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有难度。
南宫青虎开了一句玩笑:‘大人,弄不好,我们得上山当山贼了。’
李超仙则笑道:“山贼,你别告诉我县城里有山贼进来吧。”
南宫青虎道:“县城内,没问题,但是,县城北边六七十里地,有座山,叫大妖山,山上有一伙土匪,匪首叫尉迟达,他的手下有几百号人,官兵捉拿了几次都空手而归....”
“别说了,好像有了!”
“大人详说。”
“我们找几人个,扮着土匪,将陈公子绑了,我们再去救他出来,这样,一打一救,我们就还了陈家一个人情!你说是不是。至于我为什么打人的事情,那还不好说,我被人打蒙了,失忆了,不好意思,六亲不认了。”
南宫青虎的眼睛顿时瞪得像牛一样。
“你看着我干嘛?”
“大人,你这是违法的,你这是搞事情,按照大唐律法,这是很严重的行为,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唧唧歪歪干什么,干什么?迂腐之极,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不这样干,这件事就无解,无解,我们就玩完,玩完了还玩个屁啊!再说,这也不能怨我们,那是陈家逼人太甚,少磨叽了,你就说,这事整的还是整不得?”
“大人,细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以说,这是一条妙计!就是风险太--太大。”
“妙计就行,咱哥两要想在凤龙县呆下去,就必须出狠招,出了事,我担着,还有,陈家有钱吗?”
“有钱,有钱的不得了!”
“有钱就好,只怕他们家没钱,绑匪自然是要赎金的,没赎金,怎么叫绑匪?你看,我们的衙门也太他娘的破旧了,到处都是霉味,得修修,另外,也可以救济一下穷人,有银子啥都好说,是吧?”
“大人,你真的想这么干?”
“什么叫真的这么干,就是这么干!当然,这件事,你看我这身材,打家劫舍不是我的专利,那是干不了滴,倒是你....嘿嘿嘿....”
“大人,你的意思是,让我....”
“对,你亲自搞定这件事,找几个信得着的兄弟,千万千万不能露出半点风声,否则,咱们就得五马分尸了,你不是痛恨陈家嘛,如果银子到手,分你二成,怎么样,划算不?”
“陈家,陈家会上当吗?”
“嘿嘿嘿,他不上当也得上当,上当也得上当,你就看你这个侠客敢不敢了。”
南宫青虎这下不一碗一碗的倒酒,提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猛喝,李超仙惊异的看着一整坛子酒被他喝个底朝天。
他翘起大拇指:“海量,虎哥!”
啪嗒,酒坛子重重的砸在木板上,碎了一地。
“大人,什么时候动手?”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陈家还在琢磨怎么整我们的时候下手,我看,就今夜吧!”
入夜,月黑风高,凤龙县城东北角,陈家大院,占地十几亩亩,佣人无数,家丁数十,可是,陈家的戒备倒不是很紧,甚至有些松散,别说是凤龙县的百姓,就算是城外的土匪也不敢轻易打陈家的主意。
午夜时分,四名蒙脸大汉,拿着麻袋,翻过陈家高墙,轻车熟路地来到陈公子所在的屋子的木门边,用长刀撬开门栓,溜进去,将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陈公子塞进麻袋,扬长而去,直到一个时辰后,巡夜的家丁才发现被绑着的丫鬟,佣人,于是,陈家地震了,乱成一锅粥。
凌晨五点,陈家老爷陈公旗的客厅里飞来一把匕首,插在门梁上,上面写道:“若想贵公子活命,两天之内,速拿二十万两银子前来黑风谷赎人,要银票,一千两一张,只能派一个前来,落款,无名盗贼。”
早上七点上下,李超仙的房门被师爷敲得梆梆响。
他打着呵欠,脑袋上缠着一块白布,眼屎巴扎出来,问:“什么事啊,你想将我的房门拆了吗?”
师爷喘吁吁的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陈公子被绑票了!陈家老爷就在县堂上候着,脸色贼难看,大人,你小心了。”
李超仙故作惊讶,道:“什么,陈公子被绑架了,被谁绑架的?谁这么大胆,敢在本县搞事情?”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陈老爷就在外边,正等着你呢,大人,你可得小心,可得小心,你打算怎么说?”
李超仙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痛苦的’说道:“我头痛,疼的要死,很多东西都忘记了,现在好像有点印象,我和陈兄那都是朋友,朋友啊,我怎么会打他呢,真是的,我怎么会打他呢,师爷,等下,你帮我说说好话。”
“大人,你现在才想起来啊!不用你吩咐,我已经替你说了很多很多好话了,口水都说干了,不说这事了,先应付眼前的,走吧,走吧,陈老爷正等着,这尊菩萨,得罪不起的,根本得罪不起的。”
“好好好,走走走。”
县堂上,一个六旬老者,正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
李超仙看此人,面容肥大,大鼻,大嘴,大耳,身材粗壮,留着望月胡,一双带着目空一切的眼睛如豺狼一般,狂傲跋扈之气溢于言表。
这个人就是陈公旗?
但是李超仙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失忆了嘛,戏码得演得足一点,他问师爷:“这位就是陈老爷?”
陈公旗本来就气得不行,见李超仙这么问,更加气得不打一处,指着李超仙的鼻尖就骂:“林恒天,你吃豹子胆了,打了陈赤浩不说,见了我你还装疯卖傻?”
李超仙忽然大叫一声:“痛杀我也!”
他说完,捂着脑袋,两眼一番,居然晕过去了,这一下,急的师爷赶紧掐人中,叫人去请郎中。
那陈公旗骂了一半,忽见这个县令晕过去,也弄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在郎中快到衙门口的时候,李超仙居然又醒来了,不停地摸着脑袋,嘴里吹着凉气,说,疼疼疼。
郎中过来,一把脉,说,县太爷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引起了旧疾复发,才会这样的。
李超仙之所以晕倒,纯粹是演戏,而郎中的胡说八道,差点让他憋不住笑出来。
陈公旗见郎中这么说,只能将火气死死的盖住,说道:“事情,师爷都跟你说了吧。犬子被不明绑匪绑票了,你作为凤龙县的父母官,赶紧拿个主意。”他说完,他将绑匪留下的那张纸条给李超仙看。
纸条上,那基本都是文言文,李超仙要说真看,他还真是看不懂,可这份纸条就是他的主意,哪会看不懂,他妆模作样的看了一阵,说道:“陈老爷,你觉得怎么处置为好?”
“人被绑架了,你是官府的人,怎么问起我来了?”
李超仙挠挠头,说道:‘也是,这是本官的职责,上边说,只允许一个前往黑风谷赎人,陈老爷,你看,你交钱了,不就没事了?’
“交钱?你让我交钱,那是二十万两银票,你以为我的钱是树上的树叶子啊,这么好赚!我一下子哪里去弄二十万银票?”
李超仙暗笑,就是让你肉疼,你才会来找我,你不来找我,那我不是白忙乎了。
他口里说道:“这是个麻烦事,绑匪实在是太心黑了,一下子要二十万,我的乖乖。”
师爷问:“会不会是大妖山里边的那股子土匪干的?”
陈公旗哼了一声,说道:“黑风谷离大妖山这么近,除了尉迟达那个山贼,谁会有这么大胆子,林恒天,你说,这事怎办?二十万,我现在哪有二十万,还要我两天之内凑到,气死我了!”
师爷说:“问题是,不给钱,事情不好办那。”
李超仙沉吟了一阵,说道:‘陈老爷,你知道的,我的脑袋被人打了,什么事都糊糊涂涂的,要不这样,绑匪也是狮子大开口,这么多银子,给他们也得撑死他们,我觉得,应该派个人和他们谈谈,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陈公旗没什么考虑,说道:“你能这样说,那说明你的脑袋还算正常,我考虑了很久,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认为这个法子可行,山贼是狮子开口大张嘴,我们不能这么被他们牵着鼻子。你打犬子的事情,我们放一边,同意你说的,我们派个人去,派谁去?”
李超仙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得派个,能说会道,胆大心细的人去,我看钱师爷吧,很合适。”
钱师爷吓得连连摆手,说:“我哪里行,我就是个师爷而已。”
陈公旗马上道:“师爷,恐怕不行,没有说服力,此人要能说会道,胆大心细,而且,还得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官衔,能代表官府的人去,这样可以表示我们的诚意,我看,整个县城,有一人最合适。”
“谁?”
“你啊,本县县令啊。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个资格?”
李超仙露出恐慌的神色,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我不大合适吧,我是县太爷,土匪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出了什么事,县城咋办?”
陈公旗冷笑道:“你还真的当你是一盘菜啊,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若是不去,过不了几天,你就不是县太爷了。”
李超仙望了望师爷。
师爷凑上前,赔笑道:“陈老爷,事情还有商量吗,我家大人病还没好呢....”
陈公旗怒眼一瞪,骂道:“什么时候轮上你说话了?你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师爷吓得急忙后退,再不敢出声。
李超仙长叹一声,说道:“陈公子真是不好运,好吧,将功补过,陈老爷,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但是.....”
“有话说,有屁放!”
“但是,你得给我点银票,怎么谈,也得破财消灾。”
陈公旗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说道:“这里是三万银票,我最多给三万,你看着办。”
“就,就三万啊,差太多了吧?能不能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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