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锦娘给了她一个请帖,上面写了婚礼的地方,她就一大早就坐上马车来到了这个地方。
锦娘看到她,给了她一个绚烂的笑容,不过,那女子却并没有同样回以微笑。因为她知道锦娘的笑容是不真实的,是那样苦涩的。
“我来给你梳头发吧。”那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但是在平静的背后,却又在隐忍着什么情感。
锦娘应允,于是,白语涵就用她的指尖挑起锦娘的一缕缕头发,编好,盘绕。
但是脖颈处的伤痕却被白语涵看在眼里:“你的伤?”白语涵用手抚摸了一下伤口,却被锦娘立马掩饰住,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摔了一跤,能摔出鞭痕?而且到处都已经淤青了。”白语涵显然是透过她的衣袖,看到了里面大片大片的伤口。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触目惊心。
“锦娘,告诉我实话,这一切是阿俊干的吧?”白语涵直接提出质问。
锦娘笑了一声:“怎么可能?阿俊对我这样好?”直到现在,她还是在伪装。
可是,她说的时候,内心却是苦涩的。好?这恐怕说出来让自己发笑吧。
夸这么个变态好?昨天还享受过他对自己的特殊待遇呢?呵呵,回想起昨天的事,锦娘就感觉到痛。
昨晚,宁祥宇被捕以后,自己心情并不是太好。
而阿俊却看出自己不开心的事实,暴打了自己一顿,而阿俊是喝了太多酒。
而自己却拿了一把刀,要刺死他,可是他却看到明晃晃的刀,突然一下子将刀打落,眼神恶狠狠地像是要把她凌迟,他过往很恐怖,却从来没有一天,会有昨日那样恐怖,他的语调特别的尖利:“你要刺杀我!你这个下贱东西!轮得到你来刺杀我!”
他的脚特别有力气,一下子就把她踹倒在地上,而他却用明晃晃的匕首在锦娘面前晃了晃,阴测测笑道:“你以为你能活到以后明日婚礼只是个幌子,等美人全部到手,我还稀罕你这个破烂货?”
他的手变态地扯着锦娘的头发,而锦娘的美目里,却噙着泪,她听着阿俊的残忍的话,其实每一句,都已经刺伤了她的心,可是她面对的是一只兽,她辩驳不得。
当一个人完全没有了人的意识,才会以让一个弱者屈从获得快乐,而弱者的眼泪,他永远是不会看到的。他只会大笑,看到自己*的人低三下四的求饶。
锦娘已经被他折磨的快疯掉了,神经已经快不正常了,多次想到自杀,但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是,是找宁祥宇报仇,唯一能依仗的,还是阿俊,而阿俊也同样要求她配合自己贩卖女子。可是锦娘想到了,这些女子,是不是也会像自己那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而此时白语涵的话语将锦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神情会那么痛苦。”
其实,白语涵长得很美,锦娘不得不承认,她过去说她长得丑,其实有一方面原因,是想让她不会引起阿俊的注意,可是阿俊还是注意到了,接下来,她也会被*,被暴打,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吗?而军营里,那些匈奴官兵要比阿俊还要可怕,残忍的多,听说,那群送去军营的军妓,凡是待了两三年,要么是被折磨死了,要么是疯了。而曾经也有匈奴人将军妓烹煮的事例。锦娘不敢想,这么一副容颜会被摧残成什么样?
锦娘不经意间的恍惚却被白语涵捕捉到了眼里,尽管锦娘掩饰道:“没……什么……”
其实,她是在害怕。
白语涵却冷不丁道:“我知道,采花贼是阿俊吧。而且他经常打你,而你不离开他,是因为当初他救了你,你想让他替你报仇?”
锦娘却极其诧异地看着这个沉静的女子,没想到,她知道了这些。远比她想的智慧的多。
见锦娘的目光很是诧异,白语涵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有些欣喜道:“锦娘,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而你一定不想再继续为虎作伥了吧,但是,你只要跟我去衙门一趟自首,一定会没事的。”
白语涵,是想让锦娘跟着自己去衙门当做证人,揭发阿俊的证人。
“逃不掉的……”锦娘双眼无神地喃喃,“他们一帮人今天来了。”
可是让锦娘内心温暖的是,这个女子却没有放弃她,而是双手握住锦娘的手,目光却含着泪,虔诚道:“相信我,我今天和衙门的侍卫过来的,他说答应这几天保护我的。我带你过去。然后你就可以逃离恶魔的身边了。”这女子有一股沉着的力量,眼睛仿佛会说话,与她静静地对视着,仿若里面住着一潭清水,将自己的灵魂洗涤,平静处,却又那样刚毅。
锦娘心里在想,邵逸飞是有眼光的。
其实,白语涵知道了这些完全可以不来,只是她还是来了,依然冒这个险,一方面,是为了让锦娘帮助邵逸飞和宁祥宇作证,另一方面,是为了帮助锦娘脱离苦海。
而此刻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兵器打斗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很是刺耳,而白语涵却仍是故作坚强地拉着锦娘朝门外走,她相信,那侍卫当时说会保护她的,于是她就央求他带一些人守在门口,直到自己说通锦娘为止,而在这时,锦娘的瞳孔竟然放大,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张得很大,叫得撕心裂肺:“不要!”
而这时,窗户外却溅了一摊血,而随之,一个人影倒地了,紧接着外面惨叫几声,外面的箭雨将一些人射死在地上,“收尸!”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显然不是阿俊的。
这帮人来了!
锦娘的呼吸开始沉重,而她现在只能躲在白语涵怀里流泪。白语涵则抱住了她,心里特别的害怕,眼泪水也流了出来。
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没有看见把官兵放在眼里,他们竟然将官兵都杀害了。
白语涵的大气不敢喘,此刻,她多么希望,邵逸飞能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可是,他此刻却待在衙门里。
她抱着锦娘的躯体瑟瑟发抖。
而杀了人的这群恶魔竟还能大笑的进来,这群人要么脸上留疤,要么五官不正。其中一个壮汉竟然将那侍卫的躯体像拎着一个动物一样漫不经心的丢在了地上,狂笑道:“如若反抗,下场就像他一样!”
而白语涵闻到了这个血腥味一阵作呕,而她看到原本陪她过来的侍卫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尸体,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而她却并不能有强烈的反应,而此刻,面前五六个壮汉正*地盯着她看。
“老三,你干嘛要这样做?吓着人家姑娘了。”其中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人打趣道。
“不过这姿色可真不赖,比以前掠夺的好多了,一定能卖得不少钱!”脸上长疤的人说。
“那就行动吧。”那几个人*的说。于是手上拿着一个绳子就要把白语涵捆起来,锦娘明白,今天是逃不掉的。而白语涵,就要接受这群人的*。
而锦娘却笑靥如花,由刚才的慌乱变得妩媚了起来,甜甜地笑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尸体血渍什么的,都还没处理好呢?等下宾客全来了,看到了这一切,搞不好,计划就要泡汤了,我来替她捆绑吧。放心吧。跑不掉的。”
这群人面面相觑,锦娘又催道:“再不赶紧的就到中午了,搅乱了你们的生意可就不好了。”
这些人才走了。不过派一个人守在门口。
而屋内,锦娘替白语涵捆绑住手脚,含着泪说:“妹妹,你知道,我们是逃不掉的。我只有以后多帮你,对不起了。”
白语涵看到锦娘,内心也涌起酸涩感。今后,会面临什么呢?
“我相信将军回来救我们的。”白语涵苦涩地笑道。眼泪水却流了出来,都说世事无常,最可怜的,竟是这一群弱女子。
而锦娘却突然拿出一块手帕,掩住了白语涵的口鼻,而手帕上,却撒上了些*,白语涵没有意识到,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了。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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