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骂、殴斗,令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又引来诸多好事游玩者的围观。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两家家奴的殴斗上,乐天与那人碰面了,抱拳为礼笑道:“汴梁一别三月,冯大人别来无恙啊!”
这被乐天称为冯大人便是在平舆相识的转运使冯保,这冯保好财好|色,自是没有什么西湖泛舟的雅好,只是喜欢在寻些美貌的女伎在船上船震而己。见到乐天,冯保也是心中惊讶,三月前在汴梁才见过,怎又在杭州相见了,客气了两句直接问道:“那画舫上的人与你……”
“这些人与我只是偶遇,没什么关系,其中有两个是钱塘主簿、县尉家的衙内,余下四人俱都是钱塘商贾家的少爷,你便是打断了他们手脚也无所谓!”乐天笑道。
冯保本就是小人得志的性子,知道对面这些人的底细后伸手叫道:“反了你们这些贼杀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凌本官!”
冯保吼了这一嗓子,令钱塘县那边正在殴斗的一众仆伇齐齐怔了起来,那钱塘县两个老爷家的衙内也是傻了眼,自己是衙内不假,但自家老爹都是九、从九的末流官,吓唬吓唬寻常百姓还可以,真遇到了硬角色就只能趴窝了。
做官做的久了,冯保也变的油滑了,杭州城为一路的治所,大小官员不在少数,自己这个只负责押解花石的转运使还真不够看的。
冯保的一众手下也是知道这个上级性子的,就在那边一众家奴愣神之际,己红上去动手教训了。他们人少,但钱塘县那边的人手却是丝毫不敢反抗。
对冯保贪财的性子了若指掌,乐天又笑道:“莫要打坏了,将人押去钱塘县衙,大人或许还能得到些好处。”
这话不仅有理还颇|合自己的心思,冯保又高喊着住手,命手下将这些人押到钱塘县衙治罪,回头再看乐天,乐天只是拱了拱手言称有事先行一步。
从这两个衙内的口风里,乐天便知道钱塘县的主簿、县尉于自己便没存着什么好心。今天事也来的巧,没想到能遇到冯保,更没想到这两个衙内会得罪到冯保,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教训这主簿与县尉的,乐天又|何乐而不为。
天色渐晚,乐天向回行去,路过武林门外瓦肆,想起了那店伙计推介也是心中好奇,向瓦肆内行去。
“好……”
刚进得瓦肆,便听有阵阵的叫好声,令乐天心生兴致的挤了过去。
只见不少人围做一圈,俱都在看一位身高六尺的汉子在圈中卖艺。在身高普遍偏矮的南方人,此人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手中一杆长枪在那里使的如蟠龙搅海般出神入化,赢来阵阵喝彩声。
枪花中一个收手式,那汉子将枪收于手中,又赢得满堂彩。只见那汉子拿起一铁盘开始收钱,立时间不少百姓将铜钱放到那汉子手中铁盘,而且面容间带着几分尊敬之色。
“让开,让开,让开!”
就在那汉子收钱之际,有骄狂的喝斥声传来,随即只见几个差伇粗|暴的分开人群,来到那卖艺汉子面前,为首的差伇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武提辖么,怎么跑到这里卖艺了!”
旁边一个差伇也是嘻笑着,旁若无人的说道:“就是,武提辖与我们这些胥吏贱伇不同,是上等人,能操弄这跑江湖卖艺的贱业么?”
那汉子闻言面色明显一滞,只回道:“讨口饭吃而己!”
为首的差伇,扬了扬下巴,道:“我们兄弟也不是无事来到这里,就与你将实话说了罢,我们老爷说不希望在杭州再见到你,若识趣些的话,快些离开便是!”
闻言,那汉子心中不忿,冷声说道:“天下是赵官家的天下,又不是他蔡家的天下,为何不许武某出现在这杭州城?”
那差伇冷笑了两声又说道:“你要知道现在不是高知府在任的时候,你也不再是甚么武提辖,我等这样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有句话叫做听人劝吃饱饭,你自己心里惦量惦量罢!”
“若在出现在杭州城卖艺,休怪我等驱赶于你!”旁边又有差伇说道。
说完,几个差伇摇摇晃晃、张扬着离去。那卖艺之人虽面有忿色,却也只好收拾起刀枪棍棒起身离去。
围观的百姓有人无奈,有人叹气,渐渐的散了去。
随后乐天只听得有一人说道:“唉,高知府走了,武提辖也被赶出官府,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天下现在是怎么了,高知府明明是个好官,却是好人不得好报,如今来了个蔡知府,却是虐政殃民,这哪里是什么父母官,明明是头吃人的老虎么!”有百姓报怨道。
又有百姓接着跟着说道:“不错,这蔡鋆还不如唤做蔡虎倒为的形象!”
见一众百姓聚在一起抱怨,乐天上前搭话道:“方才那位壮士好武艺,又听那几个官差又称其为提辖,想来有不低的官职,却为何操此贱业,杭州府的差伇又对其百般刁难?”
听乐天说话是一口外地口音,那百姓回道:“听口音,你这小哥儿是外地来的罢?”
乐天点头应是。
那百姓打开了话匣子,摇头说道:“你这小哥儿是不清楚,方才那位卖艺的壮士姓武,名唤武松,本是在涌金门外卖艺的浪迹江湖人氏,我杭州上任知府高权高知府见武松相貌奇伟人材出众,又有一身好本事,便让他在府衙里充了都头,这武都头武艺了得,缉盗捕贼屡立功勋,被高知府升做提辖,成为高知府的心腹,不想后来高知府得罪权贵被奸人诬谄被朝廷罢官,这武都头也因此受到牵连,被逐出了衙门,流落到现下这种地步。”
又有人接着说道:“官府中的差伇向来横征暴敛,中饱私囊,这武都头却囊中羞涩到流落到江湖卖艺,可见着实是位好官!”
话音落下后,引来一阵叹息声。
顿了片刻又有一中年人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些差伇为何如此对待武提辖么?”
“为何?”几人一齐问道。
那中年人说道:“这武提辖在任上严禁手下差伇侵占民财、盘剥百姓,若有发现定严惩不怠,武提辖在任上断了这些差伇们的财路,这些差伇心中又岂不愤恨,现下武提辖没了职权,这些贱伇们不变着法的来欺负武提辖!”
众人口中皆是言是。
轻叹了一声,那中年人又说道:“高知府罢官,蔡知府上任,这武提辖一是高知府的心腹,二来手中没有银钱,若是能奉上些银钱,也不至于流落到这种地步!”
那中年人话音落下,更有知道内情之人说道:“何止是不向那蔡知府孝敬银钱,这武提辖还想替高知府鸣冤,那新任知府蔡鋆又岂能容武提辖留在府衙!”
叹息声又是一片。
原来方才卖艺的汉子竟是令后世人景仰万分的武松,乐天心中暗暗惊讶,急忙想要赶上前去结交,快行了几步后又停顿了下来。乐天心中想道,按历史原本的轨迹,武松早晚要刺杀蔡鋆的,自己本与蔡鋆就有宿怨,若此时再去结交武松,武松刺杀蔡鋆之后难免不会有人将文章做在自己的身上,若连带自己也进了大牢,那还有谁能救得了武松。
想到这里,乐天心底一声长叹,想着自己怎样改变历史原本的轨迹,将这位令后世人景仰的英雄解救出来。
回到客栈时,刘金花与木都头二人俱己经在客栈里候着了。
见过礼,刘金花先说道:“大人,据妾身来到杭州这段时日的打探,官场中的传言与形势对大人十分的不利!”
“世人皆知本官与蔡鋆结怨,派蔡鋆来当杭州知府要我来当这杭州知县,蔡相公本就是有意整治本官的,倒不足为奇!”乐天冷笑,心中并不在意。
“官人,杭州城中还有传言,说……”刘金花又说道,不过说到一半却停顿下来,欲言又止。
“说下去,无妨!”乐天示意。
见乐天没有怪罪的意思,刘金花才又说道:“那蔡鋆酒醉曾吐言说,不会让大人刚刚上任便会离任,留着大人慢慢整治……”
“意料之中!”乐天不以为意,又问道:“那蔡鋆上任快有一月的罢,可有什么举动?”
刘金花回道:“蔡鋆继任之后,为了迎|合官家大举土木征募劳伇修葺道观,使重杭州城百姓叫苦不堪!”
点了点头,乐天将目乐投向木捕头,“本官要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大人吩咐的事,属下己经打探了,在这两浙路果然有唤做摩尼教,或是被百姓们唤为明教的组织在活动,听说此教是在前唐时由波斯传入中原,波斯人称之为拜火教!”木捕头回道,随即又不解道:“听百姓言,此教劝人向善束己助人,属下不知大人打听此教是为何意?”
“卧榻旁边岂容他人鼾睡,天下是官家的天下,我等为官家的鹰犬,自然是为官家尽心尽力的办事!”乐天说道,顿了顿又道:“唐大历三年,江淮等地始建立摩尼寺,会昌五年武宗灭佛,摩尼教也转为秘密宗教,并时时有反前朝之举,前梁贞明六年,摩尼教徒母乙反叛,岂能不防?”
“属下目光短浅,望大人责罚!”闻言,木捕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请罚。
“罢了!”乐天摆手,笑道:“本官也是为兄弟们着想,若在京城、边陲我等还有建功立业、升职的机会,这东南太过安静太平,既然无事可做,不如多留意下民间的举动,也算是我等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做事了,也好在王爷面前早晚刷下存在感,让王爷记住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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