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昊走近了她的母亲,有一些神神秘秘,“你知道白语涵昨天去哪了吗?”
原本正在喝茶的女人放下了茶盏,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却掩盖不住得意:“不是和方清竹那小子在一起了吗?要说这桩事啊,方清竹还得感谢我啊。”
白子昊却冷哼一声:“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样简单~”他话并没有说完的时候,也在一旁坐下,也同样拿起一个茶盏,不过见茶已凉,忙吩咐在一旁给马素琴捶腿的浓妆艳抹的丫头给他倒茶。
那慧玉娇俏得给白子昊白了一眼,白子昊也以诞皮的笑回以慧玉,两人的猫腻早已经被马素琴看在眼里,马素琴扭了一下白子皓的耳朵,警告地说:“你们两的那一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规矩一点,别惹下祸根,得罪我是小,得罪你父亲可不得你,其实你也知道,一个私生子到底比不过家里嫡亲的,他心里偏袒谁,只是没有明着说而已,你莫非不知道你父亲心里觉得亏欠她太多打算拿以后的钱财弥补她吗?以后谁继承他的家业还说不定呢?”
说完马素琴哀叹了一声,白子昊却毫不在意的喝着慧玉刚沏好的茶,气定神闲:“可是父亲如果知道白语涵在外和那位画师待了一夜他会怎么想?”
“你说的是真的?”马素琴一下子感了兴趣,神情也一下子激动起来。
“千真万确,我昨日去客栈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那画师将昏迷着的白语涵抱着走了,后来我从客栈打听到了方清竹所在的地方,之间他的脸上被画的一塌糊涂,正在用力地解开绑着手脚的布条,你没见到他的狼狈的模样,裤腰带被那画师弄断了,他只能提着裤子走。”
慧玉在一旁笑出了声,见白子昊和夫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时有一些不好意思,但突然想到了这恰好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她于是在两人面前恭敬地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更能很好的抓住白小姐的把柄,我可以每每在她出去之后跟踪她,然后将她一天的行踪告诉你们,找到好的时机告诉老爷。”
“这个主意好。”两人异口同声。
“等事成之后好好奖励你。”马素琴颇为满意地说。
“谢谢夫人。”慧玉欣喜道。
白秋月是在饷午的时候回来的,她回来时一直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后来她从丫鬟的口中得知,父亲这几日一直都在外忙于生意,无暇顾及家里的事,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感觉奇怪的是,马素琴却没有过多的诘问。
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满脑子都是在画室里的画面,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啊。
还记得清晨的阳光撒进画室的时候,她发现原来这画室是一个竹屋,雅致极了,墙上挂着的那个有着我见犹怜面貌,温婉动人的女子像是在对自己微笑,白语涵看见她,有一种由衷的羡慕,她至少曾经得到过柳渐汐的心。
而正在想的时候。
这时候,巧玉过来了,难掩内心的激动:“小姐,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白秋月关切地问:“我出去的那一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找到你。”
巧玉这时候面露忧色,语气支支吾吾:“我...上...一日...”
白秋月这时候从拉着巧玉的手上发现,又多了几道伤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冷冷道:“是谁欺负了你?”
巧玉想到了那一日的羞辱,于是她紧闭嘴唇,只字未提,但是因为难过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忽然,白秋月背对巧玉,生气道:“我有何心里话都找你诉说,因为我明白你是我的知心之人,而你,有何苦都埋在心里,也不与我诉说,也罢了,枉我白疼了你。”
巧玉摇了摇小姐的衣襟,小姐并不搭理。
巧玉叹了一口气,之后叙述那一日的故事,只是叙述时,她的脸上涌现了这年纪不应出现的无奈与憔悴。
那一日,自己在庭院间打扫,突然在少爷的房中听见娇嗔嬉戏的话语。
当时自己就慌张了,不小心将手上洒水的盆落在了地上。没想到刚欲走的时候,少爷突然打开门,巧玉当时看见少爷和慧玉两人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脑子一片空白。
“说!你究竟在外面偷听了多少?”少爷不冷不热地问。
“没有。”巧玉刚想反抗却被慧玉揪住了头发,耳边是她毒辣的话语:“你看看她,是不是和她那个贱主子一个样,你听到了就是听到了,狡辩什么?”巧玉不能容忍她这样污蔑白秋月,于是就咬了一口慧玉。
慧玉被她咬得很疼,就用手打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巧玉恶狠狠地在地上瞪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一瞪却让慧玉更为猖狂,她竟然在白子昊面前提议:“我猜她是应该没有碰到男人才会这么喜欢偷听,少爷,不如~”她在白子昊面前耳语。
巧玉明白,一定是一个淫邪的想法,于是,她立马从地上站起,就要逃跑。
没想到却被白子昊扬声叫来的三个家丁制服住。
“杨天,顾一,陆旦,你们三个一定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她拖下去。
巧玉认得他们,他们是出了名的无赖,因为赌博无奈才在白府做家丁,却跟在少爷后面无恶不作。
巧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断地去挣脱,不断地去嚎叫,却换来三人的征服欲,他们在少爷的安排中拖到了白府因为曾经的那一场大火成为废墟的一处。
“救命啊!”她感觉到痛,她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她的力量,终是抵不过三个人的强制,她用手去抓,用脚踢,可是换来的是他们的暴打。
事情结束于杨天的恐慌,“这里邪气的很,我总觉得有一些什么。”
“是你想多了,能有什么,只不过是风而已。”陆旦虽然这么说,但是声音也是有一种颤抖,而耳旁似乎听到了女子在哭,或是猫叫。
“我们还是走吧。你忘了好几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吗?”顾一提起裤子,慌乱地起身。
巧玉的心就快要绝望,她的意识也开始昏迷,朦朦胧胧中,仿若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飘于上空,在哀声歌唱。
“那一日,若不是梅姨帮我,我也不会得救。早就被他们得逞了。”巧玉刚才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不禁地哭了出来,她的神色也变得苍白。
“傻瓜,哪来的梅姨,也许是谁将红衣服晒在那引起的遐想。”白秋月心疼地搂过巧玉,这样的遭遇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而巧玉是自己在白府除了母亲之外最亲的人,她不能不管。
“巧玉,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白秋月气愤道。
幽幽的月光的寒意,倾泻于琴弦之间。
马上就要月半了,晚间的月亮大大的,像是一个圆镜,却在嘲笑着人世间的破镜不能重圆。
远处又传来那笛声,她是在配合着笛声抚琴,她无法知道此时这位画师是不是还会像昨日那样借酒消愁,但是她知道,此时他一定是在想念着那位故人的,但今日的笛音似乎更加悲戚。
巧玉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走着,突然变了脸色:“小姐,夜已深,你难道还不睡觉吗?”
“还不想睡。”白秋月觉察到了巧玉的异样,再看巧玉时,已经面色苍白,正在疑惑的时候,巧玉突然拉着小姐的手,指着她欲要去的方向,声音颤抖着说:“小姐,不要再走了,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废墟吗?”
白秋月自然记得,原本那一片不是废墟,而是白府的宅子,可是就因为多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使它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那样一位温柔可人的女子就葬身于其中。她应该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一生最期盼的婚礼,最终成了她的葬礼。
她的名字是唐郁梅,初来时,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卖身葬父的小丫头,她的可怜缘于她被父亲买回来开始,进入白府后,她温柔娴淑,做事勤勤恳恳,而且颇爱绣梅,白秋月还是孩提时,见过她绣的梅花,各个真实秀丽,一如她的品格。
她让父亲心动不已,成了他纳的第三位夫人。他为了她还建造了专门属于她的屋子,婚礼那一日,新娘就独自在新房守着。
而父亲就在旧的房屋里与人喝酒,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她在里头撕心裂肺的呼喊时,并没有人听见,待发现时,一切已晚。
母亲是那样温柔和顺,与世无争的人,平时待她也不错,可是却在那一日,由于身体欠疡,再加上忧思较重,就没有参加婚礼,于是就成了马素琴栽赃陷害她纵火的理由。
父亲一气之下,自然就对母亲更加生分了,幼年时,白秋月经常看到母亲的泪,她时常看见她忧愁的媚眼,却不解她万分心思。最终母亲打算皈依佛门。
她离开时,看见的是,马素琴对自己那一抹残酷至极的嘲笑。
她发誓,如果她还有机会回来的话,一定会在父亲面前撕破马素琴丑恶的嘴脸。
她除了帮助巧玉,也想还母亲一个公道。
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白秋月辗转难免。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不能入睡。
也许是笛声太过哀伤,白秋月晚上做了很离奇的梦。
一开始,也是在月色下,只不过这月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感觉到昏昏欲睡,在月光下,一株幽蓝色的兰草泛着诡异的光,突然天地间像是有一道光亮劈了下来,兰草不见了,自己又像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而紧接着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哀叹。
悠悠然,像是在现实中,又像是在梦中,她看到风将门吹开了,吹来一阵飕飕的寒风,紧接着,轻纱被吹起,一人影站在了轻纱中,她越走越近,看不清面容,却看到她拿着一株梅,是红色的,如血一般,不,应该是血,它一滴滴往下滴,有直觉告诉白秋月,那人是已死之人唐郁梅,白秋月听得那人轻轻地哀叹。
“是梅姨吗?”白秋月怯怯问道。
“过去是,现已不是。”那人柔和的语调中带着几许凄切。
“你有何怨气未结吗?”白秋月继续问。
忽然,一阵冷笑,那女子语调中带着仇恨:“时间已经过去,可是我的心不甘,我的恨早已被埋没过去,我只是恨,我恨我当初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诉你,此地不能久留,不能久留啊~”
“你是马素琴杀害你的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她纵火烧了我!她毁了我!”她的语调变得极其强烈,忽然一片熊熊大火而起,那女子被灼伤地失声地叫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白秋月被那火强烈的红色冲击到了,猛然惊醒。
她在心里越发憎恶马素琴了,她也在酝酿着如何去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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