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将军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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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思清,今年已经十岁了。我在宁叔叔府中长大,宁叔叔也叫做胖叔叔,因为他比较胖。我和他关系很好。宁叔叔的丝绸商铺在凉州城开了好几家。是凉州最有名的丝绸商。他的生意做的特别好。而他却经常会拿着一块墓牌,盯着它半天。据小颜叔叔说,她是宁叔叔的初恋情人也是他一生的挚爱。而每次我感兴趣问她的时候,小颜叔叔跟我说的时候,宁叔叔总会追着小颜叔叔打。说他“教坏了小朋友。”



    于是小颜叔叔再也不会告诉我了。



    我时常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打架”而逗乐。他们不是真的打,是很好玩的那种打。但是小颜叔叔后来结婚生子了。离别的时候,我送给了他一幅画,那幅画是宁叔叔追赶小颜叔叔的画,像猫追老鼠一样。因为画的比较滑稽,竟然逗乐了小颜叔叔,他摸了摸我的头,玩笑道:“思清啊,你以后当一个女画师如何?”



    “好啊。”我因为从小就喜欢作画所以这是我的梦想。



    而小颜叔叔则神情难过的看了宁叔叔一眼:“你也该有个家室了。保重。”



    就离开了宁叔叔,宁叔叔嘴上说走了好,但是我知道他是有些不舍的,因为他会偷偷抹眼泪。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孤单,自从将军叔叔死了以后。



    提到将军叔叔,已经死了有两年了。在两年前。我还见到他。那时候我还在他府上,我从记事起就在他府上。



    从我记事起,将军叔叔就不苟言笑,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一日。我尿床了。我以为将军叔叔会来揍我。因为府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害怕将军叔叔。他们都告诉我不要惹他。要表现的好好的。而在我记事起,我就开始小心翼翼。因为我曾看到将军叔叔拿着他那把好像叫“御天”的宝剑要砍人。吓得那位姐姐脸色苍白,但最终还是没有砍她。



    所以我尿床的那一日,我怯生生地躲在被窝里,紧紧地闭上眼睛,害怕地大气也不敢喘。



    而感受到了将军叔叔靠近,我惊地更加紧张了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是还是在装睡。



    “是睡了吗?”显然将军叔叔有些生气。



    “是。”我却因紧张脱口而出。



    “睡了怎么还有声音?”将军叔叔问我。



    我吓得一个屁没绷住,紧接着出来的不只是尿,还有便便。



    也许太臭了,将军叔叔忍受不了了,我知道他是皱眉了。但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生气。但也不是不生气,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抖了三抖,只听他冷冷道:“一开始尿床还情有可原,现在可就说不过去了,为了惩罚你,我要~”紧接着,我就感受到自己好像腾空了。其实是被将军叔叔拎了起来。



    只见他捏了鼻子,却扬声道:“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好好换换衣服!”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怪异。因为捏着鼻子却大声说话。



    但是后来他却忍不住笑了。而我在一位姐姐的背上看见他笑了的表情。他也做出了一副鬼脸来嘲笑我。



    我竟然没有想到将军叔叔还有那一面啊。



    将军叔叔多数时候都是忧伤的。



    我经常会看到他在看一幅画。那幅画上的美女姐姐。真的很漂亮,如同仙子一般。她与将军叔叔真是很般配。



    而这幅画,也正是激起了我对绘画的兴趣。因为,我觉得,那幅画很美很美。原来,画是能表达美好的事物的,比如仙女姐姐,画出来可以这般美。



    而这幅画绝对不会让人动一下。不然将军叔叔会发火的。而上次那位姐姐被将军叔叔差点用剑砍就是因为她碰了这幅画。



    而我,只是站在画前。默默地注视着这幅画。



    这幅画上的姐姐。其实是将军叔叔最爱的女子。



    后来,将军叔叔生病了,他就经常躺在那个竹塌上,他的面目憔悴。很多人都不敢靠近他。而我在他快要死掉的那几天。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而灰蒙蒙的帐子,外面灰蒙蒙的天,屋子里灰蒙蒙的空气,让我有种想远离这里的冲动,眼前都是灰蒙蒙的。



    但是因为将军叔叔快要死了,我心里难过,不想要离开他。这样他就太可怜了。他瘦的好像一把骨头,这就是我对他的最后印象。



    “思清,其实画上的姐姐,你见过……”将军叔叔告诉我这件事,我却不记得了。他又继续虚弱地说:“你一出生的时候就是她带的你……可惜你那时候还小……她模样很美,比画上的还要美……只可惜……她去了一个地方……”



    “去了什么地方?”我问。而他的目光却瞥向门的方向,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语涵……不……汀月幽兰……我的债算是还清了吧……现在……我也要去找你了。”



    而就在这时候,宁叔叔走了进来。宁叔叔是将军叔叔的好友。据说,这幅画还是宁叔叔送的,只是宁叔叔经常叹息:“我还不如不送这幅画呢?”



    这次他充满悲戚地抱着我。对着将军叔叔说:“邵弟,你让我安排的后事我都做好了。把你将军府的人都打发走了。给你弄了一个棺椁,等一下把你葬在那……”



    “不用了,把我挫骨扬灰更好……”他说的话很是平静,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今天。



    而那把御天宝剑就在他的平静中抹了他的喉咙。他死掉了。



    ……



    宁叔叔悲伤的闭上了眼,我也悲伤的大哭。



    但也许宁叔叔不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就让我出去了。



    后来,我就不知道宁叔叔是不是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处理。



    而将军叔叔。这个人物,也就出现在我短暂的记忆里。之后,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说来也奇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了。它不同于捉迷藏,捉迷藏还希望那人猛地跳出来吓你一下。因为只是在玩游戏。



    而人死了,一点都不好玩,就连好玩的捉迷藏游戏也玩不了了。是真的找不到了。



    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因为宁叔叔没有告诉我。但我想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知道的。



    而说到这里。我的画也完成了。边回忆边完成的。



    我画的是将军叔叔。而画匠师傅今日布置的作业就是画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人,因为宁叔叔陪我时间比较长。以后还多的时候画他。



    而我画的将军叔叔。



    躺在竹塌上,表情很快乐。因为我不想,画他不快乐。



    而身旁,那个画上的姐姐就站在他的旁边,手上拿着一株草。这株草像是兰草。因为我回忆画上的那株草就是兰草的样子。



    他们两很相爱的样子。



    我给画取的名字叫做“美梦。”



    而这画面上的意思就是,将军叔叔在一个午后梦见了一位手持兰草的仙女姐姐。她带给他快乐以及幸运。



    可是,我却始终都不知道,这原来一直都是将军叔叔想要追求的美梦啊。



    他也许最后,去了比美梦还要美的地方,去追求凡世间追不到的那场梦吧,但愿他能遇见他的幸福……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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