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才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认命一般地躺倒在地上,合上了双眼。
“吁——”寒风吹的更加厉害了,徐老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凉痛了的感觉,他紧了紧自己的衣衫,摸了摸随身带着的一个麻袋,手往麻袋里探了探,啊,还好,东西还在……
徐老才放下了最后一丝丝担心和顾虑,身形向旁边一轻,毫无顾虑地爱上了双眼,一路过来的疲惫让他现在,此时此刻没有一点点起来活动的精力,睡死过去吧,就这么睡死过去吧,谁来了都没用,就算是蓉城军来抓人了,要抓就让他抓去好了……
只要那两个后生成功把自己的家人带出去,带走,离开这个穷人根本没有活路的聚集地,就算是到了危险的野外,被凶狠的异种杀死,之前也比这个让人让自己的同类杀死下场要好得多,对吧……
不行!无额徐老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猛地张开了双眼,双手成拳头一般紧握,目眦欲裂。
自己的财物,用尽了退路后路才抢来的财物还在自己的手中没有送到家人的手里!
想到此处,他悲从中来,鼻子一酸就要落下累来,他自知自己是跑不掉了的,只要蓉城军那边有心要抓自己归案,自己根本无从逃脱,论身体,自己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小子,论实力,自己也跟别人没有办法比……
唉,希望那些带着他嘱托回归工厂家园的后生,能稍微地有那么一点良心,能够遵照自己的心愿,看在自己这一个风烛残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起到给他们拖延时间的老年人的份上,让自己的家人不至于受苦受累,饿死吧……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能不能够实现,这辈子这么走过来,他看到过太多为了些许财物打生打死的活例子了,让这些将来肯定要躲避权贵,可以想见一定会视金钱如生命一般贵重的年轻人拿出自己的生命一般贵重的东西来赡养自己的家人,自己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悉,甚至于说,自己作为本次行动暴动的煽动者——最早是自己起义,想让大家一起集中起来去拿回所谓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他们甚至会怨恨自己也说不定……
慢慢地,徐老才的意识在胡思乱想之中慢慢堕入一片混沌,开始变得不再清醒……
真希望去到青华啊,像是那些战士和过来慰问探望自己这些工人的官员口中宣传的,人人平等,没有穷富的差别,人人都可以为了自己理想而奋斗,并且没有任何压迫雨剥削,也没有自己最痛恨的商会和大商人,大资本家的欺压,那个如梦一般的地方……
这是徐老才睡梦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脑海中的念头闪过,他双目慢慢合上,真真正正地堕入了梦乡。
…………
“叽叽叽叽——”
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像是在宣告天明的到来,徐老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奇怪!我这是在哪,还在公园里面吗?徐老才心中疑窦丛生,但扫视周围那些用着鄙视目光打量自己的那些明显然一看就是富贵家庭的人,还有他们窃窃私语,乱嚼舌根的神态,他的疑问是正确的。
这可就值得好好思量思量了……徐老才身子一挺,从冰凉的地板上站了起来,没忘记把自己的麻袋背上。
他原来想着蓉城军肯定会加大搜捕力度的,肯定不出一会儿就能够找到自己这边来,而已自己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没得跑了,那么就这样认命被逮走好像也没什么……没有反抗的实力,自然就没有意见的发声余地,这个道理徐老才过了大半辈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当然是再明白不过。
可看如今的架势,没有人来找自己,所以自己活下来了,还在公园里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如果现在自己没有在做梦的话,是否就说明自己可以高枕无忧,本次事件没有那么大,更有甚者,蓉城军根本就没发现跑掉了人,而被抓的兄弟们就守口如**,让自己等人能够随意逃脱?
说不通啊,徐老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慢慢踱步顺着公园小道向前走去,皱着眉头,身边来往的人尽都是捂住了口鼻,而后眼神瞟向同伴,仿佛不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异类一般,这似乎是成了这帮中产阶级的标配和政治正确了。
徐老才面色不显,心中却十分鄙视,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以貌取人的俗人而已,徐老才是知道真正的大商人是什么作态的,他们可以放下架子很工人勾肩搭背,装得十分熟稔,也可以翻脸不认人,转手间就为了或大或小的一点点利益讲别人利用致死,搞得别人家破人亡,还能够依旧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徐老才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个笑话,讲得是一个父亲和一个小孩对话。
“爸爸,**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呀,你说说看?”
“是不是像街口葛二蛋他们一样,大金链子黑西装,再加一副大墨镜,盖住半张脸,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跟着,威风赫赫!”
“哈哈哈哈,他们这顶多算是混子,我跟你说,真正的**,那是戴着豪表,开着豪车,住着大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开一上市公司,谁见了都得称呼一声什么什么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才叫做**……”
徐老才感觉这个笑话就有点针对眼前这幅景象的感觉,心下想着,嘴角也跟着露出一抹笑意。
“就是他!”
正在这时,小道的尽头传过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一个瘦高个子,长得很是有些不正经的小年轻比着兰花指指向徐老才,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墨绿色制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色狠厉,没有猜错的话,这正是公园的保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