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边街道上正有河青城的女人在忙碌着,已经摆开的一列大锅正在烧着水,只是由于刚刚摆上的缘故还只是在冒着热气。只要煮沸之后便可以随时为大家灌满水囊,可见王涛所倡导的多喝热水已经化为了一项制度,固定了下来。
雅鹿库吞本人虽然已经是获得了自由,但被他带领在身后的那些同胞们却依旧需要乖乖听令。既然大个子中权力最大的人让他们留下便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将身上的武器和累赘放在一堆,如此才能跑来跑去的给河青城的女人们打下手。
不大的个子也占不了多少空间,还能提供一定帮助的话便如同家中的小孩一样能多少起点作用。但哪家女人也不舍得将还未张开的孩子带到混乱之地,所以卡托恩人便刚好能填补这样的空白。
做出让他们留下帮忙的决定也不是故意要拖后腿,以四娘的心胸还不至于算计这些小家伙们。不过这里的客观条件对于力量弱小一些的人并不是很友好,比双月之星多出了近三成的重力就意味着得付出更多力量。
仅是河青人及草原人在这里活动都要花费更多的体力,那就更不用提身材更加矮小的卡托恩人了。反过来给予当地人的则是更强悍一些的力气,侦察队里最后回来的分队就差点儿因此而吃了亏。
所以大家的共识便是出手的时候必须得慎重对待,至少得聚齐两个河青人才能去对付三个当地人。这样一来就使得劫掠者们想要抓捕俘虏时会有些困难,怎么也先得打消对方的抵抗意志才行,于是在抓捕的时候就不免会下手重了一些。
“喂,小红皮!把这些拖在一边,别挡了路。”持弩携剑的人们叫喊着下令,金属靴子则是踢在刚被射杀的当地人身上。
这些人可是为了享福才会参与这档子事的,惜命的他们就算身体上的负担较重也不愿脱下甲胄。但这么一来就实在不方便干些弯腰才能办到的重活,而要是招呼女人去做的话又有些担心四娘出面回绝,所以他们便将主意打在了卡托恩人的身上。
由于四娘已经以将这些奴隶从大家手中赎买了出来,暗流神教的人们便基本将之默认为教团财产。所以在想要驱策的时候也多少要找些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最好还是一心为公而不好拒绝的那种。
雅鹿库吞也的确没有拒绝这样的要求,并且还派出了超出对方想象的人数去负责清理街道。其中专门有一小群人负责在拖拽时拔出小刀切割,管你是金戒指还是银手镯都得通通剥离下来,看上去就仿佛专门食腐的小野兽一般。
这些动作都被还附近看管俘虏的河青人看在眼中,但他们已经远离那种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精神太远了。并且还有人高声嘲讽道:“还真是……你们学的挺快啊,这才几天就成了熟练的小恶棍。”
“天生的小恶棍,哈哈哈哈……”
周边也有些正在带着财务和俘虏返回的队伍,当然也不乏放下战利品后重新出发的队伍,解闷取笑的附和之声就因此轰响成了一片。沉浸在种种暴行中的他们过去也不过是安分的农夫和工匠,然而在大环境的熏陶下却变得不再以恶行为耻。
按说四娘也是这个群体中的重要一员,但由于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便非常难以入戏,所以在看到这阵哄闹时便带上了不悦的表情:从老巫师那里找寻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词藻,别给大家不断灌输己方是在从事着多么神圣的“事业”,但是心灵劣化的速度依旧是不可避免的么?
别人看的此情此景可以选择参与进去或者转身离开,但是四娘这个一手将神教建立起来之人却没法视而不见。她便不得不站出来说了些什么讨伐邪恶妖魔,还说了些什么大家要以一个赤诚之心敬奉神明的话语。
总之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言辞,以寻常河青人的教育水平而言也挑不出刺,所以大家就只能垂下脑袋喏喏而听。但这些所说的话语再怎么遮掩也盖不过手上正在做的事情,真正其实也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能从大家的目光中看出不以为然,四娘在徒劳努力了一阵子后便也不得不放弃了说教,而是无奈地挥手驱散:“罢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了那么多还就是这一句解放大家的话语最受欢迎,于是众人便高呼了一声“圣哉”后各奔东西。
说来听讲最认真的还是在附近的卡托恩人,哪怕是语言工具掌握得不怎么好也想知道这一位在说些什么。当然主要是拿不准这个最邪恶的妖魔又想搞什么可怕花样,提前打听些必要的消息总不至于有什么坏处。
然而他们听了半天也只能记住一些重复率较高的词语,什么神明、虔诚、奉献之类的在平常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从雅鹿库吞及以下都认定四娘是在以神明的名义在鼓励士气,那个所谓的暗流大神果然是最最最邪恶的邪神啊!
是邪是正对他们而言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不要一上来就对他们喊打喊杀就够了。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所谓训诫与己无关后便松了口气,该扒下身上有价值玩意的便开扒,该负责补刀的便施以仁慈的补刀。
符合他们身材的短剑正适合刺进骨甲和骨甲之间的缝隙,然后再只要一脚和便能切断这个物种的体内生机。无论是神经系统还是血液肌肉都会因此失去上下端的联系,整个躯体的死亡便会在几十秒之后快速降临。
雅鹿库吞还能听见软弱的同胞在颤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