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偌大的京城,看着自己的家,乐天口中很是想吼出一嗓子,将自己让一世那句经典台词念出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只可惜这样喊会煞了风景,又极有可能吓坏了自家的孩子,再者说一众西军士卒还在门口立着呢,更不能与自家婆娘做出什么亲呢动作,便是乐天拉的下这张脸,自家的几个婆娘也拉不下这脸。
看这般情景,家中的几个奶娘倒是识趣的很,将各自怀里的孩子向乐天的怀里送。
“哇……”
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合时适的哭声传了过来,随即三个娃娃一齐哭喊了起来,将这久别重逢的气氛完全破坏掉。
“小少爷与大娘子怕是被吓到了!”看到三个孩子一齐哭闹,几个奶娘纷纷将送出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说道。
“吓坏孩子了?”乐天不解。
秦姨娘看着乐天,口中嗔怪道:“官人,你脸上为何戴着这个面具,孩子们怕是被官人吓到了!”
好久不见乐天,菱子挤到乐天面前嘻嘻笑了笑,伸手将乐天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却是被吓了一跳:“老爷……老爷……你的脸是怎么了?”
“打仗时受了点伤而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庞,乐天说道。
乐天可不敢与自家这一群女人说是扮做女伎的刺客行刺留下来的,只好往脸上贴金。
”哇……“
面颊上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醒目非常,乐家一众妾氏连同菱子、梅红先是一惊,随即一齐哭了出来。
看到这般情形,有婆子忙劝道:“几位姨娘,老爷回家可是天大喜的事儿,还怎么还哭上了……”
“是啊,是啊,几位姨娘总不能让老爷在门口站着罢!”另一个婆子也跟着说道。
……
在几个婆子与下人的劝慰下,乐家一众女人们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将乐天迎到正堂。待乐天逗弄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奶娘们将三个孩子先抱了去,几个婆子还有下人们也是极识趣的退了去,给自家老爷与几个姨娘留出时间与空间。
家里女人太多,再说女人间也是矜持的,哪个也不好意思上前与乐天含情脉脉的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竟陷入到矜持的沉默中。
看到屋里无人做声,曲小妾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乐天脸上的伤,半响后才说道:“官人脸上的疤,想来应该能祛的掉!”
闻言,旁边的墨小妾与盈姨娘也是点了点头,盈姨娘想了想说道:“伎家那里应有这样的方子,只是妾身等人实不宜去往那种地方,所以还是请官人自己去那里讨要方子罢!”
王小妾生长于深闺之中,自然不了解外面之事,想要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秦姨娘跟在乐天身边时间久了,又知道乐家六个姨娘里有三个是清倌人出身,倒也不见外,开口问道:“花|街柳|巷那种地方既没有郎中又不是药堂,怎么会有祛疤的良药?”
看了几人一眼,盈姨娘才说道:“伎家里清倌人倒也罢了,那些开门拉客做皮肉生意的,难免会有性良善的女子不肯屈从,那老|鸨与龟奴打手们自然要强行逼迫,各种手段都使上一遍,难免身上不会受些伤,留了伤可要影响日后接客的卖相,这时间久了,伎家医疤的的手段自然非寻常的郎中所能相比的。”
“这个……官人我|日后自己想办法罢!”脸上伤疤的事,乐天挺不好意思提起的,只好说道。
……
乐天躺在浴桶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感,菱子与梅红卖着力的给乐天搓着澡,这两丫头一个是通房丫头,另一个迟早也逃不了乐天的魔|掌,虽然有些害羞,但又舍不得这活计给别人做,便主动要求了过来侍候。
泡在浴桶中的时候,乐天忽的想起来自己曾一语成谶,记得今年春日回汴都时,菱子曾抱怨汴都太过寒冷,自己一时失言说:‘待老爷我|日后出知河间或是西北,到了冬日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冷。’
自己眼下己经去过西北了,那日后去河间难道是要等到联金伐辽之时?
乐天不由的沉思起来,如何来应对大宋以后的那些波折……
今晚侍寝的不是最先进乐家的曲小妾,也不是险些成了乐天正室的秦姨娘,反倒是最后进乐家的墨嫣小妾,乐家女人们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墨嫣姨娘还没给老爷生娃,一定要墨嫣姨娘怀上不可。
就在乐天心中还在感慨赞叹自家女人发扬风格时,却哪里知晓自家女人们打的算盘,按乐家一众女人的想法,茂德帝姬那里可谓是妾有意,以自家老爷那副色|相,只要模样生的俊美,自家老爷一定会郎有情的,再加上自己这些人己经求郓王殿下代为说亲了,茂德帝姬嫁来怕是迟早之事。
眼家乐家六房妾氏己经有三房有了子嗣,两房怀了乐家血脉,惟有墨嫣的肚子没有动静,一定要自家官人将墨嫣的肚子搞|大,免的到时茂德帝姬过了门,老爷来的少了机会墨嫣要想怀|孕会更加困难些。
……
早朝的时间就快要到了,相比那些三更就要起床四更之前就要赶到宣德城楼门前的大臣们,乐天无疑是幸福的,只需那边待漏院开门时达到便可,谁让乐大人住的地方距离大内最近呢。
夏日天亮的早。
五更天,待漏院即将开启之时,乐大人笑呵呵的出现在待漏院前,将一众在门外等待的官员吓了一大跳,那些身边的家丁护卫更是紧张的要命。
此时的乐天一身戎装,脸上更戴着刘法相送的那张面具,令有些朝中大员以为是来了刺客,当看清乐天身旁的武松、尺七与屠四,又仔细了辨认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
准确的说,乐天在大宋朝廷的高|级官员里并没有什么人缘,虽然乐天地杭州钱塘政绩做的好,但做的再好那关大宋朝堂上的大员们什么屁事,而且乐天依附郓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乐天设计将太子赵桓身边的太子詹事耿南仲与李邦彦外放到边远之时,而且还被圣上下旨永不叙用,在朝臣的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乐天帮助郓王剪除太子羽翼的举动。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不止是帝王家的大忌,更是朝之大忌,朝中只要是持正的大臣们也是视之大逆,显然乐天触动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底线,这些人自然不会容忍乐天,而且乐天官也升的太快,这难免不会朝中的同僚们眼红,大家在十八、九这个年纪还在寒窗苦读呢,人家乐大人己经高居六了,人比人气死人啊,心中难免不会嫉妒。
再有一条,乐天的讨官家喜欢的手段也绝不是寻常正直官员们能比的了的,嫉火中烧的大臣们很是想将乐天划到奸佞的名单中去,但乐天与朝中了大的奸佞蔡京不和之事是人尽皆知的,乐天被迫外放正是蔡京的阴谋,这又让朝中人又无法将乐天划到奸佞中去。
近来乐天又在西北立了大功,甚至战绩是百年来大宋前所未有的,将夏人打的狼狈求和,这又让朝中的大臣们觉的不止显了国威,更涨了大宋的颜面,腰杆子也硬了许多。
所以这些人对乐天的态度是复杂的,不想与乐天有什么接触,但又不能失了礼术,毕竟人家乐大人是大功臣,但若是对乐大人横眉冷对,难道你是与西夏人有牵连么,心疼西夏人么?所以这些官员外带邓洵武、白时中等人,只好挤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与乐天打着招呼。
李纲、陈凌元等一众与乐天阶相近,亦相熟的官员自然是相谈甚欢,进了待漏院等了一会儿,到了五更天便开始上朝。
就在百官们依阶进垂拱殿早朝之际,忽有一守在殿门口的禁卫与即将踏入垂拱殿的乐天说道:“这位大人,还请摘去面具。”
“本官面上有伤!”乐天斜瞧了那禁卫一眼,扬长而去。
“等……”
那禁卫刚想阻拦乐天,忙被旁边的同伴拦了住,小声责怪道:“你想找难看啊,这位是刚从西北归来的集英殿修撰乐大人,西北那些大胜仗就是他打的……”
那拦着乐天的禁卫口中轻啊了一声,望着乐天的背影眼中尽是崇拜之色,能打胜仗的英雄历来是被人钦佩的。话说昨日傍晚乐天与一众西军前呼后拥的回到汴都,汴都的官员与百姓们就知道了。
再者说护卫大内的殿前指挥统制的禁军与皇城司士卒,驻扎的营地不远,昨夜西军士卒在许将的引领下进入皇城司的驻地驻扎,这些知道乐天名号的大内禁卫又怎么不知道。
徽宗尚未入朝,朝中文武分做两班,不过出现了有些不大和谐的一幕,在一群文官中立着一个异类,那就是身着一身戎装而且还以面具覆面的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大人。
素知乐天行事风格的陈凌元不由的撇嘴苦笑。
“陛下到……”
唱喏的小黄门拉着被阉割后那种长长的怪异腔调叫喊道,随即徽宗皇帝睁着略有些迷|离的眼睛来到了御座前,正要坐下之际看到了一众躬身施礼的文官中那道颇为打扮另类的戎装身形,讶然道:“那位爱卿可是立错了位置,文左武右才是本朝堂理。”
“禀陛下,臣乐天没有站错位置!”听到徽宗皇帝在丹墀上说到了自己,乐天躬身回道。
“乐天……”闻言,徽宗赵佶一惊,立时醒了困:“你何时回汴都的?”
乐天依旧躬身回道:“回陛下的话,臣昨日傍晚回的汴都,见天色己晚宫门落锁,才没有进宫面圣!”
每当想到西北的那些胜仗,徽宗赵佶心情无疑是异常的好,对乐天笑道:“乐卿快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几个月爱卿可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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