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知礼术在城门口下马后,亮出身份向城门前士卒禀明身,又向城门前士卒打听道路后,随即上马向着渭州驿馆驰去。
看到一群铁骑进入渭州,负责城守的都指挥使自城头走了下来:“赵都头,这些着一身玄甲的都是什么人?”
“回指挥使的话,这些人是护卫乐公爷周全的护卫,小的己经看过这些人的通关文,皆是我大宋的士卒。”城下方才放行的都头忙回道。
陪同在旁边的都虞侯看着绝尘而去的骑兵,眯起了眼睛:“这些人除人手一杆长枪外,腰间带带着短刀,每人腰间还别着一个我等从未见守的怪异的东西,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负责守城的都指挥使与旁边的都虞侯吩咐道:“李大人,你回去与营中的兄弟们说,无事莫要寻衅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护卫乐公爷的周全的护卫,惹出了麻烦小心爷我要了他们的脑袋。”
“末将这便传令下去。”那都虞侯忙应道。
看着立在旁边守城士卒身上破旧的棉甲,又望着入城绝尘而去的骑兵,那指挥使很是艳羡道:“这些人不止是手中的武器,便是那身铠甲也不是寻常军队能有的。”
听自家指挥使这话,一众守门士卒眼中也说是艳羡的表情。
身边的都虞侯有些不解的问道问道:“大人,乐公爷精于兵事,只是此时金人兵围汴都,咱们西北六路的帅爷们要么率军去汴都勤王,要么去率兵支援太原,这位乐公爷不在汴都御敌,怎么去督抚灵夏了?”
想了想,那都指挥使说道:“乐公爷离京,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汴都安全了,要么是乐公爷失势被官家放出汴都。”
旁边的都虞侯也是说道:“指挥使大人说的极是,乐公爷可是让党项人觉都睡不安稳的主儿,据说自去岁起灵夏那边的党项余孽闹的很欢,官家放乐公爷到西北是知人善用,更是圣明无比。”
“是啊,西北自此无忧了!”那指挥使也是说道。
“这位乐公爷到了渭州有七八日了,一直没有向灵夏动身,想来就是等这些护卫前来的罢。”旁边都虞侯说道。
……
“杨志兄长。”
“小乙哥!”
马嘶声落响起齐唰唰下马的声音,又过片刻,渭州城驿馆中便传来燕青与杨志的的声音。
燕青与武松打过招呼,杨志在前面引路:“公爷正在房呢。”
“卑职燕青见过公爷……”见到乐天,燕青忙前来见礼。
乐天点头道:“来了就好,这下乐某可安心进入灵夏了。”
燕青起身后说道:“公爷,卑职事来这一百号兄弟皆是宋江哥哥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人都配了燧发枪与*……”
“燕青,乐某不希望乐某的军中,有任何山头的存在!”乐天打断了燕青的话。
“公爷教训的是,方才是卑职一时口误,下次定然注意!”燕青额头微微冒汗。
叹了口所了,乐天与屠四吩咐道:“屠四,你与杭州那边传封信,将宋江调到暹逻,派去修班塔察到班沙威之间的水道。”
旁边的杨志也是劝道:“公爷您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宋江与公爷处理军中事务一直兢兢业业,此时调去暹逻,怕是……”
看着杨志与燕青,乐天缓缓说道:“杨志,方才乐某说过的话你也是听到的,自唐末五代朱温伐唐至本朝太祖代周,哪个不是因山头林立与拥兵自重引起的,乐某不想将自己的性命操于他人手中。”
“公爷,我等断无此异心!”燕青忙道。
乐天轻笑:“太祖皇帝当年皇袍加身口中未尝不是无心。”
燕青立时不语,知晓乐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梁山泊三十六人是结拜的异姓兄弟,自己口口声场称宋江为哥哥,这怎么能让眼前的这位乐公爷放心。
说完,乐天看了屠四一眼,“还不按本公的吩咐去做。”
屠四忙应了声去传信。
……
晚间,武松在旁说道:“公爷,恕小人多言,今天您将宋江派去暹逻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乐天没回话,只是口中吟道:“去年宋江起山东,白昼横戈犯城郭。杀人纷纷翦草如,九重闻之惨不乐。大黄纸飞敕来,三十六人同拜爵。狞卒肥骖意气骄,士女骈观犹骇愕。今年杨江起河北,战阵规绳视前作……”
“公爷这是……”武松不解,但也听的出其间的内容,说的是宋江三十六人起事造反并被招安的事情。
乐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武松你也知道,前几年乐某失势于家中闲居,曾偶读时任我朝太常博士李秋水的,今日又听闻燕青口口声声唤宋江为公明哥哥,乐某又怎么能不心存忌惮。”
武松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公爷,这百多号护卫爷周全的人都是宋江选派的,若此时知晓公爷的意图,小人怕……”
乐天递了个放心的眼神:“你且放心,这些人都可靠的很,梁山泺的士卒早己让我拆解分散编排,军中也有屠四的暗探于暗中观察,这百多号人也是仔细挑选过的,乐某担心的只是军中来自梁山泺的这三十六个将领,失去了主心骨这三十六人也便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这时,尺八过来禀道:“公爷,杨都头与燕都头在外面请见。”
“唤进来罢!”乐天点头。
杨志、燕青二人进得房,开门见山道:“公爷,我二人于公爷没有半点异心。”
……
另一时空,后世人对宋江等人招安后的境地一直很是模糊,事实上凭李若水这首就可以知道,当时宋江三十六人在海州被张叔夜率兵烧了船只,围困后选择投降归顺,李若水诗写的就是当时情形。
但之后,史中便没有关于宋江的记载。而后世折可世墓碑暴于世间,其间更记载靖康之变后,宋江等人降而复叛,最后为折可世率部所平,所以乐天对宋江心存忌惮也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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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您吩咐的事小的办妥了。”
屠四进房禀报。
乐天点了点头,问道:“汴都了近有什么情况?”
“公爷,这是汴都传来的消息。”屠四连忙拿出一把纸条,向乐天递来。
“字头太小,我看起来头晕,你读罢!”乐天摆手道。
由于近期消息太多,飞鸽所携带的纸头重量很是有限,为此屠四等一众搞情报的人,先将军写的小到只有半粒红豆大小,更用许多特殊字符来替代相关名词,寻常人看了不止是看不懂,更是眼花头痛。
得了乐天的吩咐,屠四忙回道:“二月初,宗望得到从汴都敲诈来的大量财富开始撤军,种帅与李纲李大人请击金人渡黄于半渡,被天子与李邦彦等一众主和派阻止……”
“天子与一众主和的大臣们是彻底被金人吓破了胆子。”乐天摇头。
“公爷说的极是。”屠四忙道:“见金人离去,现下天子己经着勤王的兵马各回驻地。”
乐天连连叹息:“古人尝言:居安思危;更有谚人无远虑更有近忧,汴都城只有三万禁军,其余皆是周边乡勇弓手,如今都散了去,汴都的周全又有何人来护卫。”
屠四接着说道:“正月三十日,陈东、欧阳澈二人伏阙上,言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等人于朝中弊事,请天子严惩此等权奸,更言称金人己退,要将太上皇从东南迎还汴都……”
听闻禀报,乐天不禁捏起了下巴:“陛下早有处蔡京、王黼等人的心思,天子于东南小动作不断,更有另立复辟之意,这陈东、欧阳澈言事皆是撞着天子的心思去做,莫非是得了天子的授意不成?”
屠四忙说道:“公爷,陈东这几个上疏的太学生心思缜密的很,我大宋宣和年间这些权臣们做下的那些坏事,哪个不是得了太上皇的授意,陈东几人倒也会与太上皇开脱,全推到了这几个权臣与权宦的身上。”
“子不言父过,臣不言君过,总要给天子与太上皇留点面子不是。”乐天笑道,继续发问:“我岳父太上皇他老家在东南住的可好?”
“公爷莫急,容小的找找看呐……”屠四忙说道,在一卷卷飞鸽传来的纸条中寻了起来。
见屠四辛苦,乐天说道:“现下情报太多,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将尺八交与你使用。”
“公爷,尺八年纪轻了些。”屠四回道。
“我身边可用人不多,尺八跟了我两年了,忠实可靠的很,虽然年轻却是可以培养的时候。”乐天笑道,又说:“屠四,待在灵夏安定下来后,寻你家中老实且又可靠的人来与我身边听用。”
“是,小的这便去办。”屠四忙回道,翻了半响从纸卷中寻出一张纸条:“公爷,有关太上皇在东南的事情,小的找到了……”
“念!”乐天吩咐。
屠四回道:“在泗州,高俅与童贯生了间隙,随后高俅不再随太上皇南幸,率真手下三千禁北上还归汴都。”
“太上皇身边的宠臣素来倾轧,这不出奇。高俅这一走,算是与太上皇划清了界线,使的官家不再责怪高俅,也让高俅逃过了一劫。”乐天点头,又吩咐道:“高俅与童贯生了什么龌龊,且说的仔细些。”
屠四看着纸条,将大致的意思念了出来:“在泗州渡河时,童贯诈传太上皇御笔札,付高俅说太上皇留其在泗州守浮桥,不得随太上皇南去,高俅拟见太上皇,却很是艰难,最后高俅无奈只得率兵渡河,却被童贯下令胜捷军射之,禁军士卒中桥跌倒,自浮桥中附入淮河的有百多人,为此高俅只得留守泗州,几日后率军回师汴都,也便与太上皇断了联系。”
“高俅怕是想不到,童贯与其倾轧,使的坏事变好事,此生能得善终。”乐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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