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也是个将领,所以他尤其钦佩像邵逸飞这样保家卫国的将军。所以一见到邵逸飞一众人,就献上他们对客人尊敬的哈达,与邵逸飞他们一同饮马奶酒。但白语涵觉得这马奶酒并不好喝。虽然想皱眉,但觉得并不妥,就强颜欢笑,邵逸飞好笑地看着她,白语涵却有些窘迫。
之后,阿木尔邀他们一起进蒙古包内聊天。他饶有兴致地与邵逸飞他们聊起曾经战场上的光荣事迹,什么胡人,凶奴如何猖厥,如何利用战略取胜,邵逸飞都与他分析战势情况。分析得让阿木尔频频点头称赞。阿木尔汉文不太准,不过他言谈时的眉飞色舞却让白语涵觉得他是个很爱国的人。
然而,她对男人间的战事并不感兴趣,她借要小解与邵逸飞说过后,就出去了账外。邵逸飞知道她意思,就让她出去了。
然而,出去时,她就松了口气,她很想自已一个人散散心。草原如同一片碧海,白云朵朵像是在碧海上空邀游。她独自走着。天地间仿佛沒有任何束缚。慢慢地与帐蓬离远了,便坐下了。随意采一朵花玩。
心中却并不宁静,上次那个梦境后,她一直在思索她究竟是谁?汀月幽兰又是谁?自己过去又是谁?白语涵过去是谁?
想着想着内心杂乱,不知不觉将花朵巳撕碎,“啊!我是谁?”她突然内心一片波涛汹涌。冲着蓝天喊道。
“咯咯。”耳畔突然响起了女生清脆的笑声,白语涵不禁心慌,别过脸去。却见一明媚少女对着自己灿笑。她身量较小,约莫16岁的年纪,但是一张圆圆的脸很讨别人喜欢。而且脸红红的,而且有着一头乌黑黑的小辫。她笑时眼睛弯弯,说不出的俏皮可笑。她穿着蒙古族的独特的服装,一看就知道是个蒙古女孩。她手上还抱着一个球。
“你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天怎么会知道?”她俏皮道。
她走近白语涵的时候,看见白语涵脸上挂着泪珠,不禁指着她,大笑了起来:“你一个男人,不会哭了?”
白语涵才想起自己还是个男人装扮,不怪她会把自己看成男的。想想觉得好玩,就破涕为笑,但不能告诉她真实身份,只得讪笑道:“不蛮姑娘笑话,我刚想到我远方的亲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白语涵故意装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我叫塔娜,蒙古语珍珠的意思,而大家一般喊我娜娜。”那小女孩率真地介绍自己,并真诚地说:“其实很多忧伤都是因为无聊引起的。而无聊会因玩而消失,小白,你愿意和我一起玩蹴鞠吗?婢女们和我玩,大多让着我,没意思,我们两个玩吧?”她笑了。眼睛干净澄澈如星星。
“可我们两人玩一点也不好玩,人多才好玩。”小白好笑道。
“没事,我们两追着球跑吧。相信很好玩。”娜娜提议,于是不由分说将球踢了出去,手拉着小白的手就去追。
白语涵不想浇灭小姑娘的兴致,就与她一起去追球了。追到了又踢,踢到了又追,白语涵一开始觉得很无聊的游戏竟到后面越来越好玩了,竟与娜娜玩得气喘吁吁。
两人坐在草地上。
“谢谢你陪我玩。”娜娜忽然道,眉眼却突然有了一丝感伤,突然哭了起来。
白语涵有一些莫名其妙,不禁关心道:“你为什么哭了?”
“不为什么,就是想哭,因为我刚才看到我曾经养的小狗的尸体,前几天刚不见了它,没想到它死了,曾经它也陪了我一年的时间。”
她竟是个珍惜物事的女孩,白语涵听她在耳畔讲着:“过去我养的一只鸟,死在我哥哥的箭矢下,我很心疼,因为它陪过我,哥哥却不知道这份情感......”
她哭得不能自已,诉说着曾经失去的东西,最后却又破涕为笑,苦笑道:“诉说出来就好多了,谢谢你,小白,听我讲这些。哈哈,刚刚我是不是很傻?”
白语涵看她就像妹妹一般,因为她那样天真,能够不受拘束的做自己,常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白语涵用袖子擦了擦她鼻涕眼泪,贴心道:“你很可爱。想笑时就笑,想哭时就哭,做个傻人有什么不好?”
“你是说我傻人?”娜娜显然并不能理会她的惆怅。
“你以后长大后会明白。”白语涵觉得她可爱,不禁摸了摸她头。
她微笑着,起身就走。她也该去邵逸飞那了。
但她心里却瞬间释怀了一些东西。陪伴在身边的人或事会陨逝,有时候遗忘是一种幸福,忘掉过去,未免不是件好事。
今天娜娜教会了自己一些东西。
而娜娜呢?她被白语涵摸头了,心竟然有一种怦怦直跳的感觉,而那少年俊俏的模样也印在她的心间。
真想下次还看见他。
娜娜的梦:十五岁的时候,就有蒙古少年喜欢自己。他们骑着俊马,在马背上为娜娜唱歌,可是娜娜并不为所动,不知为何,她曾经看到在辇车上的中原商人,他们的长相与自己民族的人略有不同。她与其它蒙古姑娘不一样,竟迷恋上了中原人。曾经穿上中原人的服饰,哥哥却命令她脱下,她不依,还说,以后非得嫁个中原人,做中原人的新娘,哥哥却喝斥她,你流着蒙古人的血,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蒙古姑娘,自然要嫁给蒙古人。为此她偷偷哭了一回,有时会对着天幕上的美丽的星星发愣,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取消这个念头,这仅是她过去心中的梦。却被无情地扼杀在十五岁中。
而十六岁这年,她遇见了“他”,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又点燃了她对中原少年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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