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涵不客气地坐下,撕扯下一块肉,称赞道:“很好吃。“
听出是女子的声音,男子微微一笑:“你和我不认识,又怎么如此放心地吃下我烤的肉,不怕我是人贩子,下了蒙汗药?”
白语涵苦笑道:“我本身就中了毒,本来就是个死亡边缘的人,早巳经不在乎我的生命,就算你是人贩子,又会从我身上捞着什么好处?只会徒劳无功。“
那男子听见女子消极的话不禁转过脸去,白语涵这才看到男子原来带着一个银箔面具,在月色下说不出的诡异。但是他的目光触及到女子美丽的面容,竟然开始激动,随即唤道:“月儿。“他的手不禁拉住白语涵的胳膊。
白语涵被他的举动惊吓到了,忙道:“我不是月儿,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不可能,你的手上的手鐲~”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但是白语涵出于保护自己,怕他会打手镯的主意,于是护住:“是将军送的。“
“哪个将军?“显然他有些失望。
“邵逸飞将军。“白语涵回答,那男子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还是平静道:“想必你脖子上的吊坠也是他送的吧。“
真不知道她是真忘还是假忘,男子有些难过,其实他一直对不起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忘了,也好。
可是白语涵揣摩到他应该此刻在思念那个叫月儿的女孩,于是问道:“月儿,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呢?”
男子撕好烤好的鸡肉,放在准备好的叶子上面,让白语涵吃,白语涵吃着鸡肉,听见男子在她耳边叹息:“她曾经那样爱我,但我却并没有勇气去爱她。对了,刚才,你说,你中了什么毒?“他叉开话题。
“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可笑,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明天会发生什么,因为,我命运完全由不得自己,总之,还不如得过且过一天,反而会过得很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人生最好的状态吗?”白语涵完全不顾形象地吃着鸡肉,吃噎了,便夺过他手中的酒,一口吞咽下去,突然就哭了起来。这应该是她心里最真实的状态吧,那男子搂过她,语气带着心疼:“靠着我,心情好一点了吗?”
白语涵点点头,他温柔地对她说:“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什么样的,但她隐约感觉到他不是一个坏人,而是让人感觉到心灵平静的人,没来由的,她跟了上去,却见那男子慵懒地坐在草地上,看着明净的天幕入了神。
白语涵依着他坐下了。却听见他在耳畔叹息:“这些天经常有流星划过。而在这里看最清楚了。”
突然,天上流星划过,就像是天空流下的一道泪。
白语涵下意识地赶紧许愿,她许的愿望是希望自己早日恢复记忆,因为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没有过去一样。
却没有注意到身侧的男子正入神的看着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个叫月儿的女孩,也像她一样,看到流星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许愿,她对自己说:“流星像是天空流下的一滴泪,只可惜是陨逝的灵魂。”
他问她:“你相信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吗?”
“虽然不会实现,但至少留下美好的念想。”那女子甜甜的笑了。
可是,他知道,那个女子是一个不幸的女子,那个与她一同看流星的那天,白日里,她正因为被她不爱的男子下了*,还好自己即时出现,才将她救下。她与他待在草地上等待了一晚的流星。
也是两人缘起时。
只是,两人有缘无分,当时的他,心里却有着别的女子,辜负了她。
他叹了一口气后,不想再忆起,既然她将一切忘记了,就让她忘记吧。
他顿觉凉意,起身就欲走,却不料被她拉住了,“谢谢你,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
“柳寒。”他淡淡地道了一句。
白语涵只当自己做了一个梦,昨晚那个戴银箔的公子陪自己看星星。虽然她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带银箔的怪异的形象以及忧伤的话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她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可惜就只有一面之缘。
昨日与他聊了一会天,枯燥的心灵竟然舒适了一会。
或许,她太需要找一个人好好的谈谈话。
但是,她不希望是王武,在莽夫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虚伪至极的内心,他后来故意讨好她,各种大夸其辞,以至于想要她知道嫁给他与嫁给将军的利弊,他说,这个房子是我故意为你建造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多给你建造。我也会给你无上的繁荣,只要你喜欢。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白语涵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句:“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待在这,我要走,你会不会放我走。”
王武却哑口无言。
白语涵冷笑:“我喜欢清净,不喜欢烦扰,你走吧。”
王武略有些尴尬地离开了。
王武始终都不可能得到白语涵的心,他也许是太爱在白语涵面前表现只因为自己喜欢她。可是在白语涵眼里却是虚伪。她始终都不可能爱上他。
只是有一日夜晚,白语涵正闭着眼椅在床上倾听远处的笛声的时候,那个喝得醉醺醺的大汉闯了进来,这一下子,将他的原形毕露,他那虚伪的样子一下子被撕的粉碎,他竟然直接就过来亲吻白语涵。白语涵只得呼救:“救命!”没想到他吻得越发热烈,这一次白语涵感觉到绝望。
“你以为有人回来救你?你的那个将军也自身难保。”王武轻蔑道。
不过后来闯进来并打晕王武的人并不是将军,而是那个带着银箔面具的人。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在烛光里,这一次她将他的身形看清,凭感觉,他是一个俊朗的人,因为他高而瘦,将一袭白衣穿出了潇洒的感觉。
“你跟我走吧。”那人温柔道。
“可是,我逃不掉。我中了他的毒,除非有解药。”白语涵哭道。
那个男子温柔地给她拭干净眼泪,他靠近她时,闻到了他身上格外让人心安的味道。有一种独有的香味。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柳寒同情道。
“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忧伤道。
原来是失忆了才会忘掉手上的镯子的事情。而耳旁白语涵祈求似的对柳寒说:“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柳寒扫了一眼此时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王武,有一些轻蔑。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点子,将王武的衣物全都脱掉,拖至离屋子较远的河边,制造他晚上喝多了睡在河边的假相,那些清晨打水的妇人或是下地耕作的农民一定会拿他取笑,他的名声一定不好听。
一直到离开的时候,白语涵对这个男子有一点恋恋不舍,他为自己擦拭眼泪的动作,让自己觉得,很温暖。
真希望自己下次遇见他。
而王武,早晨的时候被一众人围观有一些气急败坏,身上一丝不挂,众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孩更是童言无忌说他耍流氓,要不是他的妻子派人来找他,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收场呢。还好佣人将外衣给他罩住,他才不至于光溜溜的回家。
他只是觉得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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