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来的可不是匪寇,来的正式卢象升的六万精锐京军。只因曹文诏现如今心里挂念这许鼎臣,又加上十万百姓的重担在身,早忘了有京军这事,误以为是匪寇。等到他看到这一群铠甲鲜明,杀气腾腾的京军时,才恍然大悟,喜极而泣:“大哥有救了。快,援军到了。”曹文诏第一个冲了出去。
包辛桐听到是援军也是大喜,但是这是什么样的援军?他真没见过,但是肯定不是匪寇,匪寇不可能是这样的,也拍马让五百亲军跟上。
而这边斥候也早就来报,卢象升,孔友德,尚可喜,周遇吉上前望着远处有一人提刀而来,后面带着五百人马,只听对方喊道:“来着可是京军都督卢象升,卢大人。”
这边一听能说出卢象升的应该是自己人,兵士们纷纷闪出一条通道。不一会曹文诏就到了跟前。
卢象升望着浑身尘土二十五岁的曹文诏道:“我就是,不知阁下是?”
曹文诏下马叩见,说明来意:“大人,我是大同游击将军,由于路过汾州,刚好碰上了匪寇十三万人马攻打汾州,汾州巡抚许鼎臣拼死抵抗,但是担心汾州百姓安危,让我帮忙带着汾州百姓离开汾州,暂时避难。没想到这里竟然遇到了卢大人,这下汾州百姓有就了,汾州城也有救了。”
卢象升听到有十三万匪寇吃惊不小,固原失守据说有三十几万匪寇,这边山西又出现十几万,大明的天下到底乱成什么样了?卢象升把水递给他,让曹文诏慢慢说。曹文诏一饮而尽后把汾州城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周遇吉也在旁边听,越听越觉得情况紧急,请命道:“卢大人,汾州城情况紧急,我带领骑兵杀过去,解救汾州城。”
卢象升一听让骑兵去救汾州?他犹豫了,奶奶的这骑兵就是他的命根子,固原都还没摸到,就出骑兵,损失一匹那就是一匹呀:“不行,这骑兵都是宝贝,不能出,让步兵加快速度前进,我们离汾州也就十来里的路程,汾州巡抚不是还在城头坚持着,而且汾州的百姓不是大多都出来了,只要我们快点,没问题的。”
曹文诏倒没说什么,反而把周遇吉郁闷不已,要知道这些兵基本都是身穿铠甲,跑不快的,十几里的路再怎么快也要近两个时辰。但是卢象升的官职比他大,没办法只能如此。不过周遇吉也做了调整,让步兵丢下所有没用的东西,轻装上路,铠甲和刀具让骑兵的马匹帮忙一起带上。这样速度就快了许多。卢象升点点头:“周大人,脑袋聪明呀。可以。快点进汾州城。”
就在曹文诏见卢象升的时候,许鼎臣已经撑不住了,四只老虎见兵士进展如此缓慢,纷纷下马分成四路一一破除障碍,汾州兵士伤亡惨重,如今许鼎臣身边能调动的已不到三千人。
马参军知道这汾州是守不住了,跑到过来道:“巡抚大人,汾州我们守不住了,快撤吧。”
许鼎臣大怒:“守不住也得守,汾州丢了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马参军继续劝道:“大人,我们先出城再说吧,匪寇一般也就占了一下,收刮一下,过些日子他们就会离开的。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夺回来就是。至于朝廷如何惩罚,那到时候再说,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下个时辰我们都得见阎王,动手。”
“动手”的话一出,由于许鼎臣的亲兵都被曹文诏带走了,如今保护他们的是马参将的亲兵。只见七八个亲兵上前,在许鼎臣措不及防的时候抬起了他,同时又拿绳子把他给捆了。
许鼎臣没想到马参将敢这么大胆,破口大骂道:“马任奎,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这样对老子,你不想活了,快放我下来。”
可是没有没人听他的,马参将任他如何叫骂都不管,八个亲兵就这样扛着许鼎臣,在周围的士兵掩护下一步步出了汾州北门。城内的战斗还是依然战斗着,但是巡抚大人和马参将的离开,还是引起了一阵的混乱,而镇山虎李铜陵已知道白士雄已被杀,又听许鼎臣出了北城,顿时重新上马就要追去的时候,却被克天虎邱天霸拉住了:“大哥,那姓许的人头,何须大哥亲自去,我带一万人马去必能擒他。”
李铜陵见拉住他的是邱天霸,知道邱天霸与白士雄在五虎内他俩的感情是最好,邱天霸要给白士雄报仇也是正常,而且邱天霸的武艺也只在他之下:“好,你带领精锐兵马一万,去追,务必把姓许的人头给我带回。”
邱天霸见李铜陵同意后,上了马,提了双锤,带领精锐兵马一万,从北门追了出来。
另一边,周遇吉因崇祯的破格提拔,如今是立功心切,在他不断的催促之下,士兵加快了许多,最后竟然他一马当先,单枪匹马直奔汾州而来,卢象升怕他出事急忙割肉般的派出了一百骑兵让曹文诏带领紧追在他身后。因此这京军六万人变分了四段:周遇吉,曹文诏带领的一百名骑兵,还有卢象升,孔友德,尚可喜,领的几万人马,剩下的还有近万的辎重部队拖在了最后。
马参将带着几千人马出了城,见后面的邱天霸的兵马是紧追不舍,马参将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你们先走,我去挡住他们。”只见马参将调头带领几百个亲兵断后,向邱天霸杀来。
邱天霸看着马参将调头,又加快了速度冲了过来。他对他的武艺很是自信的,要知道历史上敢拿双锤的那都是万夫不当之勇。马参将提枪来战,邱天霸非常不削的看他一眼,抡起双锤就砸,“铛”两件兵器相撞顿时擦出了火花,而双锤死死的押着马参将的枪,无论马参将双手怎么用力去抬,都抬不起枪,急得马参将脸色有黄变红。邱天霸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告诉你把,我这双锤可有百斤重,而我有千斤重的力气,想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要你说出白士雄被谁杀的,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马参将哼的一声:“你别小瞧人,而且你们匪寇为非作歹,人人得而株之。白士雄是我杀的,怎么样。”马参将用脚狠踢了一下他的枪,借力终于抽出了枪。
邱天霸一听白士雄是他杀的,挥起双锤这次用了十分的力道直接砸向马参将的天灵盖。马参将急忙抬枪一挡。“铛”的一声,马参将瞬间五脏六腑血液翻滚,虎口已裂。哪敢再战,调转马头要跑。邱天霸见他要跑,哪肯,扔出右锤,直取马参将背后,马参将反应及时,赶忙离开马背,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拽着马鞍,单脚踏着马镫,蹲在了马儿的右边,身体紧贴着马,终于躲过了致命的一锤,但是人是躲过了,马头没躲过,锤子下坠直接砸向了马头,马儿一声惨叫,脑袋开了花,把马参将直接甩了下来。
邱天霸一见知道机会来了,正要拍马向前,只听空中传来一阵杀气的微风,抬头一望,有三支箭竖着一排朝他而来,一支对准天灵盖,一支对准心脏,一支对准马头。这三支箭是同一时间同一个人发出的,周遇吉终于赶到了,并救了马参将一命。这三支箭正常人至少中一支。但是邱天霸笨人有笨人的办法,竟然双脚发力侧身压垮了马,斜着连人带马倒了下去。避开了那三支箭。
周遇吉发现对手既然躲开了他的箭羽,赶忙上前,提戟来战。邱天霸倒地后也马上拉起马儿,朝周遇吉杀来。“铛”又是一声响,左锤与戟相撞,周遇吉也感到有点双手发麻,看来对手是勇猛之将,此战只能智取,不可硬拼。他既然去戟,用弓。拿出一支箭射向邱天霸,邱天霸一脸鄙视,直接提锤打落箭羽。再他打落后,又有一支箭从不同方向过来,邱天霸无奈只能继续用锤抵挡。周遇吉一边骑着马儿,一边绕圈射箭,而且越来越快。邱天霸渐渐的手忙脚乱起来,可是你要知道那锤子有多重,要不是邱天霸千斤力道,早就累趴下了,可是就算是他此刻也是大汗淋漓。另一边周遇吉飞快的射出箭羽,渐渐的箭支也越来越少了。高手之间不相上下的时候有时候要凭借头脑,周遇吉拉了个空弦后才射出一支箭,这突然的变招,此刻早就有点机械式抵挡的邱天霸被彻底搞晕了,一支箭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喉咙。而此时周遇吉的箭壶里只剩下三支箭。邱天霸倒在地上后,依然是双眼怒瞪,死不瞑目。
邱天霸那些带出来的亲兵见邱天霸已死,哪敢再战,纷纷向汾州城退去。周遇吉正要继续追赶的时候后面传来,曹文诏的喊声:“周大人休息一下,兄弟们都累了,现如今汾州城已破,你这单枪匹马的攻不了城的,等等后面的兵马上了后再夺回汾州城不迟,而且许大人已被救出。百姓大多无恙,无需太过着急。”
曹文诏见到许鼎臣无恙,两人直接抱头痛哭,这战打得太惨了,三万人马逃出的都不到三千人,好在十万百姓除了不想离开外其他的人都无恙。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卢象升,孔友德,尚可喜终于带另外几万人马到了。许鼎臣见到卢象升赶忙上前跪下请罪:“卢大人,丢失汾州,卑职罪该万死。”
卢象升扶起许鼎臣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伙修整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夺回汾州,你的功过我会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至于的如何处置让皇上来定夺。”
“是。”许鼎臣起身遵命。
汾州城内已无打斗声音,此次双方伤亡都很大,汾州兵马损失二万七千余人,而义军这边由于攻城无章法,又一开始以为由于有内应,所以扎堆,无间隙的进攻,使得义军这战损失了七万五千多人。再扣除后勤兵马,现在能战的估计不到五万人。同时百姓急忙出逃,带着金银离开,留下的东西虽说还是不少,但是值钱的不多。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汾州的兵器库里的兵器获得了不少。可用七万五千人获得这些东西,让李铜陵觉得得不偿失。
这时跟邱天霸出城的士兵回城来报,邱天霸已战死。这让原本就愤愤不乐的李铜陵心痛不已,正要上马带人出城却被一只虎张信崖拦下:“大哥,别急问清楚后再追,天霸带了可是一万精兵,而且天霸武艺高强,如何能败?”
李铜陵一听心里也是回头再问:“天霸是如何死的?”
士兵回答道:“原本一起都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武艺高强的人,邱头领不幸中了敌人的暗箭。”当时周遇吉是单枪匹马的,所以那些士兵根本不知道京军已到。
邱天霸的武艺李铜陵是了解的,不相信有人能一对一能杀了邱天霸,心想应该是中了敌人的诡计,大声叹气道:“看来是天霸轻敌了。”
这时候黑杀虎雷洪星也靠过来道:“敌人已走远,这仇暂且先记下,等来日再报,大哥,我们修整几日,把汾州有用的都拿了,到时候再说吧。”
李铜陵望着大伙疲惫的眼神,士兵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休整,只能点点头同意,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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