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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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的天空急涌来,伴随着一道道锋利的闪电。

      宇宙好似在颠簸着。一股臭不可耐的腥气在空气中流荡。据说这是龙的腥气。极大的暴风雨和霹雳已经在天空里盘旋着,毫无疑问这里马上将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上演。隐隐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紧来,雪亮的闪电横扫这苍白的大地。

      车上的男孩紧缩在母亲的怀里,恐惧使他的每根骨头都不停颤抖着。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女人面部表情十分优郁,为了不引起孩子注意,她将一副锁紧眉头的脸孔扭向窗外。

      而坐在前排驾马的男人则是露出了一副冰若冰霜,令人生畏的样子。

      马车继续以高速的马力疾驰在小道上,雨水大泼大泼地洒在男人身上,但他却从未有过减速的念头。

      这时,车顶上似乎闪过什么东西。这东西似乎是人的影子,动物的兽角,天使的羽翼……

      “不,不…..怎么可能!这辆马车早已脱离了正常的马车所能及的速度,除非,除非·是…他!原来是他!“男人不经感到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智。

      车外的人再次骚扰,不是一个影子,而是三个五个更多的人影聚集在车外,仿佛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凝视这他们母子两,居高临下。

      “怎么了?“男人察到了母子俩的异样,回过头来看。

      女人吓得面色如土,舌头住住了,声音也窒息了。她伸手指向窗外,窗外不知什么光源,把刺眼的水银色投进车里来,照得男孩的脸惨白。

      “别开门“男人低声地说。男人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

      马车突然没有一丝震动,没有了一丝声音,速度不停加快,片刻便突破了极限。

      “快点,快点!再快点啊!”男人冲这手中鞍鞭喊道。

      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宛似巨龙的闪电,“哗”的一声,大雨从这阴暗的天空撕开的新的片章。男孩眼前变成一片黑色,黑色的背景像狂舞的人似地舞动起来。这些暗黑的黑幕却并非杂乱无章的,他们活灵活现,幻化出了古老的里程碑,里面似乎记载了什么…..记载了什么…..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男孩被这剧烈的响声惊醒,那些影子持续不断地敲击着车窗连同车顶。

      “滚开!滚开!…..别碰我的孩子”女人紧紧地抱紧男孩。

      男人却依旧握紧马鞭,直视暗无天际的前方。毫无疑问,他是恐惧的,但是他是父亲,是丈夫,此时他却又怎能软弱呢。

      男人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漆黑的秀刀,一公分的刀背,平整而光滑,毫无暇疵;二寸宽度的刀面银光闪烁,令人不能直视,刀面周边遍布古老而金色的精致花纹。

      突然男人露出的手腕突然爆出如青蛇般的青筋,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反手握刀,翻身一跃竟跳上了离他5米高的车顶。

      顶上的东西疯一般地向他撕咬过去,男人表情冷漠,带着点严肃又带着一丝残酷。“伟大的火焰主神“梅塔特隆”,请借给我神力,点起撕开黑暗的火焰吧—燃火术!话音刚落,男人的刀上瞬间燃起了灼烈的火焰。

      男人跳了起来,挥舞手中的刀向这群疯狗似的家伙斩去。喷涌的血在暴风雨拉成几十米长的黑色飘带,又立刻被雨水冲去,半截的刀身将车顶上的怪物们斩杀殆尽,可这群怪物却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

      男人很想将车窗两侧的怪物也磨灭掉,但车轮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他只好回到位置上重新驾驶这辆疾驰的马车。

      雨水开始变得异常,雨的轨迹并不像以往的“万根银针竖地面”而是被狂烈的飓风折磨成变形的“巨浪”!噪音如同利刃一般切割万物,外界的声音犹如潮水般涌入马车。

      飓风受到了水施加的重力改变了轨道,带着雨水向着马车快速席卷过来。男人明白此时逃跑已经是无济于事的了。男人转身进入了车内,温暖的大手拥抱着母子俩。

      车身在风暴中不停地旋转,此时的马车除了半截委座外,其它的物品早已在飓风中消失殆尽,而车顶上的家伙们也在漩涡中化为了一摊黑色的血水。

      男人将手中的刀放在了脚底下,刀在念动瞬间变大。女人强按着男孩的头,缓慢地坐到了刀上。而男人则像大山似得站在了他们的前方,驾驭这宽大的刀身。虽然刀的速度不及马车,但坚硬的程度却大大胜过马车。

      男人凭借着这把坚硬的刀带着他爱的家人们冲出了风眼,可上天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周围的黑影依然追着他们不放。

      但次男孩彻底看清楚了这群黑影的真面目:带着黑色羽翼的天使和兽人。

      10秒内,这把刀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速度,男人不停地向前冲去。男孩只听见刀身的下方传来令人胆颤心惊的切裂声,那是……人体被分割的声音么?而前方传来的震动声明显是身体被刀上的灵气所刮过的声音。男人简直是将把这把刀当做屠杀的机器了。

      他们死了,吗?为什么连点声音也没有。

      “别,别担心,爹一定带你和娘出去”男人回过头对男孩笑了笑,脸色显得惨白。

      刀猛地把一个黑翼的天使猛得撞到路边的岩石上,天使吐出了一泼黑色的血,泼洒在男人的衣服和脸上。女人赶紧捂住了孩子的脸,男人冷血地擦了擦嘴角了血。天使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再次提速,这把盘大的刀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急速前进,后面的暴风雨里站着些漆黑的影子。男孩回头一看,发现这群家伙竟然全部没有眼瞳。

      “怎么办,往西边的中州逃吧。”女人不安地说道。

      “没用的,只能往前冲了,只要撑到早上,这群家伙就会灰飞烟灭的。男人为自己点上了一根草烟。“儿子别怕,老爹现在就给你露一手。“

      男人一边驾驭,一边嘴上还不停地安慰儿子。但男孩看出他很紧张,满脸都是汗,嘴上的烟还不停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刀在空中不断变速,这样的情况大约维持了十分钟左右。那些黑色的影子消失了,被他们狠狠地甩在了身后,周围只留下狂流不泄的雨点,可是男人却没有放弃加速,男孩看得出他丝毫没有松懈。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男孩不停地哆嗦着。

      “不知道,他们还在….没走…..而天还是暗的“男人低声地回答他。

      “天?还没亮?什么意思?“男孩不停追问。但男人这次却没有再回答他。

      前方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阳光。

      “快到天亮了么。”男人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女人也深深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本该在桥上的路标也被暴风雨席卷了。

      前方的光越来越亮,男孩期待地望向前方,男人和女人也一样。

      像是迷茫在森林的人找回了出处,见到了想见的人。脚下的刀散发出来的灵光在他们眼中格外温柔,又像漂泊与大海中的小船找到了温馨的港湾,只要到达那里便能放下心中的不安与迷茫。

      疾驰的刀突然停了下来,身边的嫩草发出了“刹刹刹…”的响声。

      “不,不….原来我们一直呆在原地,而时间,时间…..一直没有流失过!男人的声音透露出惊恐不安。

      男孩也意识到不对劲。前方的光透漏出来的并不是温暖,而是一种*,一种残酷!像是,像是有什么伟大的人进入殿堂。

      天“唰”的一下又回归到了无尽的黑夜,远处突然传来了羽翼挥动的声音,男孩觉得这可能是幻觉,毕竟刚刚已经将他们甩地那么远的距离。但要是这是羽翼的声音,那么该是多么庞大的羽翼!像是天空中的鸟群掠闪而过。

      “你们母子俩快躲起来。等等无论发生任何事也不要出来!“男人对他们喊道。

      “嗯,那你小心点。”女人抱起孩子冲进了一旁的树林里。

      白色光芒中站着一个纤细高挑的少年,长着黑色的翅膀..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丝...似乎是无怨死去的人的死死灵魂...幽幽的眼睛里,..射出扣人心弦的绿光...血迹斑斑的眼角还滴着滚热的鲜血..似乎刚刚进食回来..他的周围..散发着恶臭和幽烟..远处看去犹如绿化得火球般恐怖...坏笑的嘴角..体现出了堕天使的本质...黑暗的内心...似乎可以容纳所有人的灵魂~~~

      天上地下都是雨,雨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脚下是窄小的道路,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水幕,仿佛世界上的雨都汇集到这一片天地,雨流与雨流之间并排挨着,期间没有间隙。

      “把,孩,子,交,出,来“雨中传来了少年低沉的声音。

      “要孩子没有,老人的命要不要啊!“男人站在雨流中,一手提着长刀,朝着他笑道。

      “尔等鼠辈,不自量力。“少年弯了弯脖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堕天使少年“男人双手握刀,手上的青筋再次爆起。

      “人类,吾佩服汝等勇气,那么即刻向吾觐见吧!“少年漏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

      男人被黑影夹在中间,黑色的影子正在用着不知名的语言交流接耳。惨白的脸色上没透露出任何的表情。他们仿佛在哭泣,又仿佛在吟唱着什么。男孩一句也没能听懂,只觉得那像里程碑的东西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这次却更加清楚了。他露出了半双眼睛战战兢兢地瞄了几眼,他不敢直视,因为每张脸上仿佛有什么魔力,只要眼神对流便会被吸引。

      脑子突然剧烈地痛了起来,女人见孩子异样,便马上低吟起了魔咒——镇魂曲企图抑制住男孩的情绪。

      男人停住了,雨水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脸颊,和他手中那把沾满黑血的刀。

      “喂,我说你们为什么这么费劲心思想要得到那孩子,他究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男人吐了吐几口烟。

      “愚蠢的凡人,尔等无需知晓。“少年冷冷地说道。

      “那少年,看来我们果然共同语言啊。”男人把口中早就失去火焰的烟扔到了地上,踩了踩两脚。

      一个瞬间便向着少年砍去,明显他知道“擒贼先擒王”这个硬道理,单纯的消耗战会令他先倒下的。

      但少年很明显也并不是蠢货,它将一个兽人拉到了自己面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连战友都不顾了,我果然不能将孩子交给你们。”面对男人的冷嘲热讽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示意让黑影跟上。

      影子开始全部向男人涌来。他们速度飞快,但也因此身体极度变形,像是猛扑的猛虎。男人踏步而出,长刀带起一道刺眼的弧光。雨水被这把锋利无比的刀划分成了两半。

      男孩的耳朵里此时只有血液从身体冲喷出来的声音,骨骼在刀割下发出的断裂声,这些声音夹杂在这狂妄的暴风雨中。

      男孩似乎听见了什么在哀嚎,尖叫....“好疼,我想喝血,我想吃人肉!”这些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旁。

      绝望,恐惧此时男孩全都感觉到了......

      突然男人再此催动魔咒,但这次声音就犹如那群魔鬼的声音一样。那声音的意思像是“火之王啊,请将你愤怒之火化作冲天狂炎,洁净世间一切的罪恶——净世之火!”

      时间突然停止了,雨和风似乎在空气中凝固。在这个被放慢了几十倍的时空里,男人竟然还保持着与原来一样的速度。他在空气中乱舞,身法是如此之快。

      男人凭借暂时超越神的速度飞快地斩杀整个黑影军团。黑色的血液从身体缓慢溢出,都暂时凝结在空气,仿佛浓墨漂浮在水中他翻身挥刀,滑步,旋转.....在这个墨黑的世界里只有他想燕子一般轻雁。

      男孩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能够如此厉害,而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时间恢复了,男人趁着这空隙向男孩在此进攻。他抖了抖刀上的余血,飞一般地冲了过去,水花在男人的脚底下溅起。耀眼的烈焰此刻将他包围,就犹如“神”,不!他更像新生的“王”!

      看得出来这是最猛烈的一击但同时也必将是男人的最后一击。他知道此刻若不发挥出全力一击斩杀少年,那么等到黑影复原他们就一个也逃不出去了,所以他决定在这种情况下孤注一掷。

      时间再次变慢,但是男人没有变慢.......少年也没有!

      “砰砰砰砰”刀带着暗黑的烈焰和猛烈的飓风向少年劈去。“破!”“破!”“破!”“破破破破破”少年的防护罩正在一层一层地被拨开。

      “啊!”男人对着天空怒吼。“King......”少年最后的防线随着声音破碎。刀砍中了少年的肩膀,黑色的鲜血不停涌现出来。

      “很不错,人类,吾已经很久没被别人打伤过了,上次是在………但你已经没机会了,如果你将那孩子交出来,我不仅放你一命还会让你成为我的忠实部下……”少年慢慢底下头。

      “你啰嗦什么,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再不还手就要死了哦!”男人在疯狂输出的同时还不忘挑衅对方。

      “死亡凋零!”清脆的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

      男人猝不及防,被黑色的气体打了个正着。“噗”一口鲜红的纯血从男人的口中吐了出来。

      “伟大的冰之精灵王-卡琳,万里冰原的主人,赐予我您的力量,纯洁的神剑,消灭面前的堕天使吧-冰晶雪舞!”此刻雨水迅速化成了冰霜朝着少年飞快地刺去。

      “磨灭.....”一道如同命令一般的语言从少年口中发出,将已经距离少年半米的冰霜完全被覆灭。“哦!是卡琳么?没想到你的后代竟会如此糟糕。”少年放声大笑。

      他突闪到女人身边将她连同孩子一脚踢倒在了距离100米的巨型岩石上。好在女人死死地抱紧了男孩,才使他安然无恙。但她却被踢断了三根内骨,她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致命的压迫使她动弹不得。

      这时候男人重新爬了起来,虽然中了当头一击,但凭借着他天生的体魄勉强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以至于没被打得身形俱散。

      他握紧刀柄,又飞奔向了少年。

      既然少年发现了孩子,那么自然就不会再对男人手下留情了。

      少年击出了一把凶狠的长剑,在一瞬间里打出了无数条戳击。每一击都带着淡蓝色的黑烈焰,黑色的弧线击打着男人的每一处要害,真如脱缰之野马一般飞速向前冲了出去。

      男人在马群中不停躲避,挥舞着长刀,用着残余的气力高挑起来劈斩,向着那个少年,那个狰狞的头颅!

      他坠落下去,在顷刻间他被群马冲撞,从他的正胸口狠狠地踩了过去,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雨谭。男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筋骨尽裂。

      他的刀呢!男人手中的刀去哪了!少年陷入沉思。

      “闪耀於夜空的星晨,请指引我到达彼方之路途,以大气之天使-拉斐尔下令,风啊!送我吾儿一程吧!”女人在男人倒地的一瞬间完成了吟唱,他将刀放在了孩子的左手。

      “儿子,看来爹娘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其实娘很不甘心,娘还想看着你笑、你闹、你躺在娘怀里撒娇,还想看着你长大成人,娶一个和娘一样的好女人,然后给娘生个大胖孙子.........”阴暗的潮水夹杂着泪水在她脸上流淌,至于是泪水还是雨水,孩子已经再也分不清了。

      “休想走”少年慌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女人竟然还会用风属性的魔咒,他连忙敞开了双翼滑翔而来。男人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右脚,女人此时也跑了抱住了他的左脚。

      “可恶!吾要将你们全部杀死!”少年大吼了起来,取出剑疯狂地叉向夫妻俩人。

      “爹!娘!不要啊!我求你了!不要啊!”男孩死心裂肺地痛哭。他想冲出圈子,却被保护圈弹回。

      此刻剑已经染满了血红的“雨水”,男人和女人身上大幅出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无缺的,但他们依旧不肯放开手。

      “瞬间移动!”女人竭尽全力喊出了这四个字,同时少年不断地释放出魔炎,企图阻止转移。女人冲到了前头,她经历被群马击中的滋味,而这次的进攻明显比起上次威力大多了,已经超出她这凡人破碎之躯抵挡的范围了。黑色的火焰穿透了她的身躯,女人再也挡不住了,他倒在血泊中。

      “得手了!”少年喜出望外。在烈焰即将来临之际,男人挡在了男孩面前,魔焰击中男人,随机在空中爆成一团血花。

      “神域”男人勉强喊出了两个字,但他却死死地封住了少年的行动。

      他转过身来,苍白的脸,满是血的下巴,令男孩恐惧。

      “孩子,不要怕啊!是爹,是爹!听着,你娘已经走了,爹马上也要随他而去了。从小到大你就调皮不停爹的话,这次,只有这次,你,咳咳咳……答应爹好好活下去,别再踏入修灵界......拿好爹的刀。它会保护好你的。”男人几乎每说一句话,就猛吐一口浓郁的血。

      “爹,爹你别说了,你跟我一起,一定可以逃出去的。”男孩哭得几乎瘫倒在地。

      此时,神域已被挣脱。少年拔出长剑向男人刺来,剑贯穿了男人的胸膛。

      “你,好歹,也听爹一次吧……”男人对着孩子沉吟着。

      在这一刻保护圈化作一道闪耀的金光将男孩包围,送往远方........

      “爹!娘!爹!娘!”莫天遥从梦中惊醒。他已经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过这般场景。

      莫天遥躺在窗下的床上,躺在黑暗里,夜风湿润微凉。他睁着眼睛,看着声旁的火烛,已经很久了。

      时间过去,渐渐地他会零星忘记点什么,然后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于是那个雨夜的画面就像是发黄、开裂、剥落的老照片,连同那个男人的脸,一起模糊。

      但他却永远无法忘记,也无法忘记,爹娘为了他坦然赴死的那对坚定的眼神!

      “爹,娘,又下雨了。你们在那边怎么样?”莫天遥常常拿起了那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全家福扣心自问。

      雨点劈劈啪啪的打落在窄小的窗子上,他缓缓合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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