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坐在机甲肩膀上的四娘是扯着嗓子喊出这么多话的,否则声音就可能会在烈烈的风声中被吞没掉。毕竟在这种不受保护的位置上实在谈不上什么舒适体验,她还得以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机甲的突出部以固定自身。
其实驾驶机甲的米图卡并不欢迎这一位乘客的存在,因为这会导致她不得不将飞行速度压低到常人能承受的水平。就尽快找到目标和节约能源的考虑而言其实很不划算,也就是家大业大的四娘将报酬又加了两成才能遂愿成行。
至于四娘会这么急吼吼地跟上来倒不是因为关心王涛,而是出于对河青城面子的在乎才提斧出击的。毕竟她已经将河青城的许多事情都掌握在了手中,四舍五入就算是当作了自己的地盘也不为过。
她实在不能容忍给予上宾地位招待的客人会作出敌对之举,更不能容忍教团中公认具备相当战斗力的王涛会这么栽在了对方手里。毕竟之前善待这些外邦人都被信众们看在眼中呢,为了不遭到嘲笑就觉得非常有必要亲自将错误纠正过来。
至于纠正的方法就是以她最熟悉的暴力形式将对方拿下,甚至最好是将那头面人物的脑袋斩下来带回去示众。不过她一想到即将亲自做这种事情就不由得为旭川感到惋惜,毕竟那小子也算是长了个好皮囊呢。
作为中间传话人的红衣点点头就抬手掐掉了手镯终端上的交流,会做出这个举动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同四娘一样搭乘机甲。作为力量、敏捷和战斗技巧俱差之人是不可能如四娘那样做出危险动作的,否则飞出不了多远就有可能摔出人命。
这女子站立在城墙之上显示将四娘所问之事默默记了几遍,城墙外面那冬日里的萧瑟景象并未能影响到她。等继续默诵几遍确认无误后就坐靠下来口颂卡伦普之名,等到下一刻的时候便再次进入白色空间中。
但是这里只有象征着巫师师徒和麻姑的光球,而应该得到四娘答复的王涛却是消失在了那里。
“涛!?人呢?你在哪里?”
下意识的发出了呼叫却没有收到回答,本以为事态还在控制之中的红衣就不由得有些慌了。还是从刚才就被叫在这里并没有离开的麻姑小心告知:“他说……脑子好累,想睡觉什么的,然后就突然消失了。我们怎么喊都没回应,不信你问他俩。”
被提及的证人便是巫师师徒,他俩也随即表态道:“是啊,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他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喊不回来。”
“啊?想睡觉?这会睡个什么觉?他不是在被人追杀吗?”错愕的问题立刻就被红衣提了出来,她实在难以理解王涛毫无预兆地离开,于是想着想着就不免跑偏到其他的方向上,“消失?莫非是受伤晕过去了?要不然也不会连个回话都不听就离开呀!”
她的猜测差不多接近了真相,那就是王涛由于自身的状况不佳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不然光是身体上的疼痛就实在是忍不了。想要避免那痛彻内腑的疼痛就得继续留在白色空间中,至于安全什么的本来也只能依靠老渔夫,他一个浑身动弹不得的人也实在是护不住自身安全。
然而红衣缺的就是有人过来告知这一点,所以她只能慌慌张张地重新醒来去告知四娘。毕竟这个女人已经是河青城里公认有主意之人,说不定只要讲明白了就能多得到一些解决办法呢?
接通后的求助相对于某人而言只是个糟糕的小消息,相比而言还没有迎面扑来的冷风更令人头疼。四娘只得苦笑地应道:“啊?那货这么不行啊?你觉得他可能快要遭受不测了?好吧好吧,前面那片着火的地方也看见了,马上就靠上去。你先让这个四目婆娘将他搭乘的小船找出来,我好上去救人。”
说来说去这个班子还是太过业余了,每个人小地方上所能掌握的技巧真的很有限,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缺乏锻炼。也就是在黑门到来之后才有了足够多的机会反复应用,但就算这样也很难避免偏差的出现。
所以遇到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而身为教团主心骨的四娘就往往得参与其中,所以她在解决麻烦的经验上真的是非常丰富。也就是有了这样的经验才能对于新冒出来的事件不急不忙,反正就算急了忙了也得先等赶过去不是?
同样的反应也体现在米图卡身上,这个格鲁古女子曾经解决过的事情要比四娘见过的都要多。她在留意到红衣与四娘的通讯时就已经意识到出现新问题了,于是当红衣通过手镯终端找上自己时自然也没有太大吃惊。
反正根据事先获得的信息已经是在沿河而寻找的,就算是出现了意外也不会跑的太远。甚至于她还先行一步开启各种信息搜索状态,并且在微微点击几下后获得了一副颜色明显大异于平常的画面。
有几个散乱地躺在地上的热能信号,有一群站立在原始木船上的信号,当然也有漫天的火情和仓皇遁逃的可怜小船。
其中被引燃的芦苇荡给米图卡带来了略微的惊讶,毕竟肉眼可见的火焰只有十数米高,肉眼不可见的热量却是会冲上百余米的。在热能现实状态下就如同是摇曳的移动小山,甚至会给人一种存在生命活动的感觉。
不过火焰就只是根据物理规律发生的现象,它除了起到明显地标作用外并不能带来太多干扰。米图卡只要稍微确定身上携带有格鲁古人的设备就够了,而那样的土著在表现温差的图像中有且只有一个。
只要确定了方向和目标就好办了,米图卡对着四娘喊道:“瞅准了,那我们就过去救人!”
“啧,丑婆娘!嚣张个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