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的师门中都曾流传着上古巫师的威风,那时所有的人群都会乖乖听从巫门的任何命令,他恨不得能回到那个时代去作威作福。只是那个时代的人群也不曾被夯土城墙和黍米田给束缚起来,所以要到处游走的话就得非常费脚,自己现在一把老骨头恐怕是有些受不聊。
全面复辟当年的威风场景肯定有些不切实际,光是所有人都看中的黑门便足以拴住大家。让信众的概念取代国饶概念就是一个的尝试,以后可以驾驭的人群将仅局限于城墙之内,同时还可以覆盖到自己宣传所及的一切地方。
自己的嘴巴嗓门有限就让徒弟去喊,徒弟的嘴巴和嗓门有限就去招收更多的徒弟,甚至直接就让一知半解的信众们四散传教。能否将自己的意思精确传递给每一个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自己且服从自己,其他的细节都可以满满再做补充。
卫却是因参与翻译的经历而更在意托,他终究是不愿意自己保护一辈子的城邑受到损失。当然在这之间稍微换个身份也没什么不妥,半路出家的人其实是不会对巫门存在太多归属感的。
这个老头子在得了老巫师的诱导后也没有察觉更多,只是在忙碌中笑着感谢道:“哦对对对,是叫信众了。那就叫信众们都到入口处集合,各自都要带齐甲胄和武器,咱们务必要互助河青城不失!”
激动起来的卫随后便大步离开去找自己曾经的同僚们,那些对河青城知根知底的家伙们能发挥出很大作用。刚刚定计完毕的教团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像是红衣就拉着麻姑边走边商量到:“我看咱们一定是能赢的,但恐怕还得有人受伤。吃喝柴禾都得运送一下,还有药草和裹伤布也是。咱们得赶紧招呼相熟之人来办,啊呀呀,又得有的忙了……”
还有四娘和巫师师徒也都纷纷借故散去,原本站得半满的院中竟然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同为外来饶王涛和旭川还站在原地。身在这近期才熟悉的环境中便有些迷目,倒是刚来不久的贵公子还能以置身事外的视角看清楚。
但他也曾与四娘定下合作之谊,自然就得顾忌所谓教团的集体意志,若是将事情破就相当于他们撕破脸。不过在某些事上不做掀开是一回事,而拉拢受到排挤的人才就是另一回事了。
旭川便笑着上前对王涛拱手而笑,打算控制火候地先拉近一下关系。等做好了铺垫就可以在以后时机到来时从容张口,到时候也就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和刻意。
然而没等他什么招揽之言就只得到一张离开的臭脸,竟然是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被王涛甩在原地了。
“哼,白脸,爷爷又跟你不熟!”有机会知道些什么的男人始终对红衣的态度吃味不已,结果就在不屑的愤怒中错过了什么。
这时候再要想追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旭川的骄傲可以给寻常热展示礼遇,但未必会咽得下别人甩过来的臭脸。就算对他人甩来的恶意感到莫名其妙也不愿追问,直到是全城中响起了呼唤之声才迈步出院。
才只是落后了十几个呼吸而已,但分头散去的教团成员已经开始动员河青城了。他们会拦住每一个遇到的信众发布号召,并且要求每一个信众都尽快将号召复述完毕,等做到这一点便继续派出去沿着街巷呼唤。
有的人会闷头从城西跑到城东,有的人则会将刚才遇到的遭遇重复一遍,很快便可以拉出数倍的人手接力呼唤。拜了动员内容的简单也不需要记忆太难,旭川便能听到各个方向的许多声音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圣哉,都到地下入口!武器甲胄自带,粮食饮水自带,有人带着牛羊送上门来了!”
“圣哉,都到地下入口……”
“圣哉……”
如此粗疏的动员并没有拿着户籍名单向里长下令,也没有去挨家挨户敲门喊人出来,只仿佛是一群疯子在城中乱跑乱剑放在平常城邑中肯定
但令人惊讶的是几乎家家户户都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不一会儿就有很多壮年男女离家走上街头。他们不但是遵从街头呼唤带上了各自的装备,甚至还能从表情上看出跃跃欲试的心情,仿佛都非常期盼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互相间的询问内容与关于战斗的方面较少,而关于搬运获利的方面较多,当然还不乏夹杂着简单的祈祷词。感情他们将此次动员也当成有利可图的事情,怪不得会个个争先呢。
看上去仿佛是这个教派真的很得人心,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踊跃和热情的表现。
但旭川是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他便在顺着人流同行时露出了同情之色,但也就只是到了这个地步而已。如果是亲族犯险的话还有可能做出些解释和阻拦,但跟这些无亲无故的人们还是远了些。
只有这样才能在用起来的时候保持平常心,就算见识到伤亡也不会心有波澜,最多是觉得弄坏了寻常工具罢了。
人群知道该往哪里去,见识了一次“收获”过程的旭川也知道。
他在随着人流行走时偶尔会碰见近期结识的面熟之人,还会装作心情很好地同对方点点头以作致意。曾公开高呼出神教口号的外地人可以很容易留下印象,河青城的大众很容易就认为他真是神教的信众了。
有了相同之处便能快速拉近关系,进而是解除那些排外之饶心房。但旭川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的做法不过是混入簇的掩护而已,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立刻丢掉。58xs8.com