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恒公复国后,初定都於顾,後迁於灵寿,於南方修筑长城以抵御赵国。重用乐洋的后裔,以其孙为将,一边稳定国内形势,注重改革及民生修养。一边与魏国和赵国作战,不落下风。中山国很快在夹缝之中,不但生存了下来,并且站稳了脚跟。
公元前340年,中山恒公卒,将大位传给中山成公。中山成公继位后,继续执行先君遗留下的国策,以乐洋后裔为将,拜魏人司马稠为相,对内休养生息,发展国力。对外与燕国、齐国交好,偶尔以武力进犯赵国。
公元前328中山成公卒,传为于中山君厝。
公元前380年,中山恒公复国,至中山君厝,历经三代,数十年之久。中山国兵强马壮,民风彪悍,根基稳固。此时的中山君厝,于公元前328年继大位,也有数年。
中山国国内,流传着一句话,说是中山君厝,有王者气息。中山君厝,勤勤恳恳,处理国政。他也相信自己定会带领中山国走上新的台阶,完成历代先君未竟的事业。
中山使者,回到中人城,步入中山宫,面见中山君,神色微怒道:“君上,赵君严词拒绝拆毁鄗城及箭楼。赵君说,鄗城是赵国的土地。容不得我们放肆。赵君还说,中山国兵强马壮,有胆量自己去毁坏鄗城、箭楼。”
“赵人欺人太甚,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中山君,怒不可遏,一脚踹翻文案,气息难平道:“赵君语在世,尚且忌惮我中山国。区区竖子,竟然不把寡人放在眼里,可恶,可恶。”
中山使,静下心来,道:“君上,我们该怎么办。”
殿内,有人高喝,道:“君上,我们该给赵国颜色瞧瞧,不能让竖子小觑了我们。”
“末将,愿意领兵数万,攻打赵国,不攻下鄗城,提头来见。”
“君上,请下令出征。”
中山宫中,激愤难平,纷纷请求出兵攻赵,以报赵国施加的耻辱。
中山成公临死前,将国政及儿子托付给国相司马稠。司马稠也在中山成公病榻前,立誓竭尽平生所学,效忠新君。中山君继位,也多倚仗他,国内、国外诸多事宜,总会先听取他的意见,然后执行。中山君继位数年,在司马稠的帮助下坐稳了主君之位。
中山君继位几年,外无战事,内无灾害,一片歌舞升平。唯独让中山君厝不喜的是,无论他如何向中原诸侯伸出橄榄枝,中原诸侯总是视他为异类、蛮族。魏国邀集齐、秦、燕、楚会葬赵国,伺机图之。中山君派人去魏国,表达自己也愿意出一份力。然而,中山使到了魏国大梁,竟然连魏王罂的面都不曾见过。
中山使不但遭到魏国的冷遇,还遭受到了齐、燕两国的讥讽。齐、燕两国,允许中山国加入图灭赵国的计划,前提条件是要受燕、齐两国节制,供两国驱使。中山国好歹也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怎能甘居人后。中山君见中原诸侯冷落他、嘲笑他,站在宫中立誓,毕生之年,振兴国力,绝对要扬名立万,傲视诸侯。
五国会葬之际,中山国也囤积重兵于赵国边境。假使赵国风云突变,他便可以趁火打劫。谁知,五国居心叵测的吊唁之军,真的成为了送葬之人。中山君见状,采纳了司马稠主张和平的意见,试着向赵国表达善意。然而,赵国也是根本不加理睬。
去年,燕国来了使者,告诉中山君,准备出兵讨伐赵国,并邀请他一块对付赵国。中山君见来使傲慢,心中怒气横生,几句话便让燕使难堪不已,坚决表示不愿意同燕国一起出兵。燕使闻言,心中颤抖。好在中山君许诺,决不会在燕国出兵赵国之际,攻打他们。为了策应燕国,他会派兵驻扎边境,偷袭赵国的鄗城。
燕使得到中山君的许诺,欣然回国。燕赵交战之时,中山君试图攻占赵国的鄗城。几次零星的出兵试探,遭到赵国猛烈的反击。司马稠的试探,得到了赵国的态度,又对燕国有交代。于是,按兵不动,坐观燕赵之斗。
燕赵之战结束,赵君便修筑鄗城及箭楼。这是赵国对中山国发出的信号。
中山君见文臣武将皆说举兵讨伐赵国,给赵国一点颜色瞧瞧。然而,国相司马稠表情淡定,就好像宫中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中山君纳闷道:“国相,寡人出兵赵国如何。”
司马稠,抬头道:“君上,攻打赵国有几分胜算。”
中山君沉思良久,道:“寡人不知。”
司马稠将目光转向众人,道:“你们有几分把握攻下鄗城。”
众人脸上显出疑色,皆对此战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们提议攻赵,不过是为了迎合君上,顺道发泄心中的怨气。若真让他们领兵进逼赵国,这些人会以各种理由搪塞。司马稠见诸臣低着头,沉默不语,稳重道:“中山国与赵国相比,地小国弱。我们主动去攻打赵国,这不是羊入虎口?”
一人,道:“相国,攻赵你不是最积极的吗?”
“赵国和中山国水火不容,必有一战。我主张攻赵,是为了中山的百年大计。”司马稠怆然,道:“五国谋赵,我们有机可乘。燕赵交战,我们也是有机可图。现在?燕赵签订和平盟约。魏国和赵国交好。赵君年少,威望甚高。我们出兵去攻打,不是明智的选择。君上,今时不同往日。”
“国相,你这是怯战。”
“老夫征战疆场数十年,何曾怯战?何曾怕过。”司马稠,眼神凌冽从那人脸颊滑过,道:“你身为一方将领,怎可不谋全局,选择意气用事。”
“赵人,欺负我们,就这样算了不成。”中山使,怒道:“国相能够忍下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诸位将士,也忍不下。君上,你能忍下区区竖子之言。”
“这…”中山君左右看了看,道:“只要能让中山国,名声大噪,傲视中原诸侯,寡人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君上,我国孱弱。现在还不是和赵国开战的最佳时机。”司马稠,言辞温和,道:“我们唯有休养生息,薄而待发。一旦赵国风云突变,我们一击而中。”
“好。”中山君对司马稠相当信赖,道:“就依国相之言。你们,也不要提攻赵的事情呢?”
中山使,道:“君上,赵国鄗城,怎么办。”
“算了,算了。”中山君,深感无奈,道:“赵国在自己的土地上,建造城池、箭楼。寡人去指手画脚,的确有点放肆。齐国对寡人吆五喝六,寡人也是不喜。唉,等等吧!一旦寡人有了称雄的资本,到时候收拾赵国也不迟。”
中山使,急切道:“君上,我退一步,赵国就进一步。赵国太欺人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中山君也不想算了。奈何,国力比不上赵国。谁让他的拳头和实力,比赵君弱小。中山君,言语中充满着无奈,道:“好了。寡人心意已决,不能与赵国开战。大使辛苦你,去赵国抗议。多发发牢骚。”
中山使,低沉道:“君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寡人抗议是表示不满啊!也是在向赵国传达寡人的态度。寡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默认了赵君的行为,岂不是被人小觑。赵君,也会小看了寡人。大使啊!你就去赵君耳边唠叨,烦死他。赵君若是顶不住了,说不定主动示好呢?”
诸臣听了君上之言,忍不住大笑。
赵国在鄗城修建城池、箭楼。中山国抗议了几次,赵国皆不理睬。鄗城修的越加坚固,箭楼也高出了几丈。中山使每次出使赵国,无功而返。中山君也感到累了,索性抗议之声,也消停了。中山使见国君不在说话,也不愿意再来赵国受罪。
赵雍,位居丛台宫,对着朝中重臣,道:“中山使那张嘴,真能说啊!寡人的耳朵,都受不了呢?若非相邦及众位,寡人还真受不了。”
诸臣一阵笑道。
赵豹,抚摸长须,道:“中山使每一次出使赵国,总会带着一腔怒气回去。都说,笑颜常开,能活百岁。中山使整日沉着一张脸,也不见他笑容。很难想象,中山使能活到七十岁。”
肥义接话,道:“为了鄗城一事,中山使来来回回多次。赵国和中山路途颠簸,这老头竟然能吃能睡。我呀!真是服了他。”
田不礼,也道:“是啊!是啊!中山使每次出使赵国,总是大酒大肉。吃得分量,比我吃得还多。这怪老头,挺能吃的。”
“可惜啊!中山使一腔爱国热情,被中山君辜负了。”赵豹,娓娓道来,道:“我今天收到了中山使文书。据说,中山君派人将他召回去。中山使,怕是不会在来烦我们呢?”
“哦。”肥义,笑道:“中山使走了,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想着他。”
“别,别。”赵雍,一脸痛苦的表情,道:“寡人不愿在见他。太让人头疼了。”
众人看着赵君的表情,一阵轰然大笑。随着,中山使离开赵境。这场席卷赵国和中山国的风波渐渐止息。中山国选择低调处理此事,众人皆以为是中山君服软,怕了赵国。但赵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中山国不是一头温顺的羔羊,而是一头凶神恶煞的狼。狼,是会咬人的。
又过了两月,来自中原的一道文书,落到赵豹的手中。赵豹见文书内容关系重大,召集重臣奔向赵宫,面见君上。
赵雍,读着文书上的内容,脸色大变。
肥义,拱手道:“君上,发生了什么事。”
赵雍将文书传了下去,给众人观看。
众人惊呼,道:“齐楚秦,三国结盟,以分天下。”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