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全速疾驰而去,在半路之上,一分为二。前军向着更远处的临水县而去,后军逐渐减速,悄然接近丰都县城,于十里外的一处密林停下。各自翻身下马,拿出干粮清水,补充消耗掉的体力。
“将军,咱们这般辛苦,夜里疾驰,是要突袭哪儿啊?”丰都十里密林中的这只西凉骑兵,领头将军的一名年轻亲卫,咽下一口干粮,低声向自家将军问道。
这名将军身材高大魁梧,天生神力,善用一柄长斧。虽然并未练什么高深的武功,但却有一身深厚硬气功傍身。性情豪迈随和。因此这名亲卫才敢问出口。
魁梧将军抱着不知多重的长斧,悄然一笑,并不作答。
年轻亲卫颇为失望,但也知道必然是不能说之事,也不再多问。可惜他虽然有一身杀人的好本事,但对地图地理之事,丝毫不通。满帽子上阵杀敌,都不知道龙山西侧百里是什么地界。
这名亲兵咽下最后一口干粮之后,便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去了。
管他那么多,大军夜出,总不会来抓兔子的,懒得费神多想。
就在丰都城外五千铁骑休息之时,那只冲着临水县去的西凉骑兵,便没有这么幸运了。路途远了许多,时间紧迫。只能在颠簸的马背之上简单吃两口东西,补充体力。
黑夜无声,原本呼啸的北风似乎也停住了。
黎明将要到来之际,这五千西凉铁骑终于来到临水县城外不远,接着微亮的天光,低矮的城墙已经依稀可见。
五千铁骑并未停歇,反而加快了速度,笔直的向着城头冲去。
于此同时,丰都城外,那名长斧将军,悄然看了眼天色,确定时辰之后,传令士兵立刻上马,等所有骑兵上马之后,催动坐骑,带着手下五千西凉儿郎,全速向着十里外的丰都城冲去。
最终,反而是路途更远的临水县下的那支五千铁骑当先来到城门之下。临水县厚重的城门悄然打开,五千铁骑蜂拥而入。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南楚守城士卒,慌忙拿起武器迎敌。厮杀声顿时响彻整个县城,却已经是晚了。
这边的丰都城也同样如此,当长斧将军率领骑兵毫无阻隔的入城之后,南楚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爬起御敌。但让拼尽全力防守的南楚士卒没有想到的是,双方还未正是接触,竟然有半数士卒,倒戈相向。将手中的长矛,无情的捅入了夜中还挤在一起,抵御寒冷的同泽身体之内。
在残余南楚士卒睚眦欲裂的神色之下,这半数士卒在一轮偷袭之后,悄然后退,不慌不忙的在左臂之上系上一条白布。而后便再次杀来。
当日出鸡晓,丰都城内抵抗的士卒依然全数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当西凉骑兵在入城之后,有五百骑没有直接参与战斗,而是纵马向城中央的县衙奔驰而去。不多时县衙之内便成为了炼狱一般,满地鲜血淋漓,手无缚鸡之力的知县大人以及府衙内的捕快小吏,皆被杀死。
而当夜不再县城值守的主簿等官吏,也被西凉骑兵找上门去,杀了个一干二净。
当满城的厮杀声停歇之后,城内百姓壮着胆子走出家门查看,只见一队队西凉骑兵在街道之上巡逻值守。见有人出来,便肆意纵马过来,看也不看处于惊慌之中的百姓,随手丢下一张告示,便再次投入到了巡逻之中。
当一众不识字的百姓好容易找来认字的算命先生,读出这告示上的内容之后。众人皆陷入了更大的惶恐之中,急忙回家,各自将房门堵上,躲避不出,惶惶不可终日。
皆因去年西凉大军侵入南楚之时,当先被破的大溪、鹤峰、安坪三城百姓皆被西凉大军屠戮,据说那时城内的水井打上的水都是淡红色的。
在南楚百姓眼中,西凉将士堪比吃人的恶鬼。
另一边,临水县虽然倒戈相向的士卒并不多,但依旧敌不过如狼似虎,连恶鬼都惧怕的西凉铁骑,不过一个多时辰,皆被杀死,而五千西凉铁骑不过折损近百。
当西凉骑兵掌控两城之后,将城门紧闭,不容一人通行。而那些在江州郑氏操纵之下,倒戈的南楚士卒,一边值守城头,一边分出人手,挨家挨户,盘查是否有漏网之鱼,顺便安抚下惶恐中的百姓。
而当两城外的村民,走到城下想要入城之时,便被守在城头上的士卒以防备西凉奸细混入城中,打发了回去。
直到入夜之后,两城已经易主多时,消息都没有传出去。
一方面是城破的太快,城内的人无人能逃离出去,另一方面便是江州郑氏撒出去的暗桩,将那些只要是像是知道这样消息的人,皆抓获一空,这才能瞒到入夜。
在临水、丰都休整了一天的西凉骑兵,各自留下一千兵卒守城,而后便趁夜再次出城,向着两县以南百里之外的江州城而去。
最终于江州城北,二十里的一处山林之中汇合。
西凉大营,一座营帐之内。
“别晃悠了,才一天时间,消息没传过来很正常。”
那位当初为江州郑家牵线的马姓校尉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在营帐之内,来回踱步。一旁一位年轻文士,神色淡然,却被眼前这位同龄人晃的微微有些头痛。
“嵘兄,离的最近的丰都县距此不过百余里,以西凉骑军的行军速度,一夜进行军必然到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了,怎么还没消息传出来?”青年校尉停下,侧头,急声问道。
“军伍之事,我并不懂,你问我可就是问错人了”郑嵘眼底一抹异色闪过,轻声说了一句。
“唉,算了,我再去问下大伯!”青年校尉,猛然一跺地面,撂下一句话,风一般冲出了营帐,向帅营奔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