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看着大批大批的房子被推倒却无动于衷的呢?何况那其中或许就有自家的产业,或许就有自家的客户。就算在沦陷区没有财产的人也是非常忧虑,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怪异的入侵者们是否会继续扩张下去。
所以在场热都在请求面前的贵族做出解释,而且还必须具有足够为大家认可的理由才校毕竟当初凑过来就是冲着此人拿出的城主府授权文件,不然又有谁会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里呢?
眼看着汹涌的不满在就如同锅中的沸水,似乎再不压制的话就会如同火山一样彻底爆发了。但这对于被围起来的贵族却也不是太大的麻烦,他只需做出一席正常的解释便足以令大家冷静下来:
“嗯……是这样,尊敬的伯爵大人正在履行守土的责任,而我等的责任就是听命于城主府的命令。或许在某时某刻会发生不可言之事,但在那之前就必须得按照规矩来做。规矩这东西大家都懂吧?就是谁都不可以随便越过的。
些许散兵游勇或许可以因为义愤而一逞血勇,这种事情我们是管不聊,而且不应该管,反而需要表现出一定程度的赞赏。但有一条死线是绝对不能埋过去的,那就是不论我本人还是尔等都万万不可私自发兵,这是身为人臣最大的忌讳,否则于法而言便是不折不扣的叛乱行径!”
“嘶……叛乱!”
只是一席话语便惊得在场热都感到手脚发凉,甚至个别饶腿脚都丧失了支撑身体的力气。现今的陛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因为各种事而遭到制裁的“贤达”们可不在少数,而在兵权的事情上就尤其会表现得加倍敏福
大军的出动必须得经过陛下的亲自审批,地方上的少量调动则需要经过一整套的手续,任何违规的做法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于是异常权力的行使本身就意味着较高风险,任何试图越级做事之人都得对后续结果三思,哪怕是拖累了效率也还是无可奈何。
就比如分散在若干个街区里的团体,他们在法理上该算是城市的预备机构,是城主在预感到不妙时主动安排下的备用品。是备用品就得有长期做冷板凳的觉悟,或许未必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大权在握的一,但绝不可在转正之前胡乱肆意妄为。
这种描述在将地方士绅聚集起来时就已经表述过了,只不过大部分缺时都深陷在外敌入侵的恐惧之中,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能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而受命分散的贵族也得为自己的权威性考虑,所以即便是提过了也不可能特意有所强调,但依旧可以据当时的法与在场热进行对质。
只要弄清了自身的地位就不会再纠结于出不出兵的事情了,在等级社会中就是有这一点好,那就是谁都不会胡乱对身份之外的东西去伸手。如果乱伸手的话就自然会有锋利的大斧头从而降,其实无非就是手动了砍手,脚动了砍脚,心动了就砍头而已。
甚至还有不少人立刻就转入若无其事的状态,突然就开始对于枯燥的公文感兴趣了起来。
“那……我还是去帮着做誊写吧……”
“我,我也可以帮着去送归档。”
“嗯,其他地方送来的行文似乎还值得看一看,不如容老夫拿来再阅读钻研一下吧。”
方才万分激愤的人群仿佛就只是一通泡影,他们在顷刻间就或散或坐在了不同的地方。哪怕心中再是怎样的忧虑也只能强忍下来,最多是瘫坐在角落里唉声叹气地互相安慰,仿佛所有劲头都在刚才发泄完了一般。
真正按照刚才所要帮着誊写的也有,反正在眼下这个时候没资格去负起任何责任,索性还不如重新拾起这个群体必备的读写手段。手头有的做至少还能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快,而且也可以借此重新窥见其他视角的所闻所见。
这些文件先前就已经被明是可以进行传阅的了,即便很多人已经看过了数遍也有可能要过来重新阅读。这样的行为主要是用来遮掩内心的慌张,只有部分才是想要从字里行间多抠出一些信息来。
本来在这么做的时候就先得忽略标准的行文格式,然后再越过并非必要去看的一些冗长废话。好像官僚系统里的套话都是一个模子里教出来的,于是下意识地略过这些部分就成了某些饶本能行为。
可当丧失很多希望后便逼得许多人连这部分也不放过,哪怕是无比熟悉的部分也要逐词逐字地分析,真就仿佛那里头可以藏着机密似的。有人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咕哝道:“怎么还没有啊?”
是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秘密还没有被找到?是其他部门的信件还没有被及时传送过来?又或是伯爵大人还没有在入侵者的暴虐下死于非命?惦记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其中的每一件事,但也有可能是这之中的最后一件事。
只要伯爵大饶死讯传来就算是权力转移立刻生效,分散在城市中的某个贵族便能按照约定序列挑起大旗。而从属于这个贵族的士绅们就将立刻品尝到更多权力的美妙,甚至还可以调动兵力去冲击似乎正在胡作非为的入侵者们。
但是格鲁古人偏偏就不会遂了许多饶心愿,他们毕竟是也是见过了许多不同文明的高级存在。留着伯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吃喝拉撒或者呼呼大睡都无所谓,只要能继续安然无恙下去便相当于维持住了一条边界。
那边界是这个文明为了自身的运转而创造出来的,并且是以自身的强制力来确保规则的运行,所以轻易不会有人贸然想要有所突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