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白语涵担忧道。
然而,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勒达始终都阴沉着脸。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从东边山麓,一直走到西边山麓,从南边山麓,再走到北边山麓。翻山越岭。白语涵体力不行。根本不及男子。但是由于内心的自责,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还是继续寻找。
在外面寻找靠近傍晚,却仍然没有找到。
因为实在太累了,三人就回去了。回去时,想要看到初雪已经在家等他们的身影,然而并没有找到。勒达像发了疯一样,在家里一间一间的找。
却看到正在吃着甘蔗的宁祥宇。他显然还不知道初雪已经失踪了。因为他一醒来就去泡澡了,泡了澡就睡着了,睡着了起来却又饿了,饿了,就找了东西吃。找了几根甘蔗啃啃。
碎屑丢了一地,但看到勒达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三人都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勒达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这么慌乱。
而邵逸飞面无表情地说:“初雪失踪了。”
宁祥宇一下子松开了手和口,甘蔗掉到了地上。
本来是很滑稽的一幕,众人却笑不起来。天气也不好。阴沉的可怕。
宁祥宇属于后知后觉型的,后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到那一日自己是把初雪送到家的啊,于是就疑惑道:“上次,初雪已经回家了啊,她后来是怎么失踪的呢?”
“吃你的甘蔗吧。死胖子。”勒达的脸阴沉的可怕,表情似乎要将他吞噬。
宁祥宇竟然忘记吐甘蔗的碎屑。竟咽到喉咙中了。
忙去扣自己喉咙。
众人无暇顾及他。
休息了一会,又出去找了。
一直找到深夜。把初雪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
仍然没有找到。
宁祥宇也担心起初雪来。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二天与众人一块找。
找了半天,觉得口干舌燥,忙去在一个小溪找水喝。
巧就巧在这。宁祥宇发现了一只粉色的鞋。
而这只粉色的鞋,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不就是上次晚上初雪穿的吗?
他忙让众人来看。众人看到这双鞋。猜测也许就是在附近。却一无所获。
天又黑了。却时刻不见初雪的踪影。勒达颓废地拿着那只鞋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他一直都很少说话。越是很少说话,越是将心事积压在心里。
而初雪,多半是凶多吉少。
白语涵这几天都在自责。
众人因为找不到初雪而心事重重。
而这时,平曰一幅泰然自若的宁祥宇却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邵逸飞道:“难道不怪她吗?要不是她,初雪会走吗?”
“宁兄,不要再说了!”邵逸飞也许没有料到平日脾气温和的宁兄会这般动怒。
“我偏要说!”宁祥宇突然盯向白语涵:“你知不知道,邵弟为了你名声扫地。还与王武结怨,与宰相结怨。”
白语涵听到宁详宇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将军为自己背负了那么多。邵逸飞却上前喝道:“够了!”
宁祥宇只是叹了口气,不再继续提起,但是却又对白语涵冷冷道:“不过,这件事,一定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初雪绝对不会失踪!”
白语涵知道宁祥宇是关心初雪才对自己这样的。她也就任宁祥宇骂了。
不料,在一旁的邵逸飞却听不下去了:“如果你再说的话,小心我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呵!为了她?”宁祥宇摇了摇头,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邵弟,你变了!”
说完,有些失望的走了。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好兄弟,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和自己断绝关系。
“宁兄?你去哪?”邵逸飞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狠了。于是问道。
“去凉州!”宁祥宇头也不回的说。
“你去劝劝他。”白语涵焦急道。
邵逸飞却摆了摆手:“他只是赌气的话,是不可能走远的。因为初雪还没有找到,不出明天就会回来。”
以邵逸飞对他的了解。
“语涵,不要心里有负担。”邵逸飞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这几天因为初雪的事,她的气色特别不好。
他捧上了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这个吻,让她干涸的心灵有了慰藉。
她心里感谢邵逸飞对自己这几天的照顾。
“不过,我必须对勒达道歉。”白语涵自责道。
“这几日,你一直在寻找,也已经尽力了。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而你也知道,勒达的脾气,这几天一直对我们冷言冷语,没好脸色看。”邵逸飞揉了揉她的脸。
“我们远远地去看,远远的去看就好。”白语涵觉得必须要看一看他,心里才会放心一点。
而邵逸飞却也同意了。
而两人却看见,勒达在自己的房间里,紧紧拿着妹妹遗落的那双鞋,贴在自己的脸庞。身体却在不停的颤动。“呜呜”他在小声的哭。而阿芸,在旁边抚慰着他,也在哽咽。
“阿芸,你出去吧。天色不早了。”勒达的语调仍然悲伤,阿芸一出去,就看到了邵逸飞和白语涵,以为是来找他的。于是对勒达说:“有人找。”
说完礼貌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邵逸飞和白语涵只得进去。
而勒达却不搭理两人。
邵逸飞的手有些笨拙,安慰他去拍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掌拍落:“你们不要假惺惺!我妹妹失踪了,你们开心了?”
白语涵却安慰道:“勒达,我们也很难过。我为她的失踪感到抱歉。”
白语涵突然跪了下来,这几天,膝盖爬山,走路疼的厉害,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痛跪了下来。
希望勒达会感受到自己真诚的歉意。
但是勒达却丝毫不领情,语气冷冷:“你以为你这么跪一下,初雪就会回来了吗?”
邵逸飞忙让白语涵起来,已经够克制心中的怒火了:“你知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走了那么多山路,走了那么多地方,腿已经走不动了。却要给你跪下。你还不能原谅她吗?”
“那是她应该的。”勒达冷冷。
“你~”邵逸飞气不过,要打他,却被白语涵制止。
而勒达却推开他们,神情特别的不耐烦:“让开,我要出去!”
“勒达~”却被白语涵叫住。白语涵真诚地在他身后说:“我相信,只是她的鞋而已,在没有找到她尸体之前。她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的。”
勒达听了,冷笑一声。
就离开了。
他去了酒肆,买了一壶酒。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还活着,他何尝不希望,她还能蹦蹦跳跳的过来,喊自己一声哥哥。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壶酒就让他头那样晕眩。
而他走路开始慌慌悠悠,而在路上走,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让开!”他心情特别不好,就算他撞到人了,他也会骂别人。
可是被他撞到的人却不急不恼。“小伙,你似乎有心事?”
“你管我!”勒达粗鲁道。
那人却用苍老的手夺过他的酒壶。“因为你心里惦记着一个人,这几日你一直在寻找她,你在心里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所以自然就醉了。而这只是一壶酒而已。”
见她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勒达诧异,睁大双眼才看清眼前那位人,黑衣黑帽,脸上沟壑丛生,眼睛凹陷进去的大巫师古河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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