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公主不着急。
虽然少林寺的高僧们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但是“灭鼠盟”大聚会也需要经过一段时日,在眼下这个时候,少林和尚们正奔走于全国各地,投递武林帖给各门各派的掌门帮主呢,这灭鼠盟又怎么可能一天两天就聚齐?所以即令此刻驾云飞到少林寺也是为时太早。
何如与“赵福金”一路缓行,兴许白胜就在这一路之上的某个城县乡村里藏着,看见赵福金的队伍,兴许就来相认呢?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夫妻生活也是大有可能的。
虽然是已婚夫妇,但是小别胜新婚这种感觉不是过来人便无法体会,铁扇公主活了数千年,又经历了聚散离合等情感生涯,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奥秘。
铁扇公主这么一答应,白胜就又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好歹解决了孙二娘等女子随行的问题,他认为铁扇公主已经知道他没死了,所以不妨将也让孙二娘知道他没死,于是用自己原来的嗓音传音道:“二娘,我是白胜,别管我在那,只听我命令不许多问,即刻上三楼来,看见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就喊她公主,听她命令!”
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自然是白胜本人。为了防止血迹渗出,他只能选择红色衣服,而且殷红如血。
他没时间给孙二娘解释他男扮女装的事情,却可以命令孙二娘上来,让她服从女装自己的指挥。
孙二娘当然听得出白胜的声音,本以为白胜真的死了,一天中免不了有几次伤心,此时听到白胜的命令不禁喜出望外,既然不知白胜在何处,当然不敢多问,便即出门上楼。
如此白胜便暂时渡过了一道难关,但是他依然面临着另一个难题,那就是在与铁扇公主同车而行的前提下,如何再次输血?
异地处之,换作他是铁扇公主,也是不会容许赵福金离开视线的。他猜想他即将面临的困境就是如此。
解手不是问题,蹲下去撒尿就是了,可以用长裙掩盖男人的器官,可是输血呢?就算像他刚才那样与四名美妇肌肤相亲来吸血也需要避开铁扇公主的耳目,可是如何避开?
这便是他面临的另一个难题,但是眼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侧身传音,转过身来便看见铁扇公主已经露出不豫之色,于是连忙答道:“姐姐愿意屈尊降贵与小妹同车,小妹荣幸之至,且待小妹安排一下。”
随即提高了声音喊道:“二娘何在?”
孙二娘稍显沉重的步履声随即响起在楼梯上,转眼推门而入,看见身穿红色衣服的白胜就来了个万福,“二娘在此,公主有何吩咐?”
白胜一指铁扇公主说道:“这位是本公主刚刚认识的姐姐,接下来的旅途要与姐姐同车而行,你立即下去做一下安排,吃过早饭便即启程。让她们都闭住嘴巴,不许瞎打听我这位姐姐的来历……”
孙二娘一边听一边点头,心说反正白胜就让我听你的命令,你说啥就是啥呗,还瞎打听你的姐姐,你是哪里的公主我们也不知道啊。
白胜不管孙二娘心中怎么想,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铁扇公主:“姐姐,你看这样可好?”
铁扇公主欣然道:“嗯,就这么办吧。”
孙二娘领命而去,白胜随后传音道:“跟那些女人吩咐下去,路上一律不许说话,见了我只称呼公主,多一个字都不要说,倘有擅自开口者,死!至于白永乐,若是那位身穿蓝色衣服的女人问起,你就说是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有院子里左数第三间房间里的四个女人,你去给她们穿好衣服,别的不许多问。”
言多必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白永乐的存在也是麻烦之一,他曾经告诉铁扇公主“她”和白胜没有孩子,如此就必须给白永乐找一个妈,就让孙二娘临时代理好了。
孙二娘听到这个安排立马美滋滋,心说我要是真的能给你生个孩子该多好,不过即便是像眼前这样也很开心,这说明白胜不拿我孙二娘当外人。只是这四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何需要我给她们穿衣服?
带着疑问孙二娘返回了院子,首先就去了左数第三间客房,进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四名女人赤条条并排躺在一张床上人事不省,胸腹之间那原本应是雪白的肌肤此刻殷红如血,这是患了什么急症?为何又脱光了衣服?
奇怪归奇怪,白胜的命令总是要执行的,二话不说,就开始给四名女人穿衣服,等到她把衣服给四名女人穿戴整齐,站在床头皱眉寻思之时,四名女人却突然醒了过来。
四名美妇自然不知自己的胸前肌肤已经被种了大面积的草莓,乍醒之下看见领队在此,便不敢继续躺着,纷纷起床问安。
孙二娘心想这一定是白帅操纵的事情,便不再往深了去猜,趁机把刚刚接到的红衣公主的命令传达给四名女人,随后又挨个房间做了通知,通知的同时又有些奇怪,感觉那红衣女子似乎很像自己这支队伍里的某一个女人,而自己手下这些女人里面也好像少了一个人似的。
最后找到那两名奶娘,指着白永乐说道:“这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可得给我喂好了奶,如有怠慢,小心我杀了你们。”
孙二娘的模样平常就比较凶,虽然稍有姿色但是掩不住一脸一身的横肉吓人,此时凶巴巴地一说,立时把两名奶娘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允诺,不敢违拗。
县官不如现管,孙二娘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对随行成员有着生杀予夺之权,这可是乔军师亲口安排的。得罪不起。
等孙二娘出了门,两名处于哺乳期的辽国太妃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这女孩长得玲珑剔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孙二娘能生出来的孩子。
不说孙二娘在院落里按照白胜的吩咐执行命令,只说铁扇公主这边看着白晟就有些犯难,她本想杀了白晟的,好歹也是白胜的弟弟,算是白胜的亲人,该杀。
但是既然此时有赵福金在身边,就不能露出本来面目杀人了,好在这白晟与白胜之间水火不容,就饶了你一条狗命罢。
想到此处,就带着“赵福金”一起下了楼,把白晟和那个从汴京抓来的男人一起留在了楼上,任他们自生自灭——十二个时辰过后,自己下在那个汴京男人身上的禁制便会消失,至于白晟,谁知道他中的是什么邪?是死是活都不必管。
在白晟僵直的那一瞬间,她已经用神识扫过了蓟州城内外乃至附近的区域,除了二龙山的一座道观里,和蓟州城南有几个修真者之外,其余地方并无修士存在,而且她认为二龙山的那几名道士和城南的那个正在赶路的修真者绝无能力隔着这么远施展定身法定住蓟州城内的白晟。
所以她认为白晟是中了邪或者犯了病,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中邪或犯病好了,自己不杀他已经是恩典于他了。
两人离去,被扔在室内的白晟心中呐喊,“泉羽姬你这个傻女人!她根本不是赵福金!你上当了!”
铁扇公主自然不知道白晟的心声,到了楼下,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铁扇公主还特意陪着白胜吃了一顿早饭,亲如姐妹嘛,既然要同行同住,当然也要一起吃饭。
白胜一边吃饭一边发愁,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想出输血的好办法来,而铁扇公主陪他一起吃早点这个行为更证明了未来他所面临的困难有多大。
至此,潘妈妈已经在这场戏中失去了作用,铁扇公主下楼点了早餐之后便没再唤她过来,她自然也不敢靠近,反倒省了白胜的担心,若是潘妈妈敢在一旁说三道四,那就让她和白晟一样犯病好了。
吃过早饭就是启程的时间,孙二娘亲自驾驶一辆马车到了门前,请白胜和铁扇公主上了车,随后就问起往何处去。
就是后世的出租车司机也是要在第一时间询问顾客目的地是哪,孙二娘当然要也要问。
然而白胜却不知道铁扇公主打算去哪,爱去哪就去哪,只要不是去找萧凤、耶律骨欲、赵福金和李师师的麻烦,去哪都可以,反正白胜不会上你的钩。
“往南走,去登封。”铁扇公主给出了方向,白胜不知道去哪,她当然要给出目的地,不然的话,任凭孙二娘信马由缰,如何能够到达少林寺?
白胜听了就很奇怪,登封不是嵩山少林寺么?那是河南方向,可是铁扇公主去河南登封干什么?没记得自己的哪个女人是登封人氏啊!
他当然不知道少林寺已经在筹备灭鼠大会了,所以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而孙二娘则赶着马车往南走去。
车内铁扇公主和白胜肩并肩坐在椅子上,手臂挨着手臂,当真亲如姐妹,车辆启动,她就蹙起了秀眉,道:“妹子,咱们把这车厢的窗帘打开好不好?姐姐我是高句丽人,没有见识过大宋的风光,这一路若总是这样掩着窗帘,岂不是错过了无数风景?”
白胜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那是要让沿途的所有人都知道“茂德帝姬赵福金”人在旅途,以便吸引白胜来此相聚,这没什么,反正自己易容变成的这个美女谁都不认识,就让沿途上的人们欣赏一下铁扇公主的美貌好了,谁看见谁走运。
看见过真正的女神或者女妖的男人是不是很走运?
他不怕被人看,却仍然为了输血之事发愁,然而当马车走到蓟州城南门的时候,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出现了。他看见了正在路边店铺里吃饭的马灵。
幸好铁扇公主把窗帘拉开了,不然他将会与马灵擦肩而过。
马灵奉了乔道清之命追寻祝彪,沿着燕京到山东的两条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趟也没找到人,没找到人当然不能回去复命,这一早正好来到蓟州附近,就进城找点东西吃。
他的修真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元婴期,无法辟谷,就必须像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肚子饿了当然就要来蓟州城吃饭,蓟州城内有着华夏最著名的小吃肉包子,虽然在这个时代里这种肉包子的名字还不叫狗不理,但是其美味之名已经传遍四方。
正吃得狼吞虎咽之际,忽听耳畔有人说道:“马灵你听好了,我是白胜,继续吃你的饭,不要抬头找我。我命令你,待身边经过的马车队出城之后,立即从东门出城去追另外三支马车队伍,找到潘金莲或阎婆惜其中一人即可,问她索要一袋蚂蟥,然后沿着蓟州到登封的方向追赶现在经过你身边的这支马车队伍,我会安排孙二娘与你接头。”
既然不能再和献血者肌肤相亲吸取血液,那就只能还原成老办法,用蚂蟥来吸取献血者的血液,然后设法瞒过铁扇公主,让蚂蟥将吸来的血液注入自己的身体。
虽说这个方法也不一定保险,存在被铁扇公主发现的可能,但是蚂蟥的体积远远小于一个女人,总归是隐蔽的多。
马灵在从燕京出发的时候,白胜还躲在辽国皇宫的养心殿里“疗伤”,因而并不知道白胜的死讯,所以此刻他听到了白胜的传音命令,其惊讶程度远逊于白胜手下的其他人。
因为当初他是从函谷关至潼关的古道上投靠白胜的,而后便一直追随在白胜身边,所以潘金莲、阎婆惜和孙二娘以及扈三娘这些人他都认识,白胜交待的任务很详细,他只需照做就可以了。
只说白胜交代任务的同时,铁扇公主并没有注意白胜在做什么,而是也把目光盯在吃包子的马灵身上,看了许久,直到马车过去包子铺,这才收回了目光。此时她已经能够确定,这名修真者与白晟的中邪无关,便不予理会。
孙二娘一行车队出了蓟州南门,迎面却又看见五个熟人走了过来,分别是九纹龙史进、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和解家兄弟。
看样子这五人是要进入蓟州城。
迎面相遇,这五人却不认识孙二娘,只因这一时空之中孙二娘是属于横山一系人马,而这五个人则是梁山一系成员,在燕京城中梁山横山两系人马汇合之时,他们五人早已奉命离开了梁山队伍。
白胜很想问问他们完颜兀露哪里去了,同时也想知道在燕京城破之时,他们跟随诸葛无智去了城南,之后为何踪影皆无,如今怎么却又出现在蓟州城南?
然而此时即便他有办法询问这五人,这五人也没法回答他,所以只能任由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却不知,这五人乃是被二龙山罗真人所救,罗真人为何会救这五人出来此际暂且不表,后文自有交待,只说入云龙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所在的二龙山就在蓟州城南不远处,正是铁扇公主用神识扫到的那几个修真者,而正在狂吃狗不理的马灵则是神识扫描中的另外一个修真者。
马车一路南行,经由的官道却是与蓟州到开封的道路暂时重合的,这一路便也安宁,并无山贼草寇前来滋扰,因为童贯的北伐大军刚刚经过这里没有几天。
一如白胜所料,铁扇公主果真不会让他离开她的视线,沿途之上不论食宿,一律和他待在一起,就是到了夜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刻,马车队伍停下来露宿野外,两人也是一起睡在马车中的“床”上的。
这两人睡在一起,当真应了一句成语,同床异梦。
神仙妖魔需要睡觉么?铁扇公主自然无需睡眠,而白胜练有河洛神功,也早已超脱了寻常武者的境界,他也不需要睡觉,至少不必每夜都睡。
所以这衣不解带近乎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睡熟的,都是佯作呼吸均匀,心中想着心事。
第二天一早,孙二娘送来早茶,铁扇公主陪着白胜一起用,白胜估计脚踏风火轮马灵也该办完事赶过来了,就一边吃喝一边把武魂散布出去,正好赶上马灵出现在武魂之中,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布袋,袋中正是几十只生猛蚂蟥。
于是便传音给孙二娘,让她去车队末尾接洽蚂蟥。同时传音给马灵,让他交付了蚂蟥之后前往横山替下樊瑞,辅佐乔道清,让樊瑞回梁山候命。
马灵把蚂蟥交给了孙二娘就领命而去,孙二娘拿着蚂蟥袋子返回到白胜这辆车,按照白胜的吩咐,将蚂蟥袋子系在了车辕之上。
白胜这边恰好用过了茶点,便以武魂解开袋口,正要驱使蚂蟥去后面车队里吸取献血者的血液时,却见铁扇公主秀眉一蹙,道:“福金妹子,你不是正处于月事期间么?怎么也不见你更换内衬?正好姐姐我也来了好事,不如咱们一起去那边树林里更换一下如何?”
铁扇公主所说的内衬就是卫生带,也就是这个时代里女人的卫生巾,通常是用棉布缝制的扁形布袋,内中盛有草木灰可以吸收体内排出的泄物。
铁扇公主说话时伸手在衣裙之内一掏,便掏出来一片布帛,上面隐有桃红斑斑,却与人间女子的用具大不相同,不论是质地还是款式都颇精致。
既然曾经生过红孩儿,就也是有着女人的生理功能的,女神仙也有排卵周期,这却不是她利用法术伪造出来的,而是正巧她也在这个周期之中。
她原本不必如此,即便是凡间的修真者,只需到了炼气后期,便可使用去污术涤荡身体内外的污秽。只是昨夜与“赵福金”同床而眠,鼻中始终嗅着对方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很是难以忍受,便想着提醒对方处理一下个人卫生。
而若是让对方更换衬物,在车里自然是不雅的,又不想让对方脱离自己的视线,以免出现意外,便想出来这么一个方法,我跟你一起去树林里换,你去不去?
白胜暗道侥幸,心说幸亏昨天早晨从那四个女人之一的包袱里拿了一条这东西绑在伤口上,不然这一刻就要穿帮了。
换就换,谁怕谁啊?口中喊着孙二娘,“二娘去给我拿一条衬带来,我要和姐姐去前面树林更换一下。”
孙二娘应声走向后面马车去找东西,这东西每个女人都是常备,五十几个女人带着的不下数百条,随便拿一条来就行了,同时白胜和铁扇公主下了马车,等待孙二娘拿东西回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白胜打开的那只蚂蟥袋子里的蚂蟥忽然蹦出来一只,一口咬在了铁扇公主手中的带子上。
铁扇公主向来对昆虫颇为敏感,就连孙悟空第一次变成飞虫漂在她的茶杯里都被她挑了出去,这么大一只蚂蟥叮在她手里的带子上如何看不见?秀眉紧蹙之下,便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将那蚂蟥弹飞了开去。
白胜大惊,心说这下可完蛋了,武魂之中那只蚂蟥早已死翘翘了,正寻思如何转移铁扇公主的注意力,以免她发现袋子里其它的蚂蟥,铁扇公主却已经在说话了:“这里怎么会有一袋子蚂蟥?是有人饲养的么?该死!”
也不知道她是说“赵福金”该死还是孙二娘该死又或者是蚂蟥该死,反正在她说话的同时,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手足未动,袋子里的几十只蚂蟥便已全部死绝。
白胜心中大叫苦也,这下我还怎么输血?这眼看距离昨天输血的时间就够十二个时辰了,最多撑到中午,再不输血便又得进入从前那种垂危状态,这可怎么跟铁扇公主周旋下去?
正焦急之下,识海之中忽然有龙雀神刀的信息传来,“急什么?你吸她的血就行,而且比那些辽国太妃的血更好!”
她?谁?铁扇公主么?
白胜忽然想到,既然那只久经丁春秋训练的蚂蟥叮在了铁扇公主的带子上,是不是就说明铁扇公主的血型也与自己相融呢?莫非这神仙或者妖精的血液都是o型血?
正想着,神刀的信息再次传来,“这铁扇公主本是昆仑后山芭蕉树下的一根小草,只因伴生在芭蕉树这棵混沌至宝的身边,便得以经久不死,岁月累积下来便得了道行,终究修成了人形。”
白胜听得新鲜,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后世一首歌曲的旋律:“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你抱我照耀,河流啊山川你哺育了我,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地拥抱……”
龙雀生于混沌,对世间万物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自然知道铁扇公主是一棵小草蒙受了芭蕉树的精华熏陶继而得道成仙。
他没有告诉白胜的是,当初太上老君在采摘芭蕉叶和紫金葫芦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这棵还没有修成人形的小草,老君不仅没有拔了她,而且还助了她一臂之力,用后来送给观音菩萨的那只玉净瓶中的琼浆玉露滴了一滴给她,大大地促进了她的修炼过程。
小草由此便与老君结下了不解之缘,至于后来小草如何报答老君当初的玉露之恩,本文不再赘述。
只说神刀告诉白胜铁扇公主的血比辽国那些献血美妇的血液质量更佳,植物草本,富含草木精华,这要是拿到后世去经过生物科技公司一番包装,便是真真正正的美容保健品,必定畅销全球。
白胜接到了信息不禁哑然失笑,老兄你咋不早点说呢?害得我绞尽脑汁,徒劳耗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
神刀没好气地答道,你早也没问我啊,就是现在也是我猜到了你的心思才主动告诉你的,不是么?
神刀的提示解决了白胜的大问题,不动声色地跟着铁扇公主到树林里搞过个人卫生之后,两人便即回到车中,车队立时启程。
到了中午的时候,来到一座荒山野岭之前,白胜提出停下车马,午睡时间到了。
铁扇公主当然也不拒绝,这尘世间的俗人就是精神不足,时时刻刻都要休息,为了让“赵福金”更加相信自己同样是个俗人,便陪着妹子一起午睡。
“午睡”的时候,白胜挽起了铁扇公主的手,说姐姐咱俩如此投缘,妹妹需要握着你的手才能睡得更香,铁扇公主说那你就握着好了,睡吧睡吧,午安好梦。
于是白胜便从铁扇公主的手心里吸取了足够的草本精华,出乎他和神刀意料的是,铁扇公主的血液竟然是治愈他肩膊创口的对症良药!
肩膊之上那号称除了观音菩萨的琼浆玉露不能治愈的火尖枪创口,竟然在吸收了铁扇公主的血液之后悄然愈合了!
这正应了那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儿子捅出来的伤口,母亲的血液却是治愈伤口的对症良药!谁能想得到?
这或许是当初老君用琼浆玉露滴了一滴给小草,使得小草的身体里有了琼浆玉露之功,又或许红孩儿是铁扇公主所生,母体的血液能够克制儿子火尖枪的伤害,这两种说法全都解释的通。
白胜不会去管治愈创口的原因究竟是哪一种,只要伤口痊愈了,便令他少了一件大麻烦,今后再也不用带着这近百名的辽国太妃东奔西走了,怎生一个爽字了得?
当然,这一百名女人也是有恩于他的,他必定会给这些女人一个圆满的安置,让她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过上幸福的生活,与此同时,他心中对铁扇公主的敌意也淡化了许多。
总不能杀了人家的儿子,又得了人家的草本精华治愈了自己的顽疾,反过来还时时刻刻惦记着要杀了人家吧?那未免太过分了不是?
至少白胜没有这么狠的心,也没有这么凉薄的脾性。
与昨天吸取那四名献血者的过程不同,昨天吸取那四名献血者是在相当紧促的情况下完成的,所以在他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甚至来不及给四名献血者穿好衣服,更没有时间去抹除四个女人身上的那片草莓地。
但是今天吸取铁扇公主的血液就不一样了,他握着铁扇公主的手,想握多久就握多久,只要他不睁开眼睛,铁扇公主便不会抽出手来惊他的“好梦”。
所以他在伤口愈合之后,又逆向输送了一些自己的血液给铁扇公主,如此一来,铁扇公主的手心里出现的草莓地便会消失,用一句脍炙人口的古诗来形容他的操作,便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午睡过后,白胜的精神大好,不仅脸色变得更加红润,就是肌肤都变得晶莹了几分,令其姿色更上了一个台阶。
铁扇公主看了也不免啧啧称奇,说这午睡竟有如此妙用么?妹子你看起来比从前更美了,白胜神秘一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午睡在小妹的家乡被称作美容觉。是可以美容养颜的……”
铁扇公主连连点头,看来今后自己也得养成这个习惯,只要是好的东西就得学为己用,哪怕这只是凡俗之人的习惯。
创口愈合,白胜的想法可就变了,接下来的旅程不论会发生什么事,再带着这二十五名辽国太妃和二十五名女间谍就是累赘了,车辆走了一段之后就说道:“姐姐究竟要去登封哪里?你看这样好不好?就咱们姐妹两人一起过去,让小妹这些手下返回京城可好?带着她们一起总是行动不便。”
铁扇公主一听便即同意,这简直是正合我意啊,听说那少林寺不让女人入内,正愁着如何处理赵福金这五十个下人呢,“赵福金”就提出了这个设想,简直是想睡觉就给我送枕头,道:“好啊,只要咱们姐妹两人在一起,别的又有什么打紧?”
白胜心中大乐,口中命令孙二娘带众女返回京城,暗中却传音让她们稍后掉头,前往梁山待命。
正好此时车队也来到了前往登封和开封两条路的岔路口,登封在西,开封在东,白胜和铁扇公主便自驾马车往西边的岔路行去,而孙二娘率领的其余车队则象征式地沿着东边的岔路驶去,只待白胜那辆车走远,便即掉头回到岔路口,往东直奔梁山。
自始至终,孙二娘也没发现白胜藏在哪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