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块玉佩,陈出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色羞得通红。玉佩一直挂在脖间,什么时候被人摘了去都不知道。
刚才还在嘲讽人家功夫不行,转头就被打脸。陈出尘有点恼了,脸色一沉:“胜负未分,我们再来。”
李靖不舍得伤了陈出尘,却又不想被她小看了去。他撩起身上袍子的一角,往腰里一塞。
“十招定输赢,这次你若输了不许再耍赖。”李靖宠溺地笑道。
“我先出招-----”
这次陈出尘没敢跟李靖客气,右手握拳向着李靖的小腹猛地挥了过去,这一拳可不是绣花枕头,带着凌厉的劲风,震得周围的空气呼呼作响。
李靖心里一惊:看来红拂刚在对自己也是手下留情了。
想到此李靖不敢再小视陈出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腾挪躲闪之间伸出右手轻轻一抓,一把握住了陈出尘的手腕。
陈出尘心里一惊,慌忙往外挣脱,不想李靖早已预料到她会有此一招,顺势一松手。陈出尘没想到李靖会松手,用力过猛,一下子朝前踉跄出去,眼看就要俯面朝下,摔个狗啃泥。
就在这时,李靖一个凌空腾挪,右臂一抄,身子轻轻一转,将陈出尘抱在了怀里。
陈出尘平生就被两个男人抱过,一个是晋王杨广,一个是李靖,伏在两人的怀里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出尘脸色涨红,“快些松开------”她娇嗔道。
“我的功夫你还满意?”李靖不松反倒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满意,满意-----”陈出尘暗暗庆幸,幸亏现在是晚上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红得发紫的脸。
“你可愿意一生一世伴我仗剑天涯?”李靖又追问道。
此时陈出尘脑子里一片混乱,哪里还想得那么长远。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想挣脱李靖的怀抱,不想反倒被李靖误会她不愿意跟自己,更不舍得撒手了。
李靖的两只胳膊像两根铁条,紧紧地束缚着陈出尘的身子,不给她丝毫挣脱的可能。
“快松手-----”陈出尘急了,伸脚跟用力踩了一下李靖的脚尖。
“谋杀亲夫啊!”李靖故意夸张地大叫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你真的想要娶我?”陈出尘正色道。
“是的----我做梦都想把你娶回家去。”李靖慌忙收起嬉戏的表情,认真回答道。
“你们家里可愿意让你娶个歌姬回家?”陈出尘又问道。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如果你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我现在就去请人上门说媒。”李靖急切道。
“现在?”
陈出尘看了看周围黑漆漆,树影摇动的山林,心里不禁发笑,平日里高谈阔论谈吐风雅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竟然犯了迷糊。
想到此陈出尘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李靖的目力极好,黑暗中借着月光看向美人越发觉得心热。
“在下鲁莽了,天色一亮就找媒人去杨府说亲。”李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略有羞涩地说道。
陈出尘摇头道:“不需要媒人,这事你要私下里跟越国公谈才行。”
李靖仔细想了一下,恍然:陈出尘现在还挂着杨素歌姬红拂的名号,自己若是请媒人上门,在外人看来岂不是打杨素的脸?
“这事全凭姑娘做主。”李靖讪笑道。
天还未亮,两人心里有事回去也睡不着觉,席地而坐,曲膝谈心,细叙衷肠。
陈出尘谈吐优雅,眉黛风流,细谈之下李靖更加情不自禁,难以舍割。
红日初升之际,李靖拉着陈出尘面向东方对着朝阳叩拜。
“我李靖,一直以来梦想着找一个能跟自己同舟共济,仗剑天涯的伴侣,如今我的梦想实现了,感谢老天送给我这么一个心灵相通志趣相投的娘子,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定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今以后,我陈出尘将伴随李靖行走天涯,肆意人生------”
陈出尘和李靖很大胆一夜之间便自拜了天地,解为伉俪,完成了古代的闪婚。
拜完天地,陈出尘站起身来,对着李靖轻轻一笑:“拜完堂了,我该回府了----”
说完倏地一下子转身朝山下飘然而去。
李靖被陈出尘的行为惊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凝望着陈出尘娉婷的身影,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拜完堂不是该入洞房吗?怎么新娘要回家呢?
陈出尘走得很快,渐行渐远,李靖猛然醒悟过来:“娘子,等等为夫-----”
他飞快窜了出去,一把拉住陈出尘的衣袖。
“拉我做什么?”陈出尘回头问道。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娘子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李靖耍赖道。
陈出尘微微歪了下头,斜睨着李靖,似笑非笑道:“我回杨府,你也跟着去?”
“去----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李靖摇了摇陈出尘的手,目光坚定。
陈出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底绽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华:“傻瓜----”
她伸出白玉般细腻的葱指,轻轻点了点李靖的额头:“我先回杨府等着,你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多少要给越国公点面子。”
陷入情网的李靖脑子反应有点慢,听了陈出尘的话,微微顿了顿,片刻之后才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眉开眼笑道:“对,对,一会儿我去街上买点礼物上门拜访----”
陈出尘和李靖走到城门外便分了手。
快到早朝时间,越国公杨素却没出门,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等待着什么。
很快有下人密报:“启禀老爷,红拂姑娘回来了-----”
“她脸色如何?”杨素问道。
“面带喜色-----”
“好,你下去吧,红拂姑娘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许透露-----”杨素道。
“是--------”
下人走了之后,杨素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陈出尘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你准备离开了吗?”杨素沉声问道。
“是的,不过我走了之后你怎么跟晋王殿下交代?”陈出尘问道。
“我没法解释,我只能对外宣称你跟李靖私奔了,你若介意的话这事就作罢吧。”杨素微微一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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