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羊长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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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谁来过?”公羊辰冷冷的问道。

    “回少主,族长大人来过。”一个身穿灰袍,有些鹰视狼顾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阴测测的回道。

    “我没问你,秋菊,我在问你呢?”

    公羊辰看着跪在地上用力擦洗地面血迹的胖姑娘,再一次开口,语气却压低了很多。

    “族……族……族长……大人……来过。”姑娘头都没敢抬,用尽气力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只手臂呢?”

    秋菊姑娘一听‘那只手臂’,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她那一身肥肉抖起了肉浪。秋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以头触地,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仿佛哑了一般,往日伶牙俐齿的嘴巴成了蚌壳。

    “下去吧!”

    清冷的声音传到秋菊耳中,她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爬起来端起血水盆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室。她一出厅堂,只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了,她整个人直往地上溜,姑娘赶紧抓住门框,然后低下头压抑的哭泣起来。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院中一地伤残的菊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呜呜呜……我错了,只要少主不杀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们,好好干活,再也不偷懒了,再也不偷吃了,再也不乱嚼舌根了……”

    胖姑娘想起自己往日的作死表现,肠子都悔青了。她这个猪脑子怎么会觉得少主软弱好欺,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少主一定会杀了她的。秋菊越想越害怕,呜咽声也变大了。

    屋里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坐的端正,一个欠着身子,抱着拳,腰杆却挺的笔直,仿佛定在了那里,这是他刚才回话时的动作,一直保持着未变。

    “噌……”

    银光乍现,游龙剑出,长剑入喉一毫,刺破了皮肤,血流了出来。鹰目男子的手停在腰间出鞘一半的剑柄上,他冷抽一口气,阴冷的眼中出现了骇浪。

    快!太快了,快到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他早有防备,但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跪下!”冰冷的命令,冷的刺骨的寒意,中年感到自己头顶有一股难以抵御的寒煞之意压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剑再入一分,血流汩汩,中年身心俱寒,他双腿一曲,跪倒在地,恭敬叩首见礼,“灰衣卫公羊长耕拜见少主。”

    “立下誓言,效忠于我,饶你不死!”公羊辰冷冷的说道。

    公羊长耕瞳孔收缩,心中惊悸,怎么会如此之强,他不是废了吗,怎么还会如此霸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穿紫金袍,腰悬游龙剑的公羊氏天骄少主,那个令族长都要避其锋芒的剑术天才。

    “少主,我是族长麾下的灰衣剑卫……”

    “立誓,或者死!”

    “少主……”公羊长耕还想说什么,可当他抬头看到公羊辰眼中的寒意要变之时,他立即起誓:“鬼神在上,我公羊长耕在此立誓,终身效忠于主人公羊辰,若违此誓,鬼神共弃。”

    公羊长耕誓言一立,一根神秘的无形之线将两人连在了一起,两人都有微弱的感应,公羊辰撤回了游龙剑,他释放的冬之杀意同样收回,他感受到了公羊长耕的顺意,非常奇妙的一种感觉。果然,鬼神之誓不可轻立。

    公羊长耕感到头顶冰冷的肃杀寒意退去,他苦笑一声,自己这次算是栽了,他自作聪明讨了这份好差事,却把自己卖了,卖的是命。

    “起来回话。”公羊辰声音温和了不少。

    “谢少主!”公羊长耕应声而起,腰却再也没有挺直过。

    “兀童呢?”公羊辰问出了一直悬在心上的问题。

    公羊长耕小心翼翼的回道:“被遣回侍剑阁了!”

    “可是父亲的命令?”

    “少主英明,正是族长。族长当时要近少主的身,兀童却执意不让,族长大怒,责其目无尊卑,遣回侍剑阁严加调教。”公羊长耕这次和盘托出,没等公羊辰再问,做属下自然要有做属下的眼力。

    公羊辰只觉自己体内气血上涌,要不是他极力压制,恐怕会立即吐出血来,他闭目调动胎息之气入五脏六腑平复气血,果然效果不错,难怪胎息之气被称为养生气,长生气。

    “后来如何?”

    “后来,族长唤来族中药师为少主把脉,药师言……言……”

    “直说无妨。”

    “药师说,少主筋脉断裂,五脏六腑俱伤,金石难医,恐怕……恐怕命不久矣。”说到这里公羊长耕偷看了公羊辰一眼,见他没有生气,便又接着说道:“族长又问真的没救了,药师说用千年灵参配以珍贵辅药制成参灵丸,或可延寿。”

    等了一会,没有下文,虽已有答案,公羊辰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父如何回答的?”

    “族长未言。”

    四个字,却令公羊辰心寒到了极点,父盼子亡,他很想冲到他的面前当面质问:“以前种种慈爱关心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难道就嫉他到了这般,他已经废了,不会再威胁到他的族长之位,为何还要如此绝情。

    “他给了你什么任务?”公羊辰涩然问道。

    公羊长耕头上又出了汗,谁说少主废了,意志消沉,就连侍女都敢欺他,这哪是人尽可欺,句句都问在点子上,到了此时,他也不敢再有隐瞒,低头回道:“族长让我留在剑辰院保护少主,实则……实则是令我掌控剑辰院,令少主在剑辰院好好修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公羊长耕还是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液,接着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还让我看好少主……看好少主手中的游龙剑和名剑令!”

    “呵呵,好好休养,公羊辰,该死心了,他这是要软禁你!他是在等你死啊!”少年一脸灿烂的笑容,却是那样的刺眼,就连卖身于他的公羊长耕此刻都有些同情他这位新主子,父盼子亡,多么冷酷的事实。

    公羊辰闭上眼睛,开始整理思路,先得救回兀童,族长大人一句好好调教,小家伙在侍剑阁必会吃尽苦头,一个不好非死既残。可如今他不良于行,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还得靠自己刚收下的这位属下。

    “公羊长耕,天黑之前,我要见到兀童,你去办吧。”

    “少主……是!”公羊长耕硬着头皮连忙应下,躬身一礼便匆匆离去,因为他看到少主又拿起了游龙剑。

    “……”公羊辰张开口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他本想将代表公羊氏少主身份的游龙剑给公羊长耕,让他凭此剑向剑侍阁要人,结果他这位机智的新属下好像误会了。

    少年淡淡一笑,这样也好,要是他能凭借自己力量就救出兀童,至少说明他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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