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搅了王爷的雅兴就算了,还辱骂了王爷,这真是要死了!
他噤若寒蝉的使劲磕了一会头,见王爷看着他不发话,他哭丧着脸不得不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一个劲的告罪:“奴才眼拙惊扰了王爷,请王爷见谅,请王爷见谅,奴才这就走、这就走。”
他只想逃命,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推着几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就要走。
魏青板着脸喝道:“慢着!”
太监吓了一大跳,抖如筛糠的回过头来。
魏青淡淡的说到:“灯笼留下!”
太监呆了一刻,忽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又膝行着爬了回来,将灯笼恭恭敬敬的递到他的手里,惶恐的又磕起了头:“王爷请拿好,没、没事,奴才就告退了……”
魏青接过灯笼,双眼平静无波的在他后脑勺上盯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说到:“本王也没别的爱好,最喜欢多舌的奴才,发现了,免不了要将他的舌头拨下来。——懂了吗?”
“懂懂懂,咱家什么都没看见。”
虽说这宫里的宫女只要是皇上和众皇子喜欢,幸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也是要讲究名正言顺的。
这大半夜的,王爷带着个小宫女在这里私会,传出去了那可就坏了名声了,他哪儿敢多嘴乱说?这不是没事找死吗。
他惶急的点着头,还一边回过身去提点几个小太监,喝问到:“你们看到什么了?”
几个小太监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点头如捣蒜:“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滚。”
几个太监连连点头:“奴才马上滚。”几个人边说边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齐少凡听到脚步声走远,才松了口气,将脑袋从他的怀里探了出来。向黑暗中望了一眼,拍了拍胸口,道:“好险……”
见魏青站着没动,她推了他一下。手上的力道使出去,可是他依然如一座大山般拦在她面前岿然不动。
她微微一愣:“……王爷?”
他迎着她的目光,往前又走了一步。
感觉到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齐少凡心中一凛,背部瞬间紧绷着贴紧了石柱。
“王爷,你……”
他低下头来,齐少凡的心脏忽然怦怦乱跳,本能的将头拼命的低下来。
他握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唇停在了与她一指之间,可能是背光的缘故,他的眼睛幽暗的像是潜藏在黑夜中的野兽,带着危险的光芒。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到:“你是不是在勾引本王?”
齐少凡怔了一瞬,气血涌上脑门,有些羞恼,脱口就说到:“王爷请慎言,本宫待王爷坦坦荡荡,绝无半点不轨之心。王爷可千万别因为一些意外事件而产生误解,本宫心中只有皇上。”
她才说完,魏青猛地捏紧了她的下巴,她痛得脸色几变。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冰冷,她胸前的蝴蝶衣带被风吹了起来,缠绕在他的手指间。
他低下头,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眼中忽然而起的戾气,让她打了一个冷战。他讥诮的翘起唇角说到:“你喜欢皇上?喜欢皇上的女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看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了!”
齐少凡痛得扭动了一下身子,他却将她压得死死的。
说翻脸就翻脸,她究竟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了?
喜欢皇上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即使他眼中极力压抑,可还是挡不住那眼底的愤怒。莫非是他在意的女人,被皇上辜负?
是他爱过的女子,还是他的母亲?
应该是他的母亲的可能性更大!
齐少凡仔细一思量,就猜透了。私底下,他从来没有称呼皇上为“父皇”过,他心里其实并不认同这个父亲吧?
这一点,足以让人窥一斑而知全貌。
怏怏大国,又怎么会缺武将?可他贵为皇子,却在边关苦守十年。皇上如此轻视冷落他,可见他在皇上心里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皇帝不喜欢他,又辜负了他的母亲,他又怎么会对这个冷酷无情的父亲有情感呢?
如果皇上没有动手打她,她自然尊重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在皇上眼里,她显然只是众多发泄兽**的女子中的一个,跟阿猫阿狗没分别,所以她自然也对这个皇帝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一个是没把她当人看的冷情皇帝,一个是对她有恩的王爷,她心中的天平当然是倾向魏青的。
看他如此生气,她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放软道:“本宫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本宫已经不喜欢皇上了。其实,以前也不喜欢,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宫,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王爷你,不高兴了?”
魏青听到她最后一句疑问,脸色更沉了一点,没有搭理她,看起来她的话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王爷,你的母亲,……是不是被皇上辜负了?”
魏青好似被她这句话刺了一下,目光狠狠一个闪烁,他一句多的话也没说,转身擦过她的衣角迈步就走。
齐少凡心想,自己猜的没错,他的母亲果然被皇上辜负,他的母亲是他的伤疤,也是他的底线。
她快步跟上去,信誓旦旦的哄到:“王爷,你别生气了。我真的不喜欢皇上。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王爷的敌人,就是本宫的敌人。本宫和王爷的立场永远一致。”
魏青的脚步猛地刹住了。
他回头看着她,她清澈的眼睛里透着真挚。
“拿着。”
“嗯?”齐少凡愣了愣,低头看他递过来的灯笼,连忙狗腿的接了过来。不把她当成长辈来敬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她没能耐呢?只能惯着他吧。反正也只是提个灯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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