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家伙指的是在逃走了一部分俘虏了之后,还剩下来的几个人,就是老二以及他带着的老家伙夫妇了,就这三个人,是他率领的护卫队到目前为止的唯一成果,一想起来,李大公子自己就觉得火烧脸颊,红得发烫,难堪得很。
咔咔咔,“老实点!”伴随着护卫们的呵斥声,双手背缚的老二以及两个微微缩缩的老年人被压了上来,尤觉得不太过瘾,他们竟然害的自己与大公子都要完不成差事,还好大公子宅心仁厚,不然换了别人,准把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丢出去当挡箭牌,但即使如此,也足够他们愤怒的了,护卫们上前铛铛几脚,踢在了老二和两老的腿上,迫使他们跪倒在大公子身前。
“诶——”大公子伸出手掌摇了摇,装模作样地喝止了护卫们的进一步动作,护卫们愤恨地呸了一口在三个跪地的人身前的草坪上,走到一边。
大公子不可察觉地微微点头,人心可用啊,毕竟他这趟出来的目的,甚至是动用了自己善于指挥部队,和深受父亲信任的优势抢到这桩差事,目的可不仅仅只是得到父亲的进一步赏识,而是得到护卫们的亲手拥戴,赢取他们的信任。
现在看来,自己的目标已经是初步达成了,护卫们很显然因为自己做戏一般的袒护举动,认为自己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这种思考很没有道理——拜托,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这从来都不能一概而论的好吧,对与护卫们抄家问斩的过错,对于自己来说只是挠挠痒罢了,从小李大公子就深切地知道这一点,可问题的重点从来就不是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而是护卫们自己的看法是什么,只要让他们产生了这样一种思维定式,就会自然而然地觉得大公子跟他们是站到一边的,以后自己的兄弟姐妹过来要拉拢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这一点拿出来,当作自己归附到自己身边的依据。
至于他的兄弟姐妹们,那么浅显的道理,人和人之间不一样,他们也不该不明白的,可是这种东西岂能明着说出口呢?如果有哪个兄弟姐妹当着护卫的面这么说,传了出去,这种明晃晃的态度是足以刺瞎非常多人的双眼的,他们才不会管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就如这话的人所言,他们只知道说这话的人看不起他们,这样,说这话的人永远也招徕不到下属了。
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说法呢,比方说他把真相一戳破,李大公子的谎言也就跟着破灭的幻想呢,确实注定不可能实现的——还是那句话,人嘛,注定要有侥幸心理的,你这么说,把我们当成利用的工具,可是人家李大公子却不一定就是这么想的呢,人家万一就是心心念念着自己和我们是站到一边的呢?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糊涂蛋,李大公子想,但绝对不可能是我,想到这里,他又是微微一笑,心里边说不上有多么得意。
这一想着,时间又是慢慢过去,场上安静无比,三个跪倒在地的人也不说话,老二是出于不屑,老两口却是不敢开口说话,凶神恶煞一般的护卫们吓傻了他们,再加上一点私心——这夫妇俩也是个成了人精一般的人物,只是觉得自己表现出这样懦弱不堪的一幕,定然会被觉得是毫无威胁,对于他们的警惕性自然放低,那么,他们能够瞅到破绽,最终逃脱的几率也就大大提高了,这是自古以来的人形成的处事智慧,十分值得人学习,只是还要谨记一点,切莫装着装着真成了傻子。
不过现在这场上许久的沉默,他们跪倒下来,面向的这位年轻贵人却沉吟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没有施加好心,假称仁慈地让他们先从地上站起来,不要继续跪下去,这倒是出乎了老夫妇俩原来的希望和判断,这天冷的,地面也僵硬,这样跪下去,搞不好到能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就先废掉了,老夫妇俩都是纷纷叫苦不迭,老家伙心中暗想,待会儿再没什么动静,要不要试试碰个瓷儿?高呼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总归是要让局面有点变化,否则他们怎么也没有机会逃脱。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正当老家伙要实施自己的计划的时候,李大公子突然放下了驻在自己下颔,做沉思状的手,他挥了挥手:“先让他们起来,坐在草坪上。”
方才将他们压过来的护卫纷纷上前,将他们提了起来,一个个狠狠地道:“还不快谢过大公子的仁慈!”
果然如此,老夫妇俩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这时候还想要彰显仁慈,这也太晚了吧,膝盖都快被冻废了,这是在逗我们吗?而且想来对方也深谙此点,所以才让人扶住自己等人起来,这不就是明晃晃地知道自己等人受不住了么。
“坐好了?”李大公子半蹲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从跪姿转换成坐姿的三位,轻轻开口道,“之前叫你们跪下,只是想让你们长个记性,须知道,对于认真刻苦干活工作的工人,我们李家是从来不吝于赏赐的。”
老家伙撇了撇嘴,当然,他是做得足够隐蔽了的,怕的就是再起什么波澜——这家伙倒是真的敢说,如果当真如此,他们要搞的大裁员是怎么回事,又是为什么,他们这些工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神色早衰呢?
还不是就是他们的压榨!现在还要过来装扮好人,还好老家伙有点养气功夫,否则现在就起来破口大骂了。
“本来你们是要被押入我李家地牢,好好炮制,以作为杀鸡儆猴之尤效的,现在我倒是能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李大公子似笑非笑道,“帮助我们,抓捕剩下的,反抗分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