断断续续向县令大人诉说起这一切来,还呈上了武大郎的骸骨。
县令听完之后,没有说话表态,面色无常,看不出喜怒,他拿过骸骨细瞧了一眼,与主簿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主簿开口说话了:“都头,但凡是人命案子,需要尸,伤,病,物,踪五件齐全,你就带了他一人前来,还有这骸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兄的,你还是回去找了证据再来吧!”。
武松一听这话,血灌瞳仁,不再多说一句话。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县令等人根本就是与那西门庆是一丘之貉,杨天虎跪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二郎,我们还是走吧!”。
武松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对着堂上县令,主簿说道:“如此,那武松就去再找些证据来!”。
说完就不再发一言,抓起仵作就走,还有杨天虎等人就陆续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了。武松走出堂内,望了望院子的天空,心中思绪道:“朗朗乾坤,官奸一气,黑云遮日,百姓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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