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的命令下来,让他们配合医护队的工作,必须找个封闭的地方,将病人跟正常人隔离。
杨进宝想了想:“把他们送到我的饲养场,哪儿地势好,封闭。”
“可你的饲养场还没有盖起来啊?”‘春’桃提议道。
“找人,立刻修盖!先把围墙垒起来,按上‘门’再说,在院子里搭帐篷,至于里面的厂房,暂时不管了!”
“可村子里没人,咋办?”‘春’桃又发愁了。
“把其他‘女’人组织起来,一起干,放心,我出工钱。”杨进宝咬着牙道。
“好,那咱们只有这么办了。”于是,‘春’桃跑大队部打开扩音器又喊开:“谁到杨进宝的工地上干活,大家踊跃报名了,工钱一天一结算,绝不拖欠。”
可喊出去整整一天,没有报名的。第二天杨进宝跑工地上,一个人也没看到。
他很无奈,就自己抓起瓦刀干起来,一边搬石头,一边和泥垒墙。
石料跟水泥都是现成的,工具也是现成的。
吃过饭,第一个过来帮他的是巧玲,发现男人汗流浃背,巧玲卷起袖子就扑了上去,给他当了小工。
第二个来帮忙的是杨招财,老杨二话不说,跳上架子拿起瓦刀也帮儿子忙活起来。
第三跟第四个人是牛大山跟马采芹,这两个人现在死心塌地跟定了杨进宝,绝不会看着他作难,一扑而上,同样忙活开了。
第四‘波’人是老金跟麦‘花’嫂,这两口子也迅速赶到,一个拿铁锨一个拿大铲,叮叮当当的建筑声继续在山坡上响起。
很快,狗蛋来了,‘春’桃来了,其他的乡亲也一个个赶来了,工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眨眼的时间,一支浩浩‘荡’‘荡’的建筑队被组建起来,大家都是不约而同。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杨进宝,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早一天恢复健康。
三天以后,杨进宝饲养场的围墙建立起来了,还垒砌了简易的厂房,用来当作那些医护人员的宿舍。
院子里搭起了大帐篷,一片又一片,帐篷搭好就是拉病人了,可这时候一个新的问题再次产生……没有一个病人愿意住进来。
因为大家都说这儿是阎王殿,有来无回,那些医生跟护士把他们当小白鼠实验,治不好就会死,死了就会当场烧掉。
谣言一起,那些患病的人就慌了,躲得躲藏得藏,工作组的人找半天,一个也没找到。
“杨进宝!你们村里的人怎么回事儿?一个个这么不积极,不赶紧把病人拉进来,她们会传播其他人的,难道你想瞅着娘娘山的人死绝?”工作组的组长不乐意了,冲杨进宝瞪眼睛。
可杨进宝不买他的账,怒道:“你冲我瞪个‘毛’眼?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又不是村长,这件事我管不着!”
“可全村人都听你的,你有威信!”
“威信个屁!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这事儿你应该去跟‘春’桃姐商量,她才是村长。”杨进宝不害怕,他在村子里没有担任任何职位,不怕丢掉乌纱帽。
“我就冲你要人!别管咋说,三天之内,你必须把所有的病人给我集合在这里,要不然要你好看!”
“我不去!爱咋着咋着!”杨进宝还不管了,回到家‘蒙’上被子睡大觉。
大瘟疫的来临将他‘弄’得束手无策,所有的梦想跟愿望全都破灭,泄掉了底气。
再说那些山民不愿意进去,只能强制,强制抓人就会名誉扫地,得罪人的事儿他才不乐意干。
工作组的人没办法,正好挨家挨户抓人了,按照名单上的人名字一个个抓。
第一个抓的是朱二寡‘妇’,朱嫂不能动了,几个年轻人飞扑上去,跟抓小‘鸡’一样,将她抬上担架,给‘弄’饲养场去了。
朱二娘在后面哭哭啼啼,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她知道,只有进去饲养场儿媳‘妇’才有一线生机。
第二个要抓的人竟然是麦‘花’嫂,经过检查,她的血液样本里也发现了流感病毒。虽说病情没有复发,还在潜伏期,可早晚是个隐患。
头天晚上老金就跟‘女’人做了工作,说:“没事儿的,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只有你治好了,咱们才能好好过日子。”
麦‘花’答应得‘挺’痛快,可早上起来她就跑了,不知道窜到了哪儿?‘女’人产生了恐惧。
老金找她很久也没找到,把四个村子翻个遍,急得浑身冒汗。
没办法,他只好找到了杨进宝,问:“进宝啊,看到你嫂子没?”
“没!”杨进宝没好气地回答:“回你家炕上找去,自己媳‘妇’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啥?”
“夜儿个她还答应我,到大队部去治疗,早上起来咋就跑了嘞?醒来一‘摸’,就‘摸’不到了。”老金很发愁,担心麦‘花’嫂将流感病毒传给其他人。
“会不会回娘家去了?”杨进宝问。
“没有,我问过了。”
“别找了,我知道在哪儿。”
“那你说。”
“她藏在娘家的红薯窖里,你到红薯窖一找,就找到了。”杨进宝好像早就知道。
“你咋知道她藏在娘家的红薯窖里?”老金问。
“也只有红薯窖能藏人,她娘家人舍不得闺‘女’呗。”
老金如梦方醒:“对对对,还是你聪明,我立刻带人去找。”
于是,老金带上工作组的人去了麦‘花’的娘家。
麦‘花’的娘家在牛家村,父母双全,她是大早上回到娘家的,大哭一场,说老金要把她送进屠宰场,让那些医生跟护士杀死她。
两位老人吓一跳,就偷偷把闺‘女’藏进了红薯窖里。
她跟老金没成亲,所以还算不上正式的夫妻。可老金一点也不客气,进‘门’就问:“叔,婶子,你俩把麦‘花’藏哪儿去了?”
“俺不知道啊,你把俺闺‘女’‘弄’没了,赔,赶紧赔!”一对老夫妻竟然死不承认。
“叔,婶子,我可是为麦‘花’好啊,我是爱她的,她躲起来就真的完了,为了她能活命,求求你俩了,告诉我,我给您二老磕头了。”扑通!老金竟然冲未来丈人跟丈母娘跪了下去。
二位老人也知道他们夫妻情深,是为麦‘花’好。可把闺‘女’送进饲养场,被人圈起来当小白鼠实验,跟坐牢有啥区别?
所以他们还是咬着牙:“不知道!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叔,婶儿,那我就自己找了哈。”老金见软的不行,只好动硬的。
“你找吧,找到人,你就领走!”他们还在嘴硬。
于是,老金站起来直奔红薯窖,揭开了红薯窖的盖子。出出溜溜下去,果然发现了未婚妻的身影,麦‘花’躲在里面,已经吓得哆嗦成一团。
红薯窖的面积不小,储存了好多红薯,氧气不是很足,散发着霉烂的味道。
“麦‘花’,你咋恁傻?躲在这儿干啥?”老金心疼极了,一下将‘女’人抱紧了。
“金哥,饶命,饶命啊!俺不想死,不想进饲养场,进去,他们就把俺‘弄’死了,还在俺的身上拉刀子,把俺的心肝脾胃摘走研究,俺害怕啊!呜呜呜……。”
‘女’人哭了个昏天黑地,抱着男人不住颤抖,她说的那个叫解刨,好多病人死了,找不出原因,都要解刨的。
早上起来她就听到了村子里的传言,死了还要被人拉得东一块西一块,都吓‘蒙’了。
“麦‘花’别怕,你不会死的,要相信医生相信我,就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死,我会疼你一辈子。就算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咱俩到那边再做夫妻。”老金哭了,抱着‘女’人不撒手。
天知道她的流感病毒会不会复发,复发以后会不会死?‘女’人真的没了,自己活着还有啥意思?
他不想强制她,只能劝,让她自己走出红薯窖。
“金哥,俺不准你死,走吧,你上去,就让俺一个人死在这儿吧。俺死了,红薯窖一填就算完事,你正好跟‘春’桃成亲,俺给你俩……腾炕!”麦‘花’哭得很凶,怎么也劝不住。
“麦‘花’,只有出去你才有一线希望啊,就当为了我,你上去行不行?”老金接着劝。
可麦‘花’嫂就是不听,推开了男人:“你上去吧,俺恨死你了,以后别来找俺,就当咱俩不认识!”
麦‘花’之所以赶老金走,是担心自己把病毒传给他,她不想男人被感染,想他活着。
“那行,你不走我也不走,咱俩都在红薯窖里耗着。”老金真的不走了,也不上去了。
上面的工作组组长不干了,冲老金嚎叫:“老金!把你媳‘妇’‘弄’上来!”
“俺不出去,你们把俺俩活埋了吧!”麦‘花’在下面接着嚎。
工作组的人不可能把他俩活埋,抬手一挥,冲几个戴口罩的人说道:“下去,把他俩捆上来!”
“谁敢?谁敢下来,俺就用红薯砸死他,跟你们拼了!”麦‘花’竟然真的拼了,抓起一个馒头大的红薯朝上扔,一个戴口罩的人差点被她用红薯爆掉橘‘花’。
上面的人在等待,下面的人在僵持,眼瞅着太阳西歇,这时候杨进宝来了。
他冲着下面喊:“金哥啊,麦‘花’傻你咋也跟她一起傻?难道真的想在里面等死?”
“可她不出来,我能咋办?只能陪着她。”老金在下面说。
“你不会跟她打一炮?‘女’人就这样,你一亲一抱,让她舒服了,她就老实了。”杨进宝在给他俩出主意。
“杨进宝你放屁!打一炮也不上去,就是不上去!”麦‘花’嫂在下面哭笑不得,直骂杨进宝净出馊主意。
“嫂子,你说吧,咋着才能上来?你还有什么遗憾?”男人在上面问。
“俺唯一的遗憾,是没跟金哥生个儿子,要是能给他添个娃,死了也心甘。”‘女’人在下面抱着男人‘抽’泣道。
“是不是你怀上金哥的娃,就能上来配合治疗?”
“是,俺还要把他的娃生出来。”麦‘花’嫂说。
“那好,你跟金哥在红薯窖里搞一次吧,我保证你能怀上,而且保证你的流感病毒十个月之内不会复发,至少孩子生出来以前,你不会死。”杨进宝纯碎在忽悠,要不然麦‘花’是不会上来的。
“啥?你让俺俩在红薯窖里……搞?”
“是啊,红薯窖里接地气啊,一生一个准,而且保证怀的是儿子,我是医生,听我的没错。”杨进宝接着忽悠。
麦‘花’一听乐坏了,抱上老金说:“亲爱的,那咱俩就在红薯窖里搞一次吧?搞一次俺就上去。”
‘女’人等于妥协了,老金没办法,点点头答应了,抱上‘女’人两个人倒在了红薯堆上。
为了不打扰他俩办事儿,杨进宝还好心帮他们扣上了地窖的盖子,免得上面工作组的人听到。
就这样,老金跟麦‘花’在红薯窖里鼓捣了一次。
十几分钟过后,‘女’人在下面竟然骂开了:“杨进宝,你出的啥馊主意?黑灯瞎火的,你金哥把腰都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