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了两个草原人交流的翻译倒是什么都听懂了,他所获得的感觉就是利益最诱人心肠。要不然这两个老头子也不会先后转变态度了,将来可以获得的好处果然是改变人心的利器。
尤其以地位最不稳定的家伙才是最善变,一旦嗅到更好的机会便赶紧想着要做投靠。而另一个身为部落的头人虽然也稍微有些坚持,却也经不住超出物质利益的诱惑,至少到现在已是不再做出明显的反对了。
旭川就简单地向四娘解释道:“一头鸟毛的在劝这个干瘦的老头子,看样子是快成了。”
“善!”
听到事情有门就让四娘乐得拍腿叫出声,这样的唐突倒是让两个老头子惊讶地看了过来。事后自然少不了一通的解释和再次劝,并以现场的治疗保健做为诚意展示,果然就使得这两个凭受健康困扰的老人态度转变。
可是本以为拿下了领头之人和有名望的人就好办了,四娘接下来就要求他二人将野狐部落的壮丁抽调出来。越是早进行武装便能同河青城的力量进行合练,将来在通过黑门后就不至于协调不力了。
但没想到这二人都是连连摇头表示做不到,他们都表示自己可以劝部众们予以配合,但绝对做不到令行禁止的地步。
其实这也同松散的游牧生活方式相称,在水草丰富的时候都是东一个毡房、西一个毡房地分散放牧,所有的部众平时都过得自由自在。直到是集体迁徙或抵御灾人祸时才会聚集在一处,身为部落头人才可以获得较高的权力。
除非是被以更高的程度组织起来才能变得令行禁止,而那往往就意味着军事单位或贵人们的思病。不然以他们两个民政级别的老头子也只能劝或号召,的确不具备强制执行的能力。
“呃……怎么不早?我先前好像得罪了几个人?”听完解释了四娘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就为之前的果断举动产生了后悔。
青壮之人总是家中的顶梁柱,而且也通常会在议事的时候具备相当话语权。而他们的另一个特征就是血气方刚要面子,若还在为刚才冲突的事情不高兴就未免会从中阻挠,不定四娘的断然出手就会起到反效果。
果然在召集野狐的部众后就面临了相当困难,人群中投过来的许多目光都蕴含着相当的不信任。
老萨满可以花费一阵功夫劝服利石老爹,吃了亏的青壮们就可以在部众中宣扬四娘的霸道。可见对于这种松散的团体不能光是走上层路线,同时还得走下层路线,无论在哪一方面搞砸了都会出问题。
两个老头子自有各自的拥趸,但也没法让他们毫无保留地服从其他异族的要求,最多只能让他们属于暂时的沉默中立郑于是接下来就是心存疑虑、或吃了亏的人在大声质疑:“得到贵部的救助是我们的幸运,自然也该出人出力做些事情。可是你要抽调的人力太多了吧?就是彻底低头奴役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且牲畜若是得不到照顾就会大批死去,但将来跟着死去的就将是我们了!”
“啧,哪里的人都是一样,就算语言不同也差不了太多。”
四娘的心中暗暗对这些草原人做着吐槽,好在这也明他们的想法可以落在揣摩之内。既然如此就可以根据已经验证过的套路做招架,她便当众大声承诺道:“牲畜的确要做照顾,我河青城可以抽调相当的人力给你们帮忙。而且你们也在过往的交换中得到了许多粟米,那就该知道我们这边是以此为生的,以后绝对饿不着你们!”
无论是什么人都对于食物充足有着刚性要求,这对损失了不少牲畜的野狐部落而言算是雪中送炭。但黍米对于这支部落而言就只是应急食品,真正的主食还得依赖肉干和奶酪,这才是他们能够长期自产的食物。
人力的被抽调相比而言就更严重得多了,因为这很有可能形成长期延续下去的惯例。一时的人手缺乏会造成一时的困难,长期的人手缺乏就会造成长期的困难,所以可千万不能贪利而吃大亏啊!
故而野狐部落的人们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情的反应,反而是以目光互相传递消息:此人所之言还有不尽不实之处,万万不可以贸然上当!
四娘对这些目光其实也敏感得很,从那些不信任自己力量的家伙们都是这样的。现在一看就知道新来的人们对自己所的东西不感兴趣,看来是自己又拿老经验来套新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更在乎什么。
她倒是想给这些人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将河青人家中所用的器具也拿出来做展示。原来刚想到这里就回忆起同北方的交易明细,记得他们似乎并不喜欢华丽的东西,反倒是对于各种工具更加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就将腰间的大斧和利剑一起举过头顶,这个动作倒是让本就有些不安的野狐部众们出现骚动。然而四娘不等事态扩大就大声吆喝道:“看这金剑结实锋利,记得你们曾经愿意用很多牲畜做交换的吧?再看看我手里的这把精品,听它被敲打的声音就知道是剑中极品,也只有匹敌千百饶英雄才可以配得上!再看看这上面刻画的花纹是多么的精致啊,就像是最高明的画师绘上去的一样,也只有最尊贵的人才可以挂在腰间!”
大家害怕的是四娘突然以此利器大杀大砍,可见先前发生的事情对双方关系带来了怎样的破坏。不过对于优良精美物品的需求却是人群所共同的,尤其以最常使用武器的青壮们便忍不住的围了上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