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附近某所小学的学生,他们的老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主持着秩序。
午饭后,学生们以年级为单位,到龙沧大剧院欣赏一出关于长征的歌舞剧。
马路对面也站着一群人,只不过不是天真可爱的小孩子,而是一群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中年大妈随处可见,这不稀奇,可是除了菜市场和跳舞的广场,很难见到这么一大群大妈聚集在一起。
她们可不是穿着舞蹈服准备跳舞——时间还早呢。
她们手里拿着各种尺寸的牌子,有纸质的,有塑料的,上面喷绘着各种标语。
别误会,她们不是做广告的“人肉移动广告牌”,她们标牌上写的也不是什么“XX商场清场大甩卖”或者“开业大酬宾”,而是一些用词颇为激烈的抗议牌:
“草菅狗命!草菅人命!”
“狗是人类的朋友!”
“众生平等!反对滥杀无辜!”
“警察杀狗,丧尽天良!”
“当街杀人,警察无视,黑暗国度!”
“……”
还有一个人抱着一个黑白照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条金毛,这人背后几个人还抬着一个大花圈。
“抗议!我们要讨说法!”领头的女人开着扩音器,大声喊着,她身后的大妈们齐声应和着。
“讨说法!”
“我们需要真相!”
“要真相!”
“我们要警局道歉!”
“要道歉!”
“……”
绿灯亮了。
中年大妈们一边喊着往前走,一边挥着手里的牌子,群情激昂。
小学生们好多都被吓到了,特别是一些小女生,她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这些大妈个个面目狰狞,双目发红,的确有些恐怖。
“阿姨们,阿姨们!”一个男老师跑上前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可以让孩子们先走吗?或者您们暂时先别喊,孩子们吓到了。”
“哼!滚开你这个走狗,都是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奴才误人子弟,才把国民教育得如此冷漠,不爱狗,就要下地狱!”为首的大妈趾高气扬地推了一把男老师,力气还挺大,那文弱的男老师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说谁是奴才呢?”男老师想不到这大妈这么暴力,还出口伤人:“你把话说清楚!”
“不是吗?你们的教材都是谁编的,谁就是你的主人,你护主啊,来咬我啊你这个四眼田鸡!”大妈撸起袖子开喷了,她似乎并不赶着游行,绿灯还剩30秒了,最好过会儿阻塞交通,事情可以闹大一点:“尊老爱幼懂不懂?怎么和长辈说话呢?真没教养!”
男老师快被气炸了:“尊老爱幼?您爱幼吗?您吓到孩子啦!”
“我吓到孩子?那谁让你把孩子们带出来的?这个点他们不应该坐在教室里上课吗?”大妈冷笑着道。
男老师算是懂了,和这种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转身往回走,准备带着孩子们绕路走。
“哎,你这人话没说完就走吗?”大妈扯住了男老师羽绒服的衣袖大喊道,后者甩了甩手,也没太用力,那大妈顿时就影后附体,一个屁墩摔倒在地上:“哎呀我的妈耶!打人了打人了!老师打人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本人林玉凤,曾多次获得过美利坚‘动物杰出保护贡献奖’!我要去我们NGO协会告你的状!哎哟喂,疼死我了……”
后面的大妈像是受到了指令一样,将男老师围成了一圈,唾沫横飞地指着他破口大骂。
绿灯时间结束了,横向车道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交通真的堵塞了。
…………
杰瑞斯和丹妮亲眼看到了这一幕的闹剧——他俩就坐在这个路口第一辆出租车里,因为前方闹事,他们的车正被堵在最前面。
他们已经和慕容泓联系好了,上车的时候司机说到磐龙居只需要10分钟,现在看来是到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丹妮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迟到可不是什么好品德,更何况对方是那个深不可测的慕容老先生——他们团长都只见过慕容泓一次。
“哎呀,这群人上午就开始闹了。”司机看起来经常接送外国友人,英语说得还可以:“就是昨晚,有条疯狗咬人,被警察打死了,那狗的主人就缠着警察闹事,后来又来了个疯子,把那个狗主人也咬死了,所以这群人是游行抗议的。”
“抗议什么?”丹妮好奇道,她有些搞不懂了。
“抗议警察打死狗啊,你们看,他们还抱着那条狗的遗照呢!”司机答道。
“那不是疯狗吗?而且狗主人居然敢阻碍执法?”丹妮问道,这个国家的警察这么好欺负的吗?
这事如果发生在美利坚,不仅疯狗会被处理掉,那个狗主人如果当街纠缠,阻碍执法,甚至试图肢体抵抗,是有可能直接吃枪子见上帝的。
“我也不懂啊……”司机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那个坐在地上耍赖的女人,是什么国际组织的名誉会员,每年从你们美利坚的什么什么基金会领好多钱呢,啧啧……你们不愧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就是有钱没处花,送钱给这样的泼妇……”
“……”丹妮一愣,和杰瑞斯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里面的猫腻,他们多少是知道一点的,甚至在别的国家参与过策划,只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可以绕行吗?我们赶时间。”丹妮不再多问这里的闲事,催促道。
“两位,这里是单行道,而且有摄像头,我也不能违反交规强行掉头啊。”司机抱歉地说道。
车门外,一路跟随的杜强有些不耐烦了——昨晚杀掉疯狗和狗主人的其实都是他,没想到捅了马蜂窝,那条狗有这么多孝子贤孙出来哭丧。
他很想把前方那群狗孙女赶走,可是他又碰不到人家,也吓不到人家,什么也做不到。
这时,那个赖在地上的中年妇女掏出了一只新款boom手机,似乎在拨打什么电话。
“喂,张律师吗……”女人咬牙切齿地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
“看到她的手机了吗?”杜强突然听到了赵旭的声音,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快他就明白了赵旭的意思。
“对付普通人我不行,但要说电子设备嘛……”杜强走到了那中年妇女身边,伸出右手,在她贴在脸上的手机旁,打了个响指。
“啪!”
“哎呀!”
boom手机突然冒起了火花——电池爆炸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