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觉醒与白色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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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告诉我,你那天夜里注射的药剂,是哪来的?”医师程恩盯着言清澄的双眼质问他。

    “就是那管我用过的,当时它放在控制台上。”他不敢隐瞒。

    程恩扭头看向一旁的牡丹,“我当时可是把药剂封存好了交给你的,你怎么能偷偷放回去?”

    “我没有!拿到药管后我就带回去交给宋爷爷了,怎么可能放回去?”牡丹连连摇头,“而且制服清澄后我们不是没找到那根药管么,有人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销毁了证据,我怀疑是潇洒叔做的,他那么猥琐,肯定能做出这事。”

    “萧洒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除非是……”说到这程恩突然顿住了,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沉思了很久,在此之间言清澄闭口不言,他差不多摸透了面前这位老人的脾气,认真负责但稍微有些暴躁,好好相处的话是个很不错的长辈。

    而牡丹有些闲不住,虽然她也不敢在老人沉思的时候发出声音,但是她绕到了言清澄的背后,在他的羽翼上挠痒;言清澄被折腾得浑身不自在,但碍于现状不好阻止她。

    “算了,事已至此,我再追究也没用。”程恩无可奈何地开口,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清澄,你已经觉醒了翼族身份,身体素质远远优于常人,不用回来找我调理了;牡丹,带他去你宋爷爷那。”

    “好。”两人同时回答道。

    “别给我到处惹事。”程恩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病房门口,房门自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中年人。

    门外的中年人看上去状态差得很,他的外衣破烂不堪;右臂被支架固定住,缠了厚厚的绷带;左手拄着拐杖,似乎左腿受了伤;他的身后同样有一对白色的羽翼,相比于牡丹和言清澄的要灰一点,不过此时这对羽翼布满了烧焦的痕迹,还有些秃。

    “哟,这不是小牡丹么?看到你叔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痛了,哈哈哈。”中年人挤眉弄眼地说。

    牡丹惊呼一声,躲到了言清澄身后。

    这时他才看清了中年人的脸,这不是用黄段子开导他的帅大叔么?原来他也是翼族。

    “嚯嚯嚯,这不是小清澄么?你的羽翼看上去漂亮得很啊,快让叔摸摸。”中年人注意到了言清澄,正要抬起右手摸向他的羽翼,不过好像拉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别理这个老淫贼,我们快走。”牡丹拉着言清澄从他身边快速走过。

    “诶,别跑啊,快让叔看看,我们这个分部一向没什么人,好不容易来了个新面孔当然要亲热亲热啊。”中年人朝着两人的背影呼喊,但是拄着拐杖跑不快。

    “他是谁?”言清澄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

    “萧洒,我一般叫他潇洒叔,是个非常非常讨人厌的混蛋。”牡丹气呼呼地说。

    “是么?”言清澄回头看向那个一瘸一拐地追着他们的人,心里有些好笑,“不过他很有意思呢,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给我讲了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牡丹用威胁的眼神扫了一眼言清澄,“如果你学得和他一样,我就把你……我就把你……我就把你给剁了。”

    “那个潇洒叔这么讨牡丹嫌啊,”言清澄想,“也是,对女性同样口无遮拦的话是蛮不好的。”

    牡丹拉着言清澄匆匆离开,后面的萧洒追赶不上,只能放弃。

    “啧啧,最近的年轻人真是狂妄,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萧洒倒是很不以为然,他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然后转身走进病房。

    “你看上去也挺狂妄的嘛,是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的?”程恩刚刚送走两位小祖宗,心情还算不错;他看着萧洒没大没小的样子,想起这人平时的所作所为,开口讽刺。

    萧洒在程恩面前坐下,一点一点解开右臂上的绷带,绷带下是白森森的骨骼,上面附着的肌肉像是被野兽的锐爪撕去了一样,伤口粗糙不规则,仅仅敷了一层蓝色的止血膜;他提起左脚的裤腿,小腿上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圆形贯穿伤,伤口完全被烧焦,周围没有流血的痕迹;他侧过身微微抬起右翼,显露出羽毛遮挡住的地方,原来他的右翼早已被齐根斩断,只是靠着支架和绑绳勉强挂在身后。

    每一处伤口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可是他在刚刚还在嬉皮笑脸地和两个孩子开玩笑。

    “坐着别动,我马上给你处理伤口!”程恩顾不上讽刺他了,急忙找来一台担架。

    这台担架只有一只握柄,程恩扶着萧洒躺在上面,然后在自己手腕上摸索了一下;担架缓缓悬浮到空中,他拉着那只握柄急匆匆地朝手术室走去。

    “不用这么着急,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萧洒还是很不老实,仿佛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一样。

    “我不着急,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到阴间‘活得好好的’了。”

    程恩从手术台下取出一对机械外臂骨戴在身上,这种完全契合身体的外骨骼需要专门定制,可以增加额外动力和提高操作精度,一般在驾驶星际飞船时使用;不过程恩年事已高,做大型外科手术相当吃力,只能将它改造成医疗使用了。

    他在萧洒的右肩上贴了一块金属片,用来封住整条右臂的血液流动,同时将蓝色的止血膜掀起,开始清洗伤口;随后他取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将萧洒左小腿上烧焦的组织全部切除,体内的鲜血失去阻碍,渗了一地;最后他拆开萧洒右翼的支架和绑绳,用创伤贴在断层处仔细缠绕几圈。

    “是谁能将你伤成这样,还把你放跑了?”手术处理到了后期,程恩终于松了一口气,向萧洒问道。

    “运气太差,本来任务在三天前就已经接近尾声,可是收尾的时候碰到‘七罪’了。”

    “你遭遇了哪一个?”

    “贪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